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穆有些拘謹,但從心的誇讚:“你很厲害,有空我會看看的。”
“你的嘴唇有些乾,喝點水吧。”祁羽擰開,遞過一瓶純淨水。
窗外樹影快速略過,元穆仰頭喝了一口,喉結微微動了動,他收起來,“現在去哪?”
祁羽半個身體倚在靠背上,意味深長的收回視線,修長的手指扶著額角,淡淡說:“去一個安全的地方。”
…
一下車,元穆整個人愣住:“安全的地方,你家?”
“放心,沒人。”祁羽下車,一隻手攬著他的肩膀往裡面走,刷指紋走進祁家的別墅花園裡。
有錢人的布局大都一樣,但祁家不同,他的門牆很高嚴密,由於父母都是明星的緣故,在設計之處,隱私性就考慮的很足。
祁家果真一個人沒有,寂靜無聲。
祁羽像是習慣了,帶元穆進地下酒窖選酒,拿過架子上的兩瓶洋酒放在吧台上,擺好兩隻酒杯。
元穆抿了抿唇,掃過冷淡風的黑白系裝修,低調的奢華感,他有點局促,“我感覺不太好,我走吧。”
祁羽坐在他面前,聞聲掀了掀眼皮,他沒有動,只是在看他,眼眸隱隱泛冷,“元穆,我很讓你討厭了嗎?”
元穆沒有再抬腳。
祁羽忽地笑了一下:“如果不是,就坐下。”
“元穆,接觸一點不同的東西沒什麽的。”
“嗯。”元穆坐下,修長的手指扣上酒杯,心情不佳,悶聲拿起,不自覺的喝了一半。
“你和元鈺斷開關系,後悔了嗎?”
偏偏祁羽每個字都能給他扎上一針。
今天對元鈺徹底放棄,如果說不疼,全是假話。
元穆很少喝洋酒,他喝的快,醉的也快,耳朵紅的飛速,桀驁的眉眼隱約染上煩躁感。
元穆扯了扯衣領,他幾分不耐,聲音加加重又放輕,他說:“我不後悔…我只是失望。”
祁羽撐著下巴,眸色流傳,漫不經心的抬手倒酒。
元穆一杯又一杯的喝下。
酒精是一個很神奇的東西,他能讓人們清醒時隱藏的東西,全部剖開,哪怕是曾經最珍貴,而現在稱之為毒藥的回憶。
從進入大腦的一刻起,無聲又極致的發揮作用。
元穆低下頭,他緩了很久,才說出來在胸口擠壓又膨脹的回憶,“我和他一起長大,我們的家境一開始算是普通不錯的……”
年幼時,有生意紅火的飯店,努力工作的父母。十年前元祖譚開始賭博,元家欠債累累,生活水平一落千丈,李蘭不肯離婚,更是縱著元祖譚。
家庭情況很糟。
大哥元霽,從爺爺抵押飯店,同元祖譚斷絕關系離家後,選擇居住在爺爺家,從不回家。
事情鬧得很大,在消息傳到學校後,元鈺被同學欺負,整天和人打架,每次打不過就來高年級找他哭的梨花帶雨,每次讓他心軟。
元穆不得不去撐場面乾架,無形中浪費很多時間學習,成績也跟著下滑,但心甘情願的高興,樂意寵著元鈺。
幸好他是體育生,分數線不高,高三整年,元霽勒令他住爺爺家,不許打架,每天晚上親自補習,耳提面命的監督著才考上東大體育系。
隨之而來的,是元家的親子鑒定。
元鈺不知道什麽時候做了鑒定,等他知道的時候,人已經離開元家,人去樓空,消失的很利落。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這些都沒有錯,可自從他的身價背景提高,人也變得越發虛偽偏執。
“我以為他本性不差的…”元穆半闔著雙眼,他醉醺醺的趴在吧台上。
他只是在自我欺騙,選擇無條件的信任元鈺。
而寧寧,如果不是來劇組看到真相,將會一直排斥在外。
當他跳出蒙蔽的圈子,才知道自己的荒唐。
祁羽的眼眸輕輕垂下,就像輕飄的羽翼,溫和的蓋在元穆的身上,讓人感到舒適,“累了,睡吧。”
“你很好,謝謝。”元穆聲音很低,疲倦的閉上雙眼。
祁羽仰頭一飲而盡,仔細看才發現,他淺嘗而止,隻喝了一杯,他勾了勾嘴角,“不,我很壞。”
等到元穆睡熟,祁羽走過,攔腰抱起他,體育生的體重基本上不輕,他走的卻很穩,把人放在客臥的床上,蓋上薄毯。
祁羽坐在旁邊,並沒有走開。
窗外的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客臥內,祁羽背對著光線,指骨摩擦著元穆的手腕,靜默的眼眸凝視著他的“觀察對象”,指腹滑過他突然擰起的眉眼,似乎很傷心啊。
許久,他站起來拉上窗簾,關緊門離開。
…
今日祁羽日記:
想要馴服,當然是先要先給一點甜頭啊。?
第42章 “寧寧,乖。”
霍氏企業,霍遠白眸色帶著淡淡的陰鬱,他西裝革履,一動不動地靠在轉椅上,長腿交疊。
“人已經帶到了,話說完了,我先走了,留下時間給你們敘舊。”年近半百的秘書笑道,離開關上門。
霍家背後的老爺子出手,竟親自讓人帶齊笛來“實習”,一個整天待在國外玩樂的人,怎麽會這些東西,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霍遠白身上。
“齊笛,你確定要留下來嗎?”
霍遠白凝眉,他最討厭也最厭惡,任何人拿勢力來壓製,讓他做出違背自我的選擇和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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