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石一頓,看著老岩頭的眼神滿是戒備。
這招他熟,他可太熟了。
他說這老岩頭原本跟他鬥成烏雞眼了都,這兩天卻怎麽突然變得悄無聲息的。
原本他還以為是這老頭髮現鬥不贏自己後,看清現實,安分了許多,結果誰知道居然是找到了新的路子。
他是怎麽知道這個投毒者的事情的?
這個投毒者雖然之前劣跡斑斑,但是卻是有一些真本事的,難道老岩頭是想巴結上白然,學上那麽一兩招,再把自己祭祀的位置擠下去?
越想越感覺這就是真相,黑石一路上都盯緊了老岩頭,根本不讓他和白然有什麽密切的接觸。
黑石抱著裹了皮毛衣服的男孩兒,老岩頭扛著一個巨大的包裹,包裹裡面涵蓋了黑石屋子裡所有的家當,包括那一床的皮毛、一口借來的大石鍋,還有白然用石頭壘起來的那個臨時火灶。
他們找到的山洞不是真的在山上的洞穴,而是綠地裡面的那些高大的石壁。
依尼亞人之前找到了一個地方,那裡是一連片的高大石壁,有許多的石壁裡面是空的,空出來的面積有大有小,大的能夠容納十幾個人居住,而最小的,也有白然那個小屋、廚房、苗圃三個地方加起來的總和了。
這一片的山洞很多,畢竟黑石是村裡的大祭司,他表明也要住山洞的時候,雖然有些詫異,但是依尼亞村的人還是給他收拾出來了一個最小的山洞,一個人住的話,可以說是豪華單間了。
山洞裡面被打掃的很乾淨,不過長時間沒有住人,這裡面濕冷又潮,原本剛恢復了一些的男孩此時感受到外面的冷氣,無意識又往衣服裡面縮了縮。
白然見狀,讓老岩頭把石頭重新壘起來,先生上火。
這個山洞入口很窄,有一條長長的蜿蜒的入口,而後內裡才算寬敞,這樣有效的擋了許多冷風進來,但是其他的山洞就沒這麽好的條件了。
白然讓黑石帶著自己去其他山洞晃了一圈,冷氣直接灌進山洞裡面,許多人裹著皮草縮在一起。
但是厚厚的皮草數量有限,多是貢獻給了祭祀和隊長這些人,余下的老人小孩子大多數都裹著單薄的獸皮。
這樣的話根本熬不過一個晚上。
白然低聲和黑石講了幾句,黑石讓人把村子裡面積攢的木柴都拿過來,又讓人去撿石頭,搭了幾個土灶,每個土灶上面放了口石鍋,石鍋裡面則放著去外面挖來的積雪。
看到這幅架勢,那些凍的瑟瑟發抖的村民眼裡閃過一絲期盼。
有隊長不讚成,“黑石祭祀,我們村子裡的火種已經不多了,怎麽能夠浪費在這種地方。”
白然認得這人的聲音,之前就是他的聲音從黑石的屋子裡傳出來,他當時講得也是這句話,‘火種不多了,用一次就少一次,怎麽能夠給那些人使用’。
白然一一看過那些凍的瑟瑟發抖的老弱病殘,聽到這人說的話後,那些人眼中升起的期盼的弱小火苗忽的就被撲滅了。
瘦骨嶙峋的身體、佝僂瑟縮的姿態、枯槁灰敗的面容,就像在呼嘯的寒風中,閃爍掙扎的燭火一樣,隨時都會被下一股強勢的寒流撲滅。
什麽叫,給那些人?
“把你、那珍貴的火種留好了,生火我自然有辦法,不會用你、的。”白然加重了讀音,語氣中滿是嘲諷。
那人哪裡被人這麽說過,當即就要罵出來,黑石趕快把人拖了出去。
“行了行了,現在大家都剛搬到這裡來,需要忙得事情多了去了,有功夫在這裡吵架不如去把柴火都搬過來,沒看他們都凍成什麽樣子了嗎?”
很快有柴火被搬到這個山洞裡面,白然又拉過黑石問了一下,“倉庫裡面有藤蔓沒有,有的話全部拉過來。”
柴火搬過來以後,白然就要拿木棍製作弓鑽,黑石眼疾手快的把他拉了出去,語氣非常嚴肅,“你出來,我有話要和你講。”
白然不明所以,“什麽事?”
“你剛剛是不是要製作那個能生火的東西?”把白然拉到一個隱蔽的地方,看了看四下無人,黑石悄聲問道。
白然點頭,“不然呢。”
黑石一急,“你把那個東西的製作方法交給我,我來給他們生火,你還不用再動手,這不是一舉兩得嗎。”
白然挑眉,“我憑什麽要教你這個?”
黑石一怔,“可是你之前不是教了我……”
“那也沒有說這次還要繼續教,不過教你的話也可以,我能有什麽好處?”白然好整以暇的問他。
這個問題把黑石問住了,他有些糾結,他想學,但是又不想付出什麽。
“教我,你教我,你只要把生火的法子教給我,以後我都聽你的,你讓我幹什麽我就幹什麽。”
兩人附近的大樹後面的大石頭旁邊的雪地裡,一個人從厚厚的積雪下面爬出來,熱切為自己爭取道。
黑石不淡定了,“老岩頭,你果然藏了居心,你什麽時候偷跟過來的,偷聽祭祀和神使的對話,你要被綁在樹上用火燒死,才能洗去自己這一身的罪孽。”
神使?
白然挑挑眉,對自己這個新名頭還挺感興趣,這人為了穩固自己的地位,真能夠扯的。
老岩頭嗤之以鼻,“你可拉到吧,什麽大祭司?當我不知道你那種植的方法是怎麽來的?不都是這位神使大人教的嗎,既然你能學習了神跡把我趕下去,我為什麽不能學習神跡重新奪回我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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