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木雙一下就轉變了口風:“文哥說的對,有外人在我們玩得不自在,還是自己人一起玩比較好。”
林力一口氣把杯子裡的酒幹了:“菜上齊了大家坐下來聊,我先幹了,你們隨意。”
林力幹了,他們怎麽也不能養魚。
陳木雙也跟著喝了起來,一口悶完酒杯還往下倒了倒,一滴不剩。
張文真喝得斯斯文文,也把酒杯裡酒喝完了。
顧白喝酒從來就沒有說一杯酒一口氣喝完,以前都是別人來他這敬酒,別人喝完他隨意,現在是有人陪著他喝酒,坐下來兩人一口一口地品酒。
顧白喝了一口酒,不怎麽好喝,小麥的味道幾乎沒有,勉強能入口,但他不喜歡。
他拿著大半杯酒坐了下來。
桌上所有人的酒杯都是空的,只有顧白還是滿的。
“顧白,養魚呢,還養了條大魚。”陳木雙看著那一杯酒,“大家都幹了。”
顧白沒有拿起酒杯反倒拿起了筷子:“我就酒量不好,請見諒。”
陳木雙不依不饒,剛步入社會就把酒桌應酬那套給了個透徹。
“放在平時不喝也沒關系,今天我們好不容易才聚到一起,過了這個假期也不知道多久才能見面,大家興致都很高,剛開頭就要來個滿堂喝彩,幹了,接下來隨你。”
第一杯幹了,後面就會一直乾下去,永遠的最後一杯。
顧白不喜歡這個勸酒,他自顧自夾了一塊雞肉:“乾不了。”
陳木雙問:“為什麽?”
顧白抬眸看他,嘴角上揚:“因為我隨意。”
陳木雙被這一眼給挑釁了,不痛不癢地掃在他身上,他卻感受到了來自上位者的壓迫。
林力笑哈哈地出來:“一開始不是說了麽,顧白的酒量不好,頂天了就一杯的量,你就別為難他了。”
張文真說:“邊吃邊喝,不是沒有時間。”
陳木雙似乎被這一句話給拉了回神:“是我魯莽了,隨意就好。”
用餐期間陳木雙一直借機給顧白敬酒,可是顧白油鹽不進,為所欲為,但又不能說他什麽。
林力是個缺條筋的,看不出這一桌裡的暗流湧動。
“你們打算在這裡玩多久,直到國慶假期結束嗎?”
陳木雙說:“來都來了,肯定要玩夠了才回去,所以就打算問一下你們國慶的安排,有沒有興趣來一場遲來的畢業旅行。”
林力對這個提議還挺感興趣的:“這個國慶我不回老家,我可以啊。”
張文真問:“顧白你呢?”
顧白八月份已經來了一場真正的畢業旅行,總的下來玩得不錯,同行的人也都是認識的,相處得很好。
“我就不去了。”
陳木雙不追問,這一次輪到張文真追問了:“為什麽?你不是說過畢業想去旅遊嗎?”
顧白在心裡歎了一口氣:我又說過這種話了?
原主和張文真的關系是不是有些親近了,明明之前一點聯系都沒有。
顧白隻好說:“我八月份的時候和家人朋友一起去了海島玩,算是畢業旅遊,這一次國慶假期想在家陪家人。”
又是家人,都這麽大的人哪還會這麽黏家,況且顧白還是本市人,住也是和家人一起住,什麽時候不是陪,非得國慶假期陪。
陳木雙心裡唾棄了一番,他一直都知道顧白看不起他們,也不願意和他們交往,好一個高高在上,有什麽了不起的。
張文真意味不明地說:“在你看來和家人旅遊的性質和我出遊的性質一樣。”
顧白明確地告訴他:“不一樣。”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他在張文真眼裡看到了期待。
太荒唐了。
“不一樣的地方在哪裡?”
顧白輕輕歎了一口氣:“家人是陪伴我一輩子的人,你們只是我萍水相逢的室友,如你所說,聚少離多,下一次就不知道什麽時候再見面,你又怎麽能和我的家人相提並論。”
如果不是為了維護原主的形象,他又怎麽會出來和他們出來聚會吃飯浪費時間。
摩卡還在家裡等著他呢。
唯一能勸服他的一點是他們是和原主有過接觸的人,甚至是大學四年有過往來的人。
但隻限於在大學這個階段,原主已經大學畢業了,而他穿到了這個世界,沒有必要浪費精力去維護這段松散的關系。
無用更是累人。
林力皺了一下眉問:“顧白,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顧白說:“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林力不知道為什麽在心裡松了一口氣,萍水相逢這個詞來形容顧白和他們關系非常準確。
他很興慶這頓飯已經到了結尾階段,他們已經酒足飯飽,接下來怎麽聊也不會影響這頓晚飯。
“所以你沒拿我們當朋友?”陳木雙問。
顧白笑了一下:“這話你可以反問你自己,大家都是成年了,沒必要玩這些彎彎繞繞。”
一開始玩這些並不是他,他只是陪著他們玩而已,只是現在他累了不想陪玩了。
陳木雙像是被人看穿了一樣,支支吾吾帶著點心虛:“我們當然當你是朋友,不然怎麽會提議一起出遊。”
他們開始聯系的始端是填了那份畢業生調查問卷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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