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經驗豐富,直接從客人們能去的最高層開始查起。
錦明閣的隔音非常好,也讓他們免了些打草驚蛇的苦惱。
張雲露一連敲開五六間房門,裡面的客人都很快給他們打開,稍作檢查確定沒什麽問題。
她本來以為這次和之前一樣,又要白忙活一趟無功而返了,結果轉機出現在第七間房。
張雲露敲了半分鍾的門,一直沒人應,她直接乾脆利落地用鑰匙打開,大步邁了進去。
一進門就看到兩個衣不蔽體的男人,渾身上下只有內褲。
其中白皙纖細的年輕男孩面上露出幾分慌亂,用被子把自己遮住,身材高壯的那個則慌忙拿起枕頭,想要擋住自己的臉。
他渾身上下有不少淤青,看起來還挺新鮮。
被突然查房,正常人多少得嚇萎,他的身體卻仍然反應激烈。
張雲露看得一清二楚,整張臉都皺起來了,饒是見多識廣在這一刻也有點想吐。
……先短時間地厭惡一下男人好了。
“遮什麽遮!都蹲下!手放在後面!”
張雲露走到男人身邊,她手中的手槍讓男人完全生不出掙扎的心思。
把遮臉的枕頭扔到一邊,張雲露才發現這人大概三十露頭,還蠻帥的。
就是那個地方有點辣眼睛。
“好家夥,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這樣呢?”有男警察見狀,不禁怎舌。
張雲露哢的一聲給他戴上銀手銬,檢查房間內的物品。
很快她就找到了男人異常反應的緣由,桌子上的藥物張雲露掃黃也見過不少了。
只是她沒想到,看似這麽年輕英俊的男人也會吃啊。
垃圾桶裡有用過的套,顯然兩人是辦事辦到一半,匆忙把內褲穿上的。
“才七點半,怎麽就出來玩了,嗯?”男同事在問話。
男人緊咬牙關,一言不發,同事笑了起來,道:“呦,覺得丟人啊,真丟人的話早幹嘛去了?還來這種地方?”
“身上怎麽回事啊,這麽多淤青,誰揍你了?之前有沒有參加過打架鬥毆啊?”
仍舊得不到回答。
張雲露找到男人的手機,拿到他面前:“來,解鎖,密碼多少?”
男人會配合就奇怪了,張雲露也不和他磨嘰,直接蹲下身,用他拷在身後的手解開指紋鎖。
張雲露業務熟練的翻看他微信,很快就找到了可疑帳號,裡面有嫖娼的詳細信息記錄。
她翻著通訊列表,竟然在M開頭的行列中,看到了牧柏岩和牧雲笙的名字。
張雲露一愣。
這位是牧柏岩和牧雲笙的熟人?!
仔細一番,好像確實是做生意的。
張雲露心中愈發鄙夷,這些有錢的男人什麽樣的情人找不到,偏偏還要嫖娼找刺激,真是惡心死了。
還好牧柏岩不是這樣的人。
張雲露用自己的手機拍照了招嫖記錄當做證據,一揮手:“走,繼續查!”
一個半小時後,掃黃小分隊順利收工,警車上多了少年和男人。
少年渾身都在發抖,仿佛真的嚇壞了,張雲露在警車上簡單詢問,聽到他說是第一次出來賣,差點笑了。
這樣的回答她早就不知道聽過多少次,會相信才奇怪呢,這些搞黃色交易的人一個比一個鬼精。
“那你可真不走運哦,第一次出來乾活就被我們抓住了。”
她正說著,就聽到身側另一邊男人褲兜裡的手機響起。
張雲露瞟了眼,道:“接啊,怎麽,不敢接了?”
男人沉著臉僵了半天,張雲露幫他把手機摸出來,念出來電顯示上的名字:“夏敬雲……我幫你接通吧。”
沒等他拒絕,張雲露就按下了接通鍵,把手機湊到了他耳邊。
“喂,秦暮,你在哪兒呢?”
狹小的車廂內,張雲露捕捉到了聽筒中的名字。
原來他叫秦暮啊。
回頭得向牧柏岩打聽一下。
“我在車上。”秦暮言簡意賅地回答道。
“剛剛把我媽送到醫院了,醫生說問題不大,開了點藥,在家裡注意觀察就行。”電話那頭的男人聲音很好聽,“你回家了嗎?我待會兒就回去。”
“不用。”秦暮當即堅定地回絕,“你陪著阿姨吧,今晚不用回來了。”
“可是你身上還沒塗藥……”
“我自己就可以。”
“哦,那好吧,我今晚就不回去在家裡睡了,如果有什麽不舒服,隨時給我打電話。”
對方又關心了秦暮兩句,才終於掛斷電話。
這個時候,警車上所有人都用看垃圾的眼神望著秦暮,就連開車的警員都從後視鏡裡瞅他。
許久,一位警員幽幽地道:“家裡有人還出來嫖啊。”
其實對於這種情況,大家都已經見怪不怪了,老婆在孕期男方按捺不住出來玩,還央求警察不要告訴對方以免生氣動了胎氣的瓢蟲比比皆是。
可對象主動打電話過來關心的少見,而且人家聽起來是母親生了病回家,才沒有陪著。
誰能想到他一轉眼就去嫖娼了呢?
秦暮深吸口氣,再呼出來時,明顯感覺到自己的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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