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然緩緩、緩緩扭過頭,危險的看著眼前的大白鵝,手上蠢蠢欲動,現在把它剖腹了,魚應該還沒消化掉。
感受到危險,大白鵝鼓著翅膀,兩隻小眼戒備的盯著白然,做足了備戰姿態。
但它還是先蹭了蹭白然的手,示好的“嘎”了一聲。
白然到底沒有動手,重重的擼了一把鵝頭,他沒好氣道:“之前答應了喂你吃魚,現在魚也吃到了,我們算是兩清了。”
“嘎!”
大白鵝仿佛能聽懂人話,又叫了一聲,接著離白然遠了點,在那裡走來走去。
不多時,一枚蛋從大白鵝身上掉落,被它用腳一路踢到白然腳邊。
“嘎!”
白然眼角直跳,指著蛋問:“給我的?謝禮?”
“嘎。”
大白鵝留給他一個“廢話”的眼神,帶著一副“你小子佔了大便宜”的欠揍表情,高傲的走了。
這枚蛋還有些溫熱,白然握著有他手掌大的蛋,嘴唇直抖(被氣得),“我冒死搞回來的魚被它吞了,它就給我一個蛋而已,還連個加餐都算不上,它在高傲什麽!”
白鳥站在他這邊,出主意道:“它還沒走遠,把它抓回來打一頓。”
白然思考了兩秒,“能打過嗎?”
白鳥:“加上道具和迷魂散的話……”
白然立時改口,“那算了,今天就饒它一命。”
“其實這顆蛋仔細看來也挺好的,營養豐富、口感還好。”
“最主要是個頭還大!”
洞穴裡嘲笑白然的事情還沒翻篇,怕被翻舊帳的白鳥無比認同,“你講得……都對!”
第7章 山腳鬼村
白然回到院子的時候,發現院子的門開著,豐樂毅背對著他,正垂頭喪氣的在那裡灑掃。
他眼睛一眯,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一眼院子,又拿小鏡子詳細觀察了一圈,並沒有什麽問題。
白然加重了腳步聲走過去,豐樂毅聽到動靜轉過身,見是白然,下意識握緊了掃把,“您、您回來了。”
“嗯。”白然視線隨意的掃過院子,“我走之後,院子裡沒發生什麽事吧?”
豐樂毅僵了一下,轉移話題道:“院子裡挺正常的,屋子裡也打掃過了。”
“嗯。”
白然應了一聲,心裡了然,那就是院子外面不正常了。
白然把背簍放下,進屋裡轉了一圈,發現打掃的不錯,灰塵掃乾淨了,通風了一天,屋子裡的霉味也褪去了,風一吹,隱約還有蘭草的清香。
瘸腿的桌子、搖晃的椅子都修整了一下,白然晃了晃桌椅,非常結實,像是用了修整的道具。
白然轉了一圈,滿意道:“做的不錯。”
豐樂毅抹把汗,高溫天氣,他的體型最不耐熱,“除了中午吃飯的功夫,其他時候我一直都在乾,沒有休息。”
白然掃了他一眼,見他此時嘴唇乾裂,有些發白,神情也有些懨懨的,像是輕度中暑。
拿出一個白碗,白然眼角微不可查的抽了下,這碗原本磕破了角,此時也被修好了,絲毫修補的痕跡都沒有。
這是唯恐別人不知道他身上有道具。
轉頭一看,小胖子還站在那裡一臉的“等表揚、等獎勵”。
“……”
白然把碗放桌上,倒了一碗水給他,“乾得不錯,喝吧。”
豐樂毅猶豫了,頓了頓,他小聲道:“你給我倒水的不是用來澆花的壺嗎?”
那裡面的水能喝嗎?
白然眉頭一挑,“怎麽,不想喝?”
“沒有沒有。”鼓起的勇氣實在有限,豐樂毅連連搖頭,端起碗,掙扎半天,最後眼一閉,仰頭把水灌了進去。
白然無語,那種視死如歸的表情,他幾乎以為自己倒的不是山泉水,而是毒藥了。
水下肚,豐樂毅砸吧砸吧嘴,精神肉眼可見的恢復過來,他把碗一遞,期期艾艾的問道:“還有嗎?”
白然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好喝嗎?”
豐樂毅狂點頭,“好喝!涼涼的、甜絲絲的。”
尤其是他的中暑狀態直接被解除了!
“我還能再來一碗嗎?”他期待的問。
白然又笑了,意味不明道:“看你表現。”
豐樂毅反應過來白然的意思,表情漸漸收斂起來。
這個村子裡的水都是不能喝的——這一點是他中午時候知道的。
臨近飯點的時候,他看白然還沒有回來,於是前往村口那裡排隊打飯。
有一個玩家正巧從地裡回來,他應該是在地裡幹了一個上午活計,又累又熱又渴,當時四處在村裡找水。
那人還算謹慎,村民家裡的水沒喝,特地用自己一個杯子模樣的道具在水井裡打的水,那道具或許是有淨化功能,但是就算這樣,他喝完水沒多久還是死了。
豐樂毅當時和那人的狀態也差不多,畢竟從昨天下午一直到今天中午,滴水未進,渴的要命,但是他到底忍住了沒動,在暗中留意那人喝完水之後的動靜。
結果那人喝完水不過十分鍾的時間,突然暴斃了。
從他的眼睛、鼻子、耳朵、嘴巴裡爬出來了許多小蟲子,肚子更是被頂破,血肉濺了一地,慢慢長出一朵淡藍色的花。
那花非常漂亮,脈絡是瑩白色的,花瓣透明像一汪海水,伏在那人身體上肆意舒展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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