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肅檸還清楚記得當時牧雲笙帶給他的感動,所以,他並不介意將這份感動傳遞給簡珈齊。
“好,那我就幫你保管著了。”溫肅檸接過鑰匙,開玩笑地對簡珈齊道,“萬一你家丟了什麽東西,可不要怪我啊。”
“我家沒什麽貴重物品,也就電腦遊戲機和麥克風比較貴。”簡珈齊見溫肅檸收下鑰匙,暗暗地松了口氣。
天知道他到底在腦內做了多激烈的鬥爭才下定決心。
quinn的粉絲不會想到,他們在邊境戰爭中無往不勝的Q神,現實裡竟然是個連提出請求都要在腦子裡模擬無數遍,並且想好一萬種被拒絕可能的頂級社恐。
反正簡珈齊是高興了。
他跟溫肅檸道了再見,回家睡覺,睡到下午四五點鍾再起來直播。
溫肅檸回到臥室,他看了眼手機,才發現剛剛牧雲笙打來了語音電話,因為他碼字時手機都會開成靜音,又去幫了簡珈齊回家,沒能聽到。
溫肅檸:[怎麽了嗎?]
牧雲笙秒回:[今天拍攝殺青啦,想問問你什麽時候有時間,要不要出門吃頓飯。]
這麽快啊。
溫肅檸算了下時間,牧雲笙跟著的平南導演兩個月就拍完了一部電影,他對電影行業的了解也不太多,也不清楚這個速度正不正常。
溫肅檸:[今天可能不太行,我下午約了心理谘詢,晚上得工作。]
牧雲笙:[那就明天?正好我晚上也得去參加慶功宴。]
溫肅檸:[好,就明晚吧,到時候再約地方。]
放下手機,溫肅檸突然覺得時間變得好緊。
他現在每天要花至少八九個小時的時間在碼字上,所謂的時速2000,只是最理想的情況。
每天寫到下午晚上溫肅檸就會感到疲憊,速度相應降下來不少,況且他也保證不了一直都在輸出,總得想清楚了再寫。
因為吃藥的緣故,他睡覺又比較多,每天十個小時睡覺,九個小時碼字,因為要省錢自己做飯,三個小時解決三餐,空余時間只有很少。
溫肅檸突然感覺壓力重大,好在他打算九月份就完結,到時候能好好休息一陣。
他早上努力寫完5000,吃飯睡過午覺,就到了心理谘詢的預約時間。
昨晚負責給他谘詢的陳醫生打來電話,說她要臨時出差,原定的時間可能還要改,但是為了溫肅檸情況的穩定,她便詢問溫肅檸願不願意讓其它谘詢師代替自己,給溫肅檸做。
溫肅檸上個月一共去過四次,陳醫生相當專業,對他的情況做了格外精準的判斷——溫肅檸其實不太需要開解,他已經把所有事情想得非常清楚,也做得非常好。
他更需要舒緩精神,盡可能通過一些手段消解焦慮。
所以這幾次裡,溫肅檸都是做的舒緩療法,在陳醫生的耐心引導下進行松弛訓練,還有一些脫敏。
他覺得挺有用的,起碼再去醫院做檢查,得到的結果輕了不少,再過上一個療程就可以嘗試著停藥了。
溫肅檸想趕快把問題解決掉,就同意了陳醫生讓其它谘詢師輔助訓練的提議。
手術結束後他身體狀況得到了明顯改善,心理狀況也得跟上才行。
下午三點,溫肅檸準時到達了心理工作室,他和前台打了聲招呼,駕輕就熟地走進之前使用的谘詢室。
他推門進去,看到了桌後身穿白大褂,戴著銀框眼鏡的熟悉身影。
果然。
莫頌朝他微微笑了下,站起身道:“下午好。”
“下午好。”溫肅檸禮貌地回復,從陳醫生給他講可能要換個人幫忙舒緩治療時,他就在懷疑會不會是莫頌,畢竟兩人同校,之前還偶然有過一次交集。
莫頌肯定跟陳醫生說過,陳醫生才會找他代班。
“這一周的情況怎麽樣?”莫頌問道。
他其實問過陳醫生更多溫肅檸的詳細情況,但陳醫生說要保護患者的隱私,基本上沒說,隻告訴莫頌最近溫肅檸的狀態很穩定,只需要進行正常的松弛訓練。
“挺好的,就是工作比較忙,沒怎麽有時間休息,偶爾會心悸失眠。”溫肅檸想了想,“吃飯偶爾會乾嘔,沒多少胃口。”
這些都是焦慮的典型症狀,莫頌心裡大概有了數。
很多情況下人不是說放松就能放松下來的,生活中總是有各種因素促使著人產生難以避免的焦慮情緒。
“來,先躺下吧。”
溫肅檸在一旁的軟椅躺下,這套流程他之前做過兩次,已經比較熟悉了。
不用莫頌說,他就自覺解開了腰帶和襯衣的第一顆扣子,掏出口袋裡的所有東西放在桌上,讓衣物給予的束縛達到最小。
莫頌的目光定格在他敞開衣領中露出的鎖骨上,七月份已經很熱了,衣料輕薄,溫肅檸脖頸到鎖骨的皮膚白皙細嫩,空調的冷氣消解了從外面進來的微薄汗意。
襯衫第一顆扣子和第二顆扣子之間有不短的距離,如果溫肅檸並非躺著而是俯身,也許能夠從敞開的領口裡窺見些許隱秘的光景。
莫頌迅速地移開視線,垂眸推了下眼鏡,他坐在溫肅檸身邊,嗓音輕緩地引導溫肅檸開始今天的放松療法。
讓意識控制著機體,用心體驗肌肉從緊張變得松弛的過程,並且從中感受到放松和愉悅,首先是雙手,手臂,再到眉頭,脖頸,肩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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