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聽得頭皮發麻。
“可我不喜歡這樣。”他鼓起勇氣,說,“你把手機還給我,我不離開你。”
“……”莊斂盯著他,凝著眉心,似乎有些動搖。
“我保證。”江予趕緊說,“真的。”
莊斂用力攥緊手機的那隻手微微卸了點力,江予飛快掠了眼,沒讓莊斂發現,也沒敢伸手主動去拿。
莊斂現在的狀態非常不對勁,比他見過的任何一次都要瘋。
江予猜他這樣有可能和昨晚他突然咬他有關,有些後悔剛才沒看睡眠記錄,不敢刺激莊斂,飛快權衡利弊,上前一步,張開雙臂抱住了莊斂,說,“莊斂,我不離開你,你要信我。”
“我脖子上的痕跡是你弄出來的,對不對?”江予微微側著脖頸,露出白皙皮肉間顯眼刺目的痕跡,“你看,我昨天晚上都沒醒,我能在你身邊睡這麽沉,你還覺得,我會離開你嗎?”
莊斂只要稍稍低眼,就能看見昨晚被他弄出來的痕跡,他嗅著江予脖頸間散發出來的迷人馨香,被反覆撕扯沉淪的理智終於得到了救贖,從水深火熱中脫離出來。
“寶寶。”莊斂著迷地低下頭,挺拔的鼻梁在江予頸窩間蹭來蹭去。
很癢。
江予抿緊了嘴唇,忍著那股癢意。
但很快,他就感覺莊斂張開嘴用力咬住了他的脖頸,炙熱的吐息燙得他敏感地一哆嗦,手指攥緊了莊斂的衣服。
“好愛你,寶寶。”莊斂叼著那塊薄嫩的皮肉反覆地吸吮舔舐,低聲呢喃,“你還在。”
“我在。”江予貼在他耳邊說,他聽不太懂莊斂在說什麽,抱著他,一邊思索等會該怎麽勸莊斂去吃藥才不會刺激他,一邊給發瘋的莊斂一點甜頭,手指插進他後腦杓的髮根慢慢地捋,“你可以咬重一點。”
莊斂呼吸沉重,聽話地咬重了一瞬。
江予痛得差點哭出聲。
他一身皮肉長得嫩,即使是隻被咬了一瞬,還是很快落下了一個猙獰的齒痕。
……舍不得。
莊斂很快松開了牙齒,慢慢地用濕滑的舌頭舔平齒痕,瘋狂地喃喃,“寶寶,寶寶……”
江予眼皮薄紅,捋著他的髮根,低低地“嗯”了幾聲。
他們都沒注意到樓梯處響起了腳步聲,緊接著,一個人冒出個頭,直直地撞上了他們,猛地停下來,撓了撓頭,“哎喲臥槽,看來鐵汁來得不是時候?”
“……”江予偏過頭,看見了戴子明一臉懵逼地站在樓梯那兒,猛男忸怩。
戴子明尬笑了幾下,然後幽幽地說,“你倆這是在幹啥呢?”
江予表情微僵,卻沒推開莊斂,用眼神指使戴子明離開。
戴子明一邊嘀咕一邊下去了。
江予很快感覺莊斂松開了他的頸肉,低淡地說,“寶寶,他怎麽知道你家的密碼?”
聽上去已經沒有剛才那麽瘋了。
但江予怕又會卷土重來,沒敢松懈,說,“待會你把它改了。”
這個答案明顯取悅了莊斂,莊斂低悶笑了下,放開了江予,直起身前又親了親江予軟軟的唇,抹掉他脖頸上的口水,牽著他,一起下樓。
手機依舊在他手上,江予懂得見好就收,沒催促他把他還給他。
下樓之後,莊斂壓著他坐在餐桌前,將還冒著點熱氣的早餐放在他面前,又隨手把他的手機放在他面前,說,“寶寶,吃飯。”
“吃什麽?”戴子明溜溜達達過來,看了看餐盤裡的東西,“培根,煎蛋,這什麽?肉腸?嘖。”
江予見莊斂唇角開始下壓,連忙轉移話題,“你怎麽來了?”他不是讓他和秦晟都別過來嗎?!
“哦,聽說你家哈哥要被送走了,我過來接它。”戴子明抬起下巴指了指在小花園裡撒野的哈士奇,說,“我尋思小魚你這麽喜歡哈哥,怎麽也不可能把它送走吧?過來一看,果然是有人在和哈哥爭風吃醋。”
戴子明邊樂邊冷冷地看著莊斂,“鐵汁我活了這麽久,還是第一次看見和狗爭風吃醋的人。”
“連條狗都容忍不了。”
“嘖嘖嘖。”
滋啦——
餐刀摩擦餐盤響起刺耳的聲音,江予看了眼莊斂陰晦冷凝的臉色,頓覺不妙,趕緊踢了下戴子明讓他別說了。
戴子明嫌棄地“嘖”了一聲,跑出去逗狗去了。
餐廳裡只剩下餐刀切割食物的聲音。
江予很快吃完,又喝掉了莊斂給他接的水,才拿起手機看陳姨和周管家給他的留言。
陳姨和周管家知道他耳朵不好,給他發的文字,除了說明莊斂讓他們離開之外,還讓他們把小乖帶走。
他們把這件事告訴了他哥,他哥發消息給了戴子明,讓戴子明把小乖暫時接出去溜達幾圈,等江予醒了再決定。
“……”江予斂著眉睫,心說,他哥剛才怎麽不說?
他沒有問莊斂為什麽要把小乖送走,只是分別回復了陳姨和周管家之後就放下了手機,默默看著莊斂。
莊斂去了意大利兩年,接受過禮儀方面的教育,使用刀叉的動作優雅而紳士,除了陰鬱晦澀的臉,誰也看不出來他是個瘋子。
莊斂吃完早飯,當著江予的面,又拿出了那瓶藥,倒了兩片藥片出來塞嘴裡慢慢咀嚼,才緩緩抬起眉宇,抹去江予唇上的水色,低聲說,“寶寶,吃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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