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剛進門, 他一抬眼就看見了帳篷內的情況。
艾瑟正抱著昏迷的任花顏,似乎正試圖放下她。而在二十分鍾前青鳥離開這裡時, 任花顏還好端端坐在帳篷裡面。
而這個艾瑟……
青鳥跟他不熟,他只知道他是個跟著簡泠西混的脾氣古怪又沒禮貌的壞東西。
青鳥睜大了眼睛。
餐盒脫手掉在了地上, 裡面的食物散了出來,他過去一把拽住艾瑟的衣領,一拳砸在了他唇角。
艾瑟被他打懵了。
他哪裡受過這種委屈!!
“你神經病啊!打我幹嘛,你想死嗎鳥人???”
青鳥吃了不能說話的虧。
他呼吸急促,肩膀也跟著一起一伏,他看看艾瑟,又看看任花顏, 而後晃晃艾瑟的衣領,伸手指著任花顏。
步步蹲在一邊看戲, 她幫青鳥說:
“他問你為什麽欺負她。”
“什麽跟什麽啊,誰欺負她了!”
艾瑟一把推開青鳥:
“你在這發脾氣, 還不如去找那黑皮佬, 問問他到底把她怎麽了!我真服你了任清語, 她走丟的哥哥就是你沒錯吧?真他媽晦氣,該在的時候不在,出事的時候不見人,這時候給我來馬後炮,你這種哥哥不要也罷!”
簡泠西艾瑟和青鳥都是死神特勤組的人,簡泠西知道青鳥這代號下的名字,艾瑟自然也知道。
所以,在第一次聽任花顏講起哥哥時,艾瑟就猜到了這個可能性。
雖然他平時說話不過腦子,但遇見正事時還是會稍微考慮一下。比如,如果任清語真是任花顏的哥哥,那他倆好不容易遇見了,為什麽任清語不告訴她自己的身份呢?
總之,不管任清語有什麽原因,艾瑟都覺得他配不上任花顏的思念。
因此他不想讓任花顏知道這件事,他使勁在她面前說青鳥的惡劣事跡,想把這個人跟任花顏記憶中的哥哥分割開。
現在看來,他的決定果然沒錯,任清語這個不靠譜的,關鍵時候都不能護在妹妹身邊,要他又有什麽用!
艾瑟把自己氣得不行。
而在聽完艾瑟的話後,青鳥似乎微微一怔,他青藍色的眸子顫了顫,隨後垂下眼,沒再說話。
步步蹲在一邊,吸著剛從安全區領的牛奶。
她見這兩人消停了,才走過來,坐在任花顏身邊,問:
“所以她到底怎麽了呢?”
“不知道。”艾瑟翻了個白眼,悶悶解釋:
“我聽著黑皮佬讓她開異能,她說自己精神力不夠用,然後黑皮佬說把自己的借給她。精神力這玩意還能借啊?總之借完就這樣了。”
“哦。”步步點點頭。
她問青鳥:
“嚴重嗎?”
青鳥點點頭,又搖搖頭。
步步也不懂他什麽意思了,她從小兜裡掏出紙筆遞給青鳥,青鳥接過,低頭寫了幾個詞:
“精神力侵佔、混亂、短暫後遺症”
步步明白了,點點頭,告訴艾瑟:
“精神力侵佔的後遺症,她現在是短暫的精神混亂狀態,應該一會兒就能醒。”
艾瑟看看這倆人,雙手抱臂,氣呼呼坐在了一邊:
“最好像你說的那樣。”
他翻了個白眼,又垂眸去看任花顏。
任花顏額角還在不停地冒冷汗,她鬢邊的長發都被沾濕了,貼在臉頰兩邊。
她似乎做了噩夢,一雙眉緊緊擰著,在夢裡也很不踏實的模樣。
她做了一個夢。
可是,夢中的主角,似乎不是她。
……
“聖子大人,戰爭似乎蔓延到了東方雲城,我們要去那裡布置安全區嗎?”
“聖子大人,雲城又來了一批難民……”
“聖子大人……”
亞特蘭斯的生活有些枯燥乏味,他終日坐在教堂前的座椅上,處理著各種各樣的突發情況。
在這個年代,黎明教會和亞特蘭斯兩個名字是無數人的精神支柱,他在遍布世界的戰爭中搭建安全區,收留難民,給他們在亂世中生存的希望與曙光。
亞特蘭斯不信人性,他的朋友們在信任這一塊摔得很慘,因此,他喜歡用異能去無聲無息的控制每一個進入安全區的人們,讓他們全心全意信仰他與黎明。
他願意給信仰他的人一個安身之所,願意在戰爭年代給百姓一個遮風擋雨的地方,他只能做這麽多,也隻想做這麽多。
其實,要較真的話,他完全可以用異能控制那些挑起戰爭的家夥,要他們收手,但他沒那個興趣,他不會用自己強大的異能去左右戰爭。
畢竟,上一個這樣做的人,下場十分慘烈。
戰爭和衝突還在繼續,流血與犧牲蔓延到了整個世界。
亞特蘭斯一開始在西方活動,後來,他跟隨教會的人去了東方。
雲城,聽說雲城是個很美的地方,但他去到那裡時,那裡已經成了一片廢墟。
亞特蘭斯像往常一樣接納難民,再無聲無息地侵佔他們的精神,讓他們變成黎明的信徒。
這件事枯燥又乏味,說實話,亞特蘭斯有點膩了。
但也就是那時,他遇見了一個有趣的家夥。
那是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她也是西方人。她有著白金色的長卷發,獨特的紫羅蘭色眼睛,像個精致的洋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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