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長風聽著這話一口氣還沒有舒完,就見景遇不慌不忙地放下茶杯,說道,“本王在這坐了這麽久怎麽沒見著小胡大人?”
胡長風冷汗直接下來了,剛下朝胡澄就跑到京郊那處宅子裡去處理東西了,結果他前腳剛走,攝政王后腳就帶著人上門了,現在胡澄恐怕還在回程的路上。
“哈哈,”胡長風尷尬地笑了兩聲,“他出門辦事去了,下官已經派人去找了。”
“不用了,”景遇站起來整了整衣服,“本王還得出一趟城,就不多叨擾了。”
胡長風自然把他送到門口,“王爺這個時間還要去辦什麽事嗎?這個點出了城不一定能趕回來了。”
景遇衝他笑了笑,報了個地址出來,“下人來報,說是這一處也是小胡大人的住址,本王這不也得去看看嗎。”
胡長風心裡狂跳,面上還是笑道,“是嗎?下官都不知道竟然還有這樣一處住址,怪不得有些時候沒見著人回家啊。”
景遇又說了幾句,這才離開胡府。
胡長風目送著景遇走遠了這才折回府中。
管家跟在胡長風身邊憂心忡忡地說,“老爺,現在怎麽辦?”
“怎麽辦?”胡長風生氣地一甩衣袖,冷哼一聲,“這個攝政王絕對知道點什麽,當初告訴胡澄要小心小心,結果現在倒好。”
“那少爺那邊……”
“不管他了,”胡長風下定決心道,“現在重要的是我自己要想辦法脫身,不然我們父子二人全都要折進去!”
這邊景遇已經駕車來到了胡澄京郊的宅子處,他們在路上遇上了胡澄,胡澄當然不可能放任他一個人去,自然又是跟著一起回了宅子。
景遇在門口下了車,看見了一個綽約多姿的女人站在宅子門口,他看向胡澄道,“胡大人真是會享受。”
胡澄尷尬道,“王爺見笑了。”說著示意一旁的女子行禮。
那女子似乎是第一次見著這樣大的排面,還呆愣在原地,胡澄瞪了她一眼,她這才忙不迭的向景遇行禮。
景遇走進宅子裡四處看了一圈,“胡大人既然喜歡幹嘛不直接抬進家裡,這樣來回跑著不累嗎?”
“王爺這邊請,”胡澄引著他進了大廳,笑了笑,“家裡的夫人身子不好,若是直接抬回去怕是會氣病。”
景遇轉頭看向他,“你這樣夫人就不會生氣了?枕邊人夜不歸宿,換做是誰都會瞎想,既然你體恤她,為何又要這樣做。”
胡澄一噎,剛想要再為自己辯解一二,就見景遇抬腳往裡面走去,於是又連忙把話咽了下去,跟在他身後。
景遇只是在宅子裡四處轉了一圈便又回到了大廳裡坐著喝茶。
這處宅院沒有下人,女人也有點嚇著了,胡澄自然不敢再讓她出來丟人現眼了,便自己泡了壺茶給兩人沏上。
胡澄陪著他坐在大廳裡,雖說他現在的不放心外面那些人四處亂轉,但是也總不能把王爺一個人晾在這個地方。
兩人在大廳裡喝了快兩盞茶,有人來報說書房裡發現一個密室。
“哦?”景遇看向胡澄,希望他給出一個解釋。
胡澄先前的自得蕩然無存,大概是沒想到對方真的能找出自己那隱蔽的密室。
他背上出了一層冷汗,笑著道,“那處只是存放一些貴重物品的地方,平日裡我也不經常在這,一些貴重物品放在外面很容易遭人惦記,所以才想了這麽一個法子。”
景遇點點頭,看樣子是接受了他這個解釋。
胡澄這一口氣還沒舒完,下面又有人來報,說是找到了一本名冊。
胡澄腿一軟,要不是還坐在椅子上恐怕就直接跌坐在地上了,他一時心神大亂,沒有注意到上方景遇投來的譏嘲的眼神。
下人把名冊呈了上來,景遇隨手翻了翻,“胡大人怎麽解釋這本名冊?”
胡澄什麽都說不出來,冷汗從他臉上滑落,他現在恨不得打死當初那個要寫名冊的自己,沒事幹嘛給自己留一個把柄啊。
景遇冷笑一聲,“既然沒什麽好解釋的,那就和本王走一趟吧!”
說著周圍的侍衛就上來押著胡澄往外走,那女子被嚇得跌坐在地上掩面抽泣著。
胡澄被壓著走了一段路才稍稍平複下來,他驟然想起自己上次在密室看了名冊之後分明是把名冊帶走了的!
他掙了掙身邊侍衛的手,從景遇狠聲說著,“攝政王拿一份假的東西就想逼我招供也未免太過天真了吧?”
景遇勾了勾唇角,湊在他耳邊低聲說道,“胡大人怎麽會懷疑本王手上的而不是懷疑你自己的呢?”
“什麽?!”胡澄大驚。
“沒什麽意思,”景遇看著人把他押上馬車說道,“現在也不妨直接告訴你了,陛下早就懷疑你有問題,我們陪著你演了這麽大一圈就是為了把你身後的尾巴全部揪出來。”
胡澄面露驚愕,要不是身邊還有人扶著他,他幾乎都站立不住了。
這還是那個渾渾噩噩不分是非,被太后和一眾朝臣操控著的皇帝嗎?為什麽他會有如此心機!
景遇看著他的表情似乎就已經知道他在想什麽,他說,“你最大的毛病就是太把自己當一回事了。不過現在你有得是時間好好在牢裡反思了。”
說完他就帶著人朝皇宮的方向走去。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