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回答取悅了莊斂,密密麻麻地親吻著江予的臉。
半晌,他的唇瓣懸在江予臉上方,說話時還蹭著他的臉頰,說,“寶寶不需要那兩個人,小狗照顧你。”
“……好。”江予臉上糊滿了莊斂的口水,閉著眼,答應了下來。
他怕他如果不答應,莊斂會用他的方法讓陳姨和周管家離開。
“乖寶。”莊斂親他的嘴唇。
江予憋著呼吸,沒有躲。
莊斂捏著他的下巴黏黏糊糊地和他接吻,江予一直沒有反抗,乖乖地讓他吃舌頭,莊斂狂躁的神經逐漸趨於平和。
最後江予有些受不了,軟軟地推了他一把,轉過了頭,耳根血色充盈,說,“我要睡覺了。”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取下了助聽器,放在了一旁,擺明了一副全然信任莊斂的模樣。
江予很快就閉上了眼,神情漸漸松緩,快要睡著了。
莊斂一動不動地撐在他後上方,低著頭,面無表情地盯著他的臉,過了幾分鍾,突然朝他的眼睛很輕地吹了口氣。
江予微微皺了下眉,往他身前躲了躲,不讓他再使壞。
“寶寶。”莊斂輕輕在他耳邊叫了聲,小心地躺下來,捏玩著他的耳朵,摸到了溫熱的體溫。
他的左手手臂布滿了自殘的可怖疤痕,但他沒有讓江予發現。
會嚇到他。
莊斂終於滿足,讓江予趴在他身上,濕熱的呼吸噴灑在他的頸窩,靜靜地感受著屬於江予的氣息。
這個人,還活著。
莊斂緩緩舒了口氣,微微偏頭,呼吸和江予的糾纏在一起,亢奮地想,腦仁澀疼。
他已經兩天沒合過眼。
守衛莊園的,是對羅卡家忠心耿耿的雇傭兵。
盡管莊斂這兩年將其中部分發展成了他的人,但要從那個戒備森嚴的莊園離開,也並不容易。
江予的氣息讓莊斂心安,他很快就睡了過去。
夢境熟稔地侵入他陷入睡眠的大腦。
這次沒有車禍。
天上在下著小雨,雨絲被冷風吹得傾斜,冷得人渾身發抖。
雨中,申城銘安殯儀館的名字若隱若現,莊斂捧著一只花梨木骨灰盒走入雨中,深秋傍晚的雨絲淋在身上涼得透骨。
花梨木骨灰盒上嵌著一枚小小的黑白照片,漂亮乾淨的少年對著鏡頭笑得羞怯溫柔。
沒有人會給一個還沒有十八歲的少年準備遺照。
這是莊斂從江予留給他的照片中認真挑選出來最適合他的照片,清澈的眼眸中仿佛還能看見給他拍照的人。
莊家想將他心愛的少年沉進海裡毀屍滅跡,他在書房差點跪斷了腿才將他留下來,卻沒來得及見他最後一面。
好重。
莊斂捧著骨灰盒慢慢地想,淋著雨,身體顫抖得厲害,他抬起頭,看見了霧蒙蒙的天空,雨絲落進了眼中。
“……”莊斂睜開了眼,髮根被熱汗浸濕,身體卻陣陣發寒,仿佛還殘留著夢中那場雨的寒意。
那場雨,似乎在他心裡下了很多年。
熟悉的躁狂侵佔了莊斂的神經,額角的青筋鼓跳,他的精神瀕臨崩壞,眼神瘋意駭人。
“寶寶。”莊斂用力抱住了在他身邊熟睡的江予,費力地彎著身體,嘴唇蹭著江予脖頸的大動脈,張嘴咬住了他溫熱的側頸,癡魔地,仿佛失去了理智,低喃,“好愛你,寶寶。”
他卑微地低聲祈求,“寶寶不要離開小狗。”
“求你。”
第107章
莊斂在他身邊, 隨時都有可能會發瘋,所以江予睡得很淺,在被莊斂抱住的刹那就驚醒了過來。
莊斂用一個很別扭的姿勢纏在他身上,力度大到仿佛要嵌進他身體裡, 牙齒反覆磨碾著他的肌膚, 沉浸地感受著他的心跳和血管中血液的流動。
指根也被強硬地擠入了手指。
莊斂一直在呢喃,熱氣不斷噴在他□□的肌膚上。
“……”
江予緩慢地深呼吸, 努力控制著呼吸和心跳。
他聽不見莊斂在說什麽, 對他說的話也不感興趣,只是一直咬在他脖子上的牙齒讓他汗毛倒豎, 不得不裝作睡夢中被莊斂弄得不舒服, “半夢半醒”地□□了一聲,咕咕噥噥地推莊斂, 想從他懷裡出去。
“別……”
但莊斂根本推不動, 莊斂像條纏住獵物的巨蟒, 纏得江予幾乎透不過氣,“寶寶, 別離開小狗……”
江予眉心微皺,閉著眼,不想理會他。
好在莊斂除了緊緊抱著他之外, 並沒有其他動作,江予裝睡裝了一晚, 身體一直保持著一個姿勢,到最後半個身體都在發麻。
不知過了多久,莊斂終於松開了江予, 下了床,不知道去了哪裡。
江予很困, 昏昏欲睡間卻依舊警惕,慢慢轉過身,沒有魯莽地睜開眼,過了好一會,才睜開了一條縫,安靜地觀察著四周。
直到沒在房間內看到莊斂,江予的身體才徹底放松下來,下一秒就陷入了昏睡。
這次夢境如約而至,卻不再是那個漆黑的雜物間。
“莊斂,你是不是緊張了?”江予微紅著白皙俊秀的臉頰,小聲說,耳根有點紅,手臂似乎不經意地和莊斂的手臂相貼,悄悄伸出小指勾住了莊斂的尾指。
江予還穿著崇英的漂亮校服,書包卻背在莊斂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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