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村民腦子直,一想,“講——得——對!我、我家也……有牆,給、給你,住你家。”
“吃、吃……糧食!”
蜈蚣臉氣得臉色漲紅,但是他膚色本來就黑,別人根本看不出來。
“你吃個屁!”
被罵的人遲鈍的縮了縮脖子。
白然不樂意了,“說得好好的,怎麽罵人呢。”
“你既然要拿我牆,總要付出什麽東西來換吧。我辛辛苦苦搞來的牆,被你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要過去了,這上哪說理去。”
“這不是明搶嗎?”
“在周村長的管理下,村子裡怎麽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你說是吧,周村長。”
“……”
周村長之前一直作壁上觀,被突然提到,他慢吞吞道:“白然講得不錯。”
“周陶,你既然要移牆,就拿出東西來換。”
周陶不講話了,看著白然的目光格外冰冷,像在看死人。
白然勾唇,絲毫不懼的望回去。
半晌,周陶粗聲道:“俺家裡沒什麽值錢東西,除了糧食,別的你挑幾樣。”
白然早有準備,“你家今年招的動工給我一個,他的飯食不用你管,但是工錢還要你出。另外,我再去你家挑四樣東西。”
周陶面色古怪的看他一眼,而後喉嚨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像是在冷笑。
“可以,短工到了之後讓你先挑。”
事情就這麽定好了,白然沉默兩秒,“他好像答應的很痛快。”
“你沒看錯。”白鳥百無聊賴的站在白然肩膀上,左右張望。
白然仔細思索了下,難道他疏忽了什麽東西?
說定好後,周陶拉著周村長做了個鑒定,並找人現場擬了短工轉讓契約,拉著人去白然家裡拆牆了。
拆牆的人是村裡的老把式,他把某樣透明色的液體塗在牆體上,過了片刻,牆體漸漸軟了下來。
又等了一會兒,他上去掀開牆的一角,牆體能輕松剝離出來。
“可以了,起牆。”
周陶帶來的人上前,仔細把牆體一絲不漏的揭下來,扛起來走了。
特殊的牆體被剝離後,露出下來的原本的矮牆,牆有半人高,泥土混著稻草堆砌的。高大的牆體拆走後,院子裡的悶熱感似乎也散了一些。
白然跟在那群人後面,一路走到周陶家。
周陶家在村子的中心,雖說住的人多,但是房子面積比白然的要小上三分之一,遠遠的就能看到房子被高大的院牆圍擋起來。
推門進去,濃重的惡臭味撲面而來,像是血肉腐爛後沒有處理又醃製發酵了的味道。再加上沒有流通出去的空氣,多方混合,白然被熏得眯起眼睛,根本睜不開。
“這比臭氣炸彈還離譜,”白然抹著眼淚,和白鳥小聲吐槽道,“我第一次見識到氣味濃厚到質變後還能對人造成物理攻擊的!”
白鳥老神在在,早已經封閉了對味覺的感知。
其他人絲毫不受影響的走進去,“這些院牆準備裝在哪裡?”
周陶指了位置,老把式和扛牆體的人就過去裝牆了。
周陶領著白然去了一間貨倉,裡面東西堆得滿滿的,“東西都在這裡了,你趕緊挑。”
說罷,他去觀摩人裝牆去了。
不是他對白然放心,而是裡面的東西都不小,以白然的身板,抗不抗的起來都是個問題,跟別提把東西藏起來了。
夏季衣服薄,白然身上但凡藏個什麽東西都瞞不住。
周陶一走,白然掩著鼻子,實在沒勇氣直接進去,就算把嗅覺捂住,白然眼睛上都感覺熱辣辣的疼。
“你們觀察員的指責是什麽?環境這塊都不管的嗎?”
白然眼睛通紅,擦掉流個不停的眼淚後,眼中有迅速有水光積蓄,看起來水汪汪的,好不可憐。
白鳥淡淡道:“只要不違反規定,沒有發生重大失誤,副本的進度都任其自由發展。”
房子通了一會風,味道勉強在人類身體的接受范圍內,白然做好心理準備,寬大的袖袍掩著鼻子,視死如歸的進去了。
貨倉裡的其他東西堆得亂七八糟,農具倒是被單獨整理出來堆在門口靠牆的位置。
白然躲避著亂扔在地上的東西往裡面走,一腳踩在稻草上,裡面的東西猛地掙扎起來!
詭異的觸感令白然渾身發毛,他抬腳躲向一旁,稻草下一條花色的雙頭蛇快速遊到一堆大草垛裡面,眨眼就沒了蹤影。
匆匆一撇,白然看清了雙頭蛇的全貌,顏色暗沉,花紋繁複,詭異又惡心。
堆得高高的農具這時也從最頂上滾落下來,耙子上的六根耙齒根根閃著鋒芒,尖銳銀白的耙齒是被人精心打磨過後才有的銳利。
這耙子要是落在自己腦袋上,絕對跟插西瓜一樣容易!
白然也顧不得稻草下的東西了,就地一滾躲過釘耙。
耙子落地發出一聲重響,稻草下的東西倉皇逃竄,雙頭蛇、手臂長的蜈蚣、巴掌大的蠍子……
整個倉庫的地上竟然全是這種毒物!
毒物四散開,跑進了秸稈堆裡,秸稈堆容納了那麽多的毒物,竟是一點變化都沒有。
白然臉色極差,家裡的秸稈堆回去就扔了!
避開農具和秸稈堆,貨倉裡還有一攤東西堆在那裡,那裡也是惡臭的來源。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