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璿歎息一聲,同為母親,她太能明白丟了孩子究竟會是怎麽一種心情了,縱使那幾年的時間裡姚吉薇瘋瘋癲癲,她也沒斷了兩人的友情。
牧柏岩哦了一聲,不再言語。
昨晚牧雲笙給他講了和溫肅檸相遇相知的經過,牧柏岩從弟弟口中知道,這個名為溫肅檸的少年來自距離z市十萬八千裡的一座小縣城。
他今年21歲,被養父母收養,而且和顏橙珂的堂哥夏敬雲容貌有七分相似。
三點線索連綴起來,實在讓他不得不多想。
但牧柏岩還沒告訴牧雲笙,秦暮如今的戀人正是他好朋友顏橙珂的堂哥。
夏敬雲剛剛歸國不久,牧柏岩肯定還沒見過他,否則絕對一眼就能發現兩人的相似。
牧柏岩擔心牧雲笙同樣意識到他正在思考的問題,激動地跑去告訴顏家。
可萬一溫肅檸不是呢?全世界有那麽多人,找出來兩個長相非常相像的人也不奇怪,就像吳京和荒木飛呂彥和加藤小雪,毫無關系的三個人能像到分都分不出來。
姚阿姨這幾年的精神狀態好不容易穩定下來,萬一溫肅檸不是,讓她滿心希望地再度陷入絕望當中,很可能會引得她病情惡化。
所以牧柏岩決定暫時誰也不給說,他需要獲得更多證據。
比如說更多角度的清晰照片,比如說顏家長子大腿上的兩顆痣。
“我吃完了。”牧柏岩喝掉最後一口湯,站起身來,對父母道,“我去看看雲笙。”
他走上樓梯,來到牧雲笙臥室前,敲了敲門。
“是我。”
“進……”
在牧雲笙有氣無力的聲音中,牧柏岩走進他臥室,看到正仰面攤在床上的弟弟。
牧雲笙雙目失焦,表情空白地盯著天花板,牧柏岩順著他視線抬頭看了看,確定天花板上啥也沒有。
“怎麽這麽喪啊。”牧柏岩坐在床邊,“我還以為你要熱血沸騰地給我說什麽,既然愛一個人就不會在乎他的過去呢。”
“我沒在乎啊。”牧雲笙很難用語言描述出他的想法和心情,“我就是……怎麽說,有點覺得遺憾吧。”
遺憾沒有更早一點遇見溫肅檸。
如果當初遇見他的是自己,而非狗逼秦暮,情況是不是會截然不同?
“所以你現在打算怎麽辦?”
“不知道。”牧雲笙歎了口氣,“本來我就不知道該怎麽試探他的意思,苦逼暗戀著呢,又來了這麽多亂七八糟的糾葛,啊……真想弄死秦暮啊……”
牧雲笙突然直挺挺地坐起來,盯著牧柏岩道:“你說,我去找秦暮,和他現在的對象說他找過替身的事情怎麽樣?他倆肯定會撕起來吧,能不能趁機把秦暮搞死?”
“不,不行,這樣麻煩說不定也會落在溫肅檸頭上,秦暮肯定會覺得是溫肅檸主動告訴我,讓我幫忙出頭的。”
牧雲笙又脫力地倒了回去,他煩躁地抓了抓已經完全恢復成黑色的亂發:“啊,煩死了!”
“要不這樣吧,我交給你兩個任務,你嘗試著做一下,看看能不能趁機想清楚。”
“什麽?”
“第一,拍幾張有溫肅檸正臉的照片。”
拍照片麽……雖然溫肅檸不喜歡拍照,但也不是什麽太難完成的事情,肖逸海都能拍他,自己憑什麽不能。
牧雲笙點頭:“嗯嗯,然後呢?”
牧柏岩:“第二,看看他大腿上有沒有痣。”
牧雲笙的腦子騰地一聲熱了。
“啊?什麽啊!”他音量提什麽高了八度,“哇你這是什麽餿主意!怎麽還有教弟弟做流氓的呢?”
“什麽叫教你做流氓。”牧柏岩嘖了一聲,“用什麽方法是你決定的,就這麽說好了啊,你盡量速度點,把這兩件事辦了。”
“……哦。”
既然是牧柏岩給出的法子,應該有點用吧。
牧雲笙打起精神,首先,摸過來手機回復溫肅檸的消息。
然後,冷靜下來躺著補一覺。
然後牧雲笙腦海中浮現出溫肅檸慟哭著和他傾訴無良房東侮辱他的畫面,暴雨嘩嘩,少年蒼白灰敗地倒在地上。
他猛然睜開雙眼。
去死吧秦暮!!!
溫肅檸在下午再度收到牧雲笙的信息,牧雲笙說他今晚臨時有事,不能過來了。
溫肅檸應了聲好,正好他可以碼字,存點稿。
《鑒寶》的劇情順利走到了後期,主角鄭弘去國外出差,意外從二手市場發現了文物琉璃香水瓶,本應放在博物館的文物如今藏在一堆瓶瓶罐罐的深處,毫不惹眼。
鄭弘向市場主人打聽,得知琉璃瓶本是一對,另一只在數日前被當做擺件買走了。
買主經常來這處二手市場,鄭弘推測他大概是住在附近的居民,鄭弘拜托攤主如果下次再遇見買主,麻煩給他打個電話,說自己很喜歡這套擺件,寧願多花點錢也想要湊成一對。
溫肅檸寫起來得心應手,畢竟鄭弘所住的酒店,路上遇見的店鋪,尋寶的二手市場,全都是他親自去過的。
他全神貫注,速度一度飆升到了3000,當然,還是打不過魚魚,但跟小黑一決高下還是綽綽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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