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撒嬌。”江稚抬手碰了碰他微紅的眼眶,觸感微燙, 無奈地歎了口氣,說, “如果我說不可以,我們小撒嬌精是不是又要哭了。”
江予沒躲開他哥的手,只是眨了眨眼睛, 知道他哥這是答應了,笑嘻嘻說, “謝謝吱吱。”
江稚糟心地轉過臉。
江予厚著臉皮,小黏糕似地黏了上去。
兄弟倆交談聲音不大,沒讓前面的長輩們聽見。兩兄弟從小關系就好,長輩們見怪不怪,倒是秦銘時不時轉頭看他們。
車停在預定的酒店,江稚和江予先後下車。
秦晟並肩站在秦夫人身邊,寥寥的目光落在江稚身上一瞬,又掠了眼他手指的婚戒,很快收了回去。
沒有人捕捉到他的眼神。
秦晟沒有留下來吃飯,被周揚送回了學校。
江予這兩天都請了假,但秦晟已經定下來出國留學,所以只有戴子明一個人在學校苦哈哈上課。
小舅舅和小舅媽是丁克,沒有孩子,大舅舅和大舅媽卻有兩個兒子和一個女兒,江家的幾個孩子,包括江稚和江予,都是長輩們用金錢和愛堆砌出來的,關系向來不錯。
所以在秦銘和江稚陪長輩們聊天時,江予就被坐不住的表哥和表姐們邀請出去逛逛。
兩個表哥和表姐長大後就忙學業忙工作,許久沒見到他,總忍不住逗他。
但江予心裡惦記著要給莊斂送請柬,一時有些心不在焉。
老三江潯沒輕沒重地捏了把江予的軟腮,稀罕說,“剛才就想問了,江稚的寶貝弟弟怎麽被弄哭了?”
江予把臉蛋從他手裡解救出來,捂著被捏紅的臉頰躲到大表哥江舟背後嘀嘀咕咕,“江潯真的煩死了!”
老大江舟性子最穩重,回頭看了江予一眼,拍掉江潯又蠢蠢欲動的手,攬著江予,不讓江潯欺負他。
江姒跟在江予另一側,挽著他的手,對著江潯幸災樂禍,“聽到了嗎江潯,我們江予弟弟還在記仇呢,誰讓你小時候欺負他。”
江潯和江予年齡最相近,只差了不到兩歲,江予穿書前從小失語,一歲半的時候還不怎麽會說話,有次被父母帶回姥姥姥爺家,在那裡第一次遇到江潯。
江潯三歲皮猴兒,趁家長們不注意,用啃乾淨的雞腿骨串了雞屁股懟到江予嘴邊,哄騙他是雞腿,江予吭吭唧唧不肯吃,被逼得嗯嗯啊啊阿巴阿巴亂叫,最後還是被硬塞到了嘴裡,硬生生吃吐了。
他吐得臉色發白,江潯被他爸媽抽得雞飛狗跳。
第二次見面,兩個小孩都長大了一點,江潯戀戀不舍送給江予一隻雞蛋說能孵出小雞崽,硬要江予放在床頭親眼見證小雞崽出生。
誰知道這隻雞蛋根本沒有受精,又被江潯放在自製的暖房中許久,早就臭了,當天晚上這隻臭雞蛋就炸了,崩了江予一床。
江予又吐了。
從此之後,江予再也不輕易接受江潯送過來的東西,連他每年寄過來的生日禮物都得晾一段時間才敢打開。
江潯除了沒有乾過像江予穿書前見到的那些皮小孩炸糞坑這種事之外,乾的其他事都貓嫌狗厭。
他乾的這些事總被江姒拉出來嘲笑鞭屍,所以江潯也記得這些事。這會兒他大概也想起了這段記憶,吭哧吭哧忍著笑,把江予從江舟身後拉出來,哥倆好地搭著肩,“記仇能記這麽久,真有你的寶貝兒。”
江予不理他。
他的生日宴在申城大酒店最大的宴會廳舉辦,請柬是請有名的設計師設計,由江先生和文珊女士親自過目後訂做,再由兩人的私助負責,直接送去賓客手裡。
江予抽空聯系了文珊女士的私助,詢問是否能再要一份請柬。文珊女士的私助韓小姐是一位漂亮且高效的職業女性,很快就親自送來一份請柬。
她原本要走,但江予突然想起來什麽,問,“韓姐姐,我們有給聞家發請柬嗎?”
“有的。”韓玫略微思索片刻,很快回答。
江家和聞家這兩年有合作,雖然聞老先生最近兩年都不在國內,但他們還是送了一封請柬去了聞家老宅。
他們都知道聞老先生有了位繼承人,但並不知道姓名,也不知道他是否在國內,所以請柬上寫的是聞老先生的名諱。
韓玫現在送來的請柬上寫的是莊斂的名字。
江予斂著眉,收下了這封請柬,打算自己送過去。
韓玫離開後,只剩下江舟和江予在飲品店對坐。
江姒和江潯回來的時候,剛走到飲品店,江潯就被人纏上,於是江姒毫無姐弟之情拋下他進了甜品店。
江予好奇瞅了眼,江姒在他身邊坐下,叫來侍者點了杯冷飲,才長腿交疊,說,“星探。”
江潯為了參加江予的生日宴特意染了頭金發,耳朵又扣滿了花裡胡哨的耳釘,再加上本來就長得帥,又愛打扮,看上去不像素人,倒像個十八線的小愛豆。
江潯顯然已經習慣了應付這些星探,很快打發了人進來。
幾人就著這個話題隨意聊了兩句就很快將這件事拋到了腦後。
哥哥姐姐們許久沒來申城,還不放人,江予無奈陪他們陪到了晚上,江稚開車來接他們回家。
他們的行李早就被江先生的私助送回了江家的小別墅。
小別墅原本只有江予一個主人,隻聘了一個管家和一個住家保姆,現在人多,江先生又讓周管家聘了幾個保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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