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眨了眨眼睛,人消失了,仿佛是看錯了。
元霽沒有來,他要收心學習。
宋軟抱起沉重的書包,下巴壓在上面,眼睛含著眼淚不肯掉下來,喃喃自語道,“宋軟,你是要快點長大的小孩。”
所以,不要依賴,不要想念,不要糾結。
…
管家帶著元鈺的律師趕來交納保證金,把人暫時帶了出來,元父和元夫人剛在海島落地,手機剛開機,就被警察局的電話嚇到,快速搭飛機飛了回來。
元老夫人有元祖譚作為共犯指認,其他的人證物證,警察在快速的追尋中,兩人暫時羈押,可以會見律師。
元家這兩天可謂是人仰馬翻,出了名,只有元攸音還在照常上下學,從未缺過課,極為漠然的面對同學的視線和責問。
“我的小鈺啊,受了多少苦啊。”元夫人捧著元鈺的臉,心疼的緊,“多賠點錢就行了,幹什麽要告上去啊。”
“母親,都是元攸寧指使的,您和父親為什麽一走了之,不管我了。”
元夫人啞口無言,“我們也是為了整個元家。”
元鈺第一次體會到被拋棄的滋味,他強撐著面色,假裝原諒,“我理解你們。”
“小鈺真乖,要不然,你現在享受的一切,都會消失的,我們也不知道他會下這麽狠的手,多忍忍,以後元家的東西都是你的。”元夫人性格單純,相信的很快,寬慰著說。
元攸音站在不遠處,她重新邁開步子,隱去眼裡的冷漠,端過來一杯水,嗓音溫婉,“媽媽,您喝點水吧,坐這麽久的飛機,一定很累。”
“你呀你,在家只知道上課嗎?你哥出事了都不知道關心一下,要你有什麽用。”
元夫人一肚子氣,她隨便端起來喝了小口,一直抓著元鈺的手,急切的想知道之後發生了什麽,“老夫人呢,快說說,他怎麽動奶奶了。”
少女眼眶微紅,孤零零的站在了一邊,黑色的長裙輕輕飄了飄,人來人往,顯得很是可憐。
元鈺緩緩掃了一眼,故意說的慢起來,一直被元攸寧壓製的心又飄了起來,非得找個地方出出氣,他撒嬌道,“母親,我餓了。”
元夫人準備喊仆人準備飯菜,元鈺甜甜的搖了搖胳膊,他說道,“聽說妹妹很會做飯,母親,今天讓妹妹做吧。”
元攸音垂下頭,默不作聲地站著,遺世獨立,白色的窗紗微微吹動,像個靜美的仙子。
她的身上有元鈺難以得到的很多東西,她就像元攸寧一樣。
元鈺得不到從小昂貴的教養,得不到與生俱來的氣質和華貴,以及舉手投足間的自信,就連上大學也是老夫人投資蓋樓才進去的。
他嫉妒元攸寧,元攸音也相同,讓他忍不住的怨恨起來,為什麽她總是偏向元攸寧,而不看看他呢,現在不給點教訓,以後騎到他的頭上,元家哪有他的容身之地。
要知道,現在元宅裡的仆人和管家都聽元攸音的,既然做不成兄妹,就做敵人。
“我…”元攸音抬頭。
“你去吧,快點做,哭什麽哭。”元夫人道,仿佛應該是元攸音做的事情一樣,她應該感恩,應該聽從。
“是,母親。”
元攸音點頭,眼淚滴落眼眶,元父處理完加急的文件從樓上下來,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快速走過。
少女的眼淚轉瞬即逝,清麗的一雙眼眸布滿森寒,結著濃重的冰,委屈的表情消失的極快。
從貧民區家中搭車趕過來的姚之凡,喘著氣停下,元攸音同姚之凡擦肩而過。
她低聲道,“好好盯著他。”
“是。”
既然是天之驕子,誰會甘居下位。
元攸音走進廚房,她招來一名仆人,指了指菜單,“今天你做飯。”
“小姐,我不會做飯啊。”
她淡淡道:“沒事,隨便做。”
反正元鈺只是想折騰她,並非真心想吃。
母親偏愛兒子,又在她五歲時知道哥哥並非親生,越發冷淡,整日出席聚會,鮮少回家,家庭的氛圍越來越低。
很多時候,元攸音都是跟著哥哥長大的,他陪自己許多年,教她明辨是非,教她保護自己,這比父母的作用更大。
她的失望越攢越多,終於走到快漫出來的時候。
元攸音端著飯菜出現時,元鈺神情上略過幾分得意,“妹妹,我今天可得嘗嘗你的手藝。”
上不了台面的垃圾,這一點東西幾歲孩子都不用了。
元攸音微微一笑,她掀開蓋子,“哥哥,我不會做飯,不知道你聽誰說的,我盡力了,至少吃一半嘛。”
辣椒的味道冒了出來,嗆人的一份辣椒炒肉,滿眼的紅彤彤,還有點糊味。
“咳咳…你這是什麽,拿走拿走。”
元夫人捏著鼻子,熏得眼睛疼,“重新讓廚房做。”
“你不是不吃辣嗎?你是不是故意的。”元鈺流著眼淚,還不忘說她。
“我最近認識了愛吃辣的朋友,哥哥不嘗一口嗎?”她無辜的笑了笑,又往前端了端。
“謝謝你的好意,不用了。”元鈺咬牙切齒道。
元父:“小音,別鬧了,快去廚房說一聲,再回來我有事跟你說。”
元攸音把飯菜遞給門口的仆人,她走過來,看到元夫人端起水杯喝水,轉頭看向元父,“父親,有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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