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幻空間裡面發出一聲巨響,而後吳兆蘭動作明顯遲疑了許多,地上有黑色的液體掉落,吳兆蘭的面部此時被炸飛了一半。
白然一看有用,立刻一腳踩著吳兆蘭不讓她跑,把蔬菜球傾倒出來堆在吳兆蘭身上,吳兆蘭翻轉過來的身體像是倒過來的八爪魚一樣,正好有一個儲放東西的凹槽,他堆滿蔬菜球,又是用力一拳。
吳兆蘭的胳膊掉了一條,大腿也有一道深深的裂痕。白然這次再用力去拽,那條大腿終於被拽出來了。
左博實手插在衛衣口袋裡,垂眸無聲。
章天忍不住別開視線,不忍心再看,“這是哪裡來的活閻王。”
勾汾看的呲牙咧嘴,“艸了,紅符又沒了。”
畢樂同忍不住擔憂,“出去以後,一定要給小王哥多燒點香去去晦氣,萬一把鬼王的怨氣帶出去就不好了。”
勾汾咂咂嘴,“你這想法,挺清奇啊。”
吳兆蘭滴在地上的黑色液體越來越多,最後匯聚成一方淺淺的黑潭,吳兆蘭被壓在地上動彈不得,尖聲叫道,“相柳!”
白然一頓,迅速拉開吳兆蘭,然而到底是遲了一步,周圍的場景變化,他們再次回到了那個四樓的辦公室,但是辦公室裡面早已變換了樣子。
九顆巨大的蛇頭如同擎天柱一樣出現在他們面前,四樓的所有建築都被黑水腐蝕,已經消失了一大片,九顆蛇頭出現的末端是一汪的黑潭,他們在高大蛇頭的映照下,就像是剛出生的嬰孩一樣弱小,白然在他面前也像個矮子。
蛇頭的其中一顆緩緩探過來,“好久不見啊,小王哥。”
“院長惹你生氣了?我來替你教訓她吧。”
“殺了她怎麽樣?”
金黃的豎瞳冰冷又殘暴,說出的話卻異常的蠱惑人心,白然和它對視片刻,緩緩松開了手下的吳兆蘭,手握成拳,出其不意的錘了上去。
“嗷——”
相柳閉著眼睛把頭收了回去,順帶卷走了在下面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吳兆蘭。
吳兆蘭被相柳直接丟進了他身下的那個黑潭裡,相柳晃著九個腦袋,肆意的打量著周圍,“從精神病院再次建立起來後,我就很久沒有出來看過了,時間過去多久了?”
“四十年?”
“還是三十年?”
相柳愉悅的回憶著,“小王哥,之前你在副本裡面的時候,我還給你畫了一副畫,可惜後面你走的急了,畫我沒有送給你,到現在我還自己收藏著,你要看嗎?”
白然回想了下相柳的畫,幾乎每幅畫裡面都是開膛破肚的暗黑寫實風格,他委實不想欣賞。
相柳表示很遺憾,他其他的蛇頭在觀賞精神病院,留下的那一個依舊在和白然話家常。
白然感覺有些不耐煩,但是相柳滑不溜丟的,他一時間不知道從哪裡下手。
“閃開!”
背後傳來一聲大喝,白然下意識避開了身體,一道一尺長、插著銀白色鳥羽的箭矢洞穿了相柳的這顆頭。
箭矢的威力極大,箭頭上還淬了毒,相柳的這顆頭很快被消融了個乾淨。
白然氣急,“你們在幹什麽,這是我朋友!”
左博實一手執弓,一手拉著弦,就要放下一枚弓箭。
“你住手!”白然當即跑過來製止他。
“你瘋了,他分明和吳兆蘭是一夥的,你和他是朋友?”左博實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白然堅定的擋在相柳面前,“他是他,吳兆蘭是吳兆蘭,我很清楚,就是吳兆蘭把他變成這樣的,他狠吳兆蘭還來不及,怎麽可能和吳兆蘭是一夥的。”
勾汾也出面說道:“你不管再怎麽說,吳兆蘭是被他救回去藏起來的,你也親眼看到了,他們兩個之間肯定有貓膩。”
白然頓了頓,還是堅定的站在相柳面前,“就算有什麽誤會,你們也不能不問清楚,直接拉弓射殺,你們行事太衝動了,我對你們很失望。”
勾汾直接眼睛瞪大,“你腦子沒毛病吧,變身之後你腦子裡的智商都被抽走了嗎?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白然輕哼一聲,“看在我們以前是一個團隊的份上,你們走吧,別讓我再看到你們。”
勾汾被氣笑了,他拉著畢樂同和章天就往消防通道那裡走,“走走走,趕緊走,這是個什麽東西,我算是看走眼了,陣前變卦,還倒戈到怪物那邊,腦子真是被僵屍吃了。”
左博實臨走前,靜靜看了他一眼,而後伸手,“我之前送給你傍身的那些道具,現在都還給我。”
白然一陣猶豫,左博實嗤笑一聲,“你已經和你的好朋友相遇了,現在還拿著我的道具做什麽?”
相柳親昵的繞到白然肩膀上停下,“小王哥,就給他吧,回頭有我呢,你不用再親自出去了,有人欺負你,我會直接殺了他。”
白然聞言,肉疼的丟給了左博實一個麻袋,“給你,沒見過送人的東西還會再要回去的,真是小氣吧啦的,什麽人啊。”
左博實看看一人高的麻袋,眼角抽抽,這根本拎不動,最後他隻好把衛衣脫下來,口袋照在麻袋上方,這才把道具收回去,而後再把衛衣穿上,陰沉著臉頭也不回的走人了。
一時間,四樓的辦公室裡只剩下白然和相柳兩人。
白然抬眼打量了一圈四周,“你的這些黑水是從哪裡來的,怎麽源源不斷的,根本流不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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