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找法完全是大海撈針,萬一那個替身在結束跟秦暮的合同之後選擇離開z市了呢?萬一他住在城市的另一邊,平日裡根本不會到這處地方來呢?
所有的可能都有概率發生,但夏敬雲還是決定盡己所能地找找,起碼能消磨消磨他的時間,讓他腦子裡沒那麽混亂,心裡沒那麽煩悶。
隨著夜晚降臨,公園裡的人漸漸多了,也傳來了唱個人KTV的聲音,孩子們聚在一起嬉鬧,對著麥克風大聲唱著《孤勇者》。
夏敬雲站起身來,就此回家。
他坐上出租車對司機道:“去香榭蔭。”
過了兩秒鍾,又改口說:“不,去華楓沁城。”
那是他家所在的小區。
說起來他在z市並非沒有家,用空余房間搞個畫室也輕而易舉,當時為什麽一下飛機就同意秦暮住在香榭蔭呢?
夏敬雲自嘲地笑笑,說到底他還是從六年之前就上了那個男人的圈套。
秦暮是什麽時候變成如今這幅模樣的呢?還是說他本性就是如此,只不過先前是個窮小子,沒有資格表現出來。
他坐在副駕駛,掏出手機給秦暮發送消息。
[今晚家裡人讓回去吃頓飯,不用等我了。]
在尋找那個替身的同時,夏敬雲還在思考另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如何才能讓秦暮感受到他還要強烈的痛苦。
犯錯的人又不是他,憑什麽要讓他心裡不是滋味,經受感情上的折磨?
既然秦暮不仁,也不能怪他不義。
溫延越回到家裡時,溫肅檸還坐在電腦前十指如飛。
哥哥的朋友說他現在在學習編劇的內容,溫延越之前從來不知道溫肅檸有這種愛好和天賦,準確來說,他什麽都不知道。
從小到大他上過很多課外的興趣班,但是哥哥什麽也沒有,就連大學上的專業都是父母給哥哥做決定的,他們說男生學工科容易找工作。
但是現在哥哥從事著同工科八竿子打不著關系的編劇行業。
溫延越的心裡又開始複雜起來。
聽到他回來,溫肅檸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活動著手腕和腰頸:“去哪兒玩兒了?”
“新天地那條街。”
“買東西了嗎?”
“沒有,那邊都太貴了。”
溫肅檸點了點頭,他拿著手機走了過來,遞給溫延越:“你看看外賣想吃什麽,今天太累不做飯了。”
“我來點吧。”溫延越沒接手機,“哥哥不是還欠朋友手術費嗎?別再多花了。”
還挺懂事的。
溫肅檸就讓他點了兩人份的外賣,最開始他還在思考自己對養父母的親生兒子這麽仁慈是否合適,現在看來起碼不是件壞事。
外賣很快被送來,兩個人吃著晚飯,溫延越想起下午在咖啡館碰到的那位畫家,想要給溫肅檸說,卻又擔心他已經沒辦法再重新找到畫家,就算說了,也只能平添失望。
而且他路上越想,越懷疑自己當初是不是看錯。
最終溫延越還是沒提,吃過飯後他收拾好桌子,將垃圾送到樓下。
七點半,牧雲笙按照約定好的時間到來,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喜氣。
“遇見什麽好事了?”溫肅檸問道。
“你猜。”
“是找到合適的編劇了嗎?”
“額……也算是一個吧。”牧雲笙撓撓頭,其實他完全不是因為這事而高興。
“那是什麽?”
“我拿到教練證了!”牧雲笙迫不及待地拋出個墨綠色的小本本,舉在溫肅檸眼前晃了晃。
“這麽快?”
“是啊,我學得很好,考試很順利就過了,這個是體育指導員五級證書,只要認真參加系統培訓基本上都能過的。”
溫肅檸拿過來他的教練證,內頁左側寫著牧雲笙的姓名、出生日期和身份證號,就算是最容易搞得很醜的證件照也非常帥氣。
而右側寫著他的職業等級和考試成績,溫肅檸不了解評分標準,但既然能拿到95分,應該完成得很好吧。
“從明天開始我就能正兒八經得教你了。”牧雲笙興奮異常,他跑去考教練證的動力就是溫肅檸要鍛煉身體。
溫肅檸歎了口氣:“你對我這麽好,這個人情感覺根本就還不完啊。”
“嗨,你怎麽不說要不是你當初提醒我,現在我還在家裡無所事事,不知道幹啥呢。”牧雲笙收起他新鮮出爐的教練證,“對了,你能抽出來時間嗎?”
“可能稍微有點困難。”
溫肅檸前世也是去過健身房的人,知道鍛煉起來磨磨蹭蹭,不知不覺間一個小時就過去了,自己白天得碼字,每周六下午要去一趟心理谘詢室,晚上還得和牧雲笙一起拉片學習。
這樣一算,每天24小時的時間根本就不夠用的。
他不可能再減少更新量了,畢竟每天更新的字數和他能得到的收益直接掛鉤。
溫肅檸想了想,道:“要不然還是定在晚上吧,我白天的工作實在抽不出時間,以後咱就一天拉片,一天鍛煉,這樣輪流著來?”
“行。”牧雲笙爽快答應,“反正我的時間很靈活,你怎麽方便就怎麽安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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