他的手指依舊搭在莊斂溫熱的唇上, 莊斂抬起下頷蹭了下他的指腹, 才從他的上方離去。
被莊斂唇瓣蹭過的地方幾乎發麻。
江予直視著臥室的天花板,眨了眨酸澀腫燙的眼睛, 將指腹壓在了自己的唇上,似乎吻到了殘留的屬於莊斂的溫度。江予濡濕成一簇簇的眼睫輕輕抖了下,然後飛快地放下了手。
……莊斂怎麽不親他。
難道是因為沒得到他的允許嗎。
江予碰了下自己滾燙的臉頰, 又撫到被莊斂密密麻麻的舔吻覆蓋過的地方,最後落到了脖頸。
這些地方依舊殘留著被他自己用力搓洗過後的紅, 在被莊斂烙下印記後徹底衝淡了他心底的芥蒂。他以後再回想起來時,只會想起莊斂的親吻。
江予心底的寒意已經被驅散了很多,沒再那麽頻繁地抽嗝, 許久才很小地抽了一下。他掀開被子縮了進去,有一下沒一下地抽著嗝等莊斂幫他倒水進來。
臥室和客廳都燈火通明, 房間也拉著窗簾,在一定程度上安撫了江予的心理。
莊斂一直不回來,江予覺得時間過得好慢,眼淚又開始在眼眶裡聚集,抽抽搭搭地盯著臥室的門,期望莊斂能出現在門口。
大概過了幾分鍾,莊斂才端著一杯溫水出現在門口,撞見江予委屈下雨的眼睛,頓了下,很快走到床邊半摟半抱著他坐起來,將水杯送到他唇邊。
江予現在心理很脆弱,捧著杯子眼淚就止不住吧嗒吧嗒往下掉,一邊靠在莊斂懷裡掉眼淚一邊喝水,直到乾澀的咽喉終於被潤濕。
水裡兌了蜂蜜,很甜。
江予小口小口喝完才將杯子還給莊斂,閃著晶瑩的眼睛巴巴瞅了眼莊斂,嘴唇囁嚅了幾下,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莊斂冷鬱的眼尾暈了一抹溫意,揉了下江予的指腹,剛拿著杯子站起身要出去,衣角就被拉住了,轉頭看見江予抿緊唇角依戀地望著他。
“別留下我一個人。”江予小聲說,他不知道莊斂能不能聽見他的話,隻好盡量抬高音量,“我害怕。”
莊斂無言和他對視了一眼,微微向他彎下身,讓他勾住脖子,抄起他的腿彎單手將他抱了起來,一起出去了,細膩光滑的薄肌貼著莊斂的手臂,體溫逐漸融在了一起。
江予親密地抱著莊斂的脖頸黏在他身上,看著莊斂穩穩地托著他進了廚房擰開了水龍頭,於是貼著莊斂的耳朵說話,急熱的吐息就完全鑽到了莊斂的耳蝸中,“莊斂,我需不需要下去啊?”
“……”莊斂喉結攢動了一下,沉著呼吸說,“不用。”
江予歪著頭看著莊斂的唇,讀懂了之後才顫著眼神挪開。
……莊斂身上好舒服,他不想下來。
他們就這麽別別扭扭地衝完了杯子,又進了浴室拿出了江予的項鏈和助聽器回到了房間,將江予放在床上,替他蓋好了被子,坐在床邊,冷鬱的眼神柔和下去,摻雜了幾分憐意。
江予戴好了助聽器,手指依賴地搭在莊斂的手腕上,和莊斂一起沉默了良久才喃喃說,“你不親我嗎?”
莊斂寂然無聲地凝著他。
“你說的,”江予低喃道,“如果我害怕,就可以找你轉移注意力……”
江予停下來咽了下口水,然後才不解地問莊斂,“你為什麽還不親我?”
“……”莊斂沉默伸手捏住了江予的下巴,讓江予微微啟著唇,舌尖若隱若現,才微微低下了頭。
江予抬起上半身,主動迎了上去,伸著舌頭讓莊斂吸。他看見莊斂的眼神立時變得幽深,不斷地吻著他。江予微微眯起了眼,眼角被逼出了一滴眼淚,泫然欲泣地掛在眼尾。
江予撤下了杵著床的手肘抱住了莊斂的脖頸,和他一塊兒重重地摔在了床墊上,砸得床墊嘎吱地叫了一下。
誰也沒管,只是繼續抱在一起親。
江予徹底被擁進了莊斂懷裡,兩條手臂在莊斂腦後搭在一起,感覺莊斂在揉他的耳背,含含糊糊、斷斷續續地說,“莊斂,再用力一點……”
江予笨拙地、激烈地回吻,莊斂凶猛熱烈的吻讓他大腦有些缺氧,他的腦中只剩下了交纏在一起的唇舌,再也想不起其它。
莊斂突然抬手捂住了江予的眼睛,漆深的眼底終於迸發出一抹恐怖猙獰的神經質。
寶寶。
寶寶。
寶寶、寶寶、寶寶……
你也愛我。
你終於愛我。
莊斂邊勾著江予的嫩舌吸邊扯著猙獰地笑,他知道他馬上就要徹底得到江予。
直到徹底缺氧,他們才分開。
江予身上出了好多汗,抱著莊斂的脖子微微喘著氣,耳邊嗡鳴,莊斂抵著他的額頭,同樣喘得很厲害,直視著他,抬手捏走了他唇角的水跡,又曲著指骨勾掉了掛在他眼尾的累贅,嗓音有點啞,“還想嗎?”
“……不想了。”江予嗓音同樣啞了,他舔了下紅腫的唇瓣,又抬起臉貼了下莊斂的嘴唇,“謝謝。”
莊斂似乎還想親他,親下來之前又低聲問,“可以嗎?”
如果說剛才只是為了讓江予忘掉被那個變態強迫舔吻的畫面的話,現在再親……就只是莊斂想親他了。江予呼吸顫了下,沒敢看莊斂,喉間悶了悶,“……嗯。”
莊斂俯首輕柔溫情地吻著江予。
……好舒服。江予閉著眼睛接受莊斂的親吻,時不時回應他,他腦子轉得很慢,突然就在想——莊斂什麽時候向他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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