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姐仰頭飲了整杯酒,她問:“為什麽選我?”
“我選你,有我的原因。”小美人淡淡道,“你只需要知道,做我的經紀人,你會獲得職業生涯裡,最好的一個演員。”
這句話,毫無疑問的自信。
金姐從未見過哪個剛出道的藝人,能夠不畏縮,不擔憂,又不像富二代跋扈,反而像個藝齡幾十年的,做事守禮,雲淡風輕的談條件。
金姐提著包站起來,她說:“給我一天時間,給你答覆。”
元攸寧點頭,把她送到門口,安排侍者開車送她回去。
宋軟的耳機突然被拔掉,小美人拿過他的手機,關上屏幕,笑眯眯的說:“走,下樓。”
五分鍾前,祁羽來問,“霍六問你在夢邊的哪個包廂,我該怎麽說?”
小美人不急不慢的打字回復:“唔,直接告訴他我心情不好,在一樓吧台喝酒。”
祁羽豎起大拇指:“…朋友,膽子真大。”
…
一樓,驕矜的小美人出現從樓梯走下,黑色的襯衣輕輕浮動,烏發扎在脖頸後,每一步都在勾人心魂。
旁邊的宋軟雙手插著口袋,穿著衛衣,像闖入成人世界的小孩子,心裡念叨著剛才做的題。
宋軟未開口點酒,吧台的調酒師已經端上一杯牛奶,標準的放在面前,他苦著一張臉,趴在上面,略微埋怨的瞪著調酒師。
宋軟抱著牛奶杯咬吸管,委屈道:“寧寧,我成年了。”
調酒師在這邊,工作了好幾年,沒少見宋軟白天來喝牛奶寫作業,無奈的勸著:“宋少爺,我們老板囑咐的,不能不聽啊。”
“祁羽…”宋軟小聲嘟囔一聲。
“先喝牛奶吧。”元攸寧揉了揉他的腦袋,給自己點了一杯白朗姆雞尾酒,“等你上大學,哥哥帶你在家喝,保證健康無害。”
“好吧。”宋軟喝著牛奶,總算開心一點,和調酒師聊著天,坐在一邊看他調酒。
“謝謝。”
小美人輕輕抿了一口,旁邊走過來一個人,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直接坐在旁邊,“元少,最近拍戲辛苦嗎?看著瘦了不少呢。”
忽明忽暗的燈光下,小美人靠在棕色木質的高腳椅上,軟白的手端起酒杯,漂亮的面頰毫無表情,反而像一塊冷玉,華然天成的美,極為吸引。
小美人靜靜掃了一眼面前的紈絝子弟。
他動了動唇,疑惑的說:“你是哪位?”
“我,孫成風,不記得了嗎?”
小美人點了點頭,掃了一眼他臉上的橫肉,對比記憶裡的小瘦子,感歎道:“確實,我不記得了。”
這人還預再講,旁邊徑直走來一個黑色身影。
他邁大步子,蹙著眉,伸手拉開連著人,一起拉開孫成風,直挺挺的站在元攸寧面前。
是霍遠白。
孫成風抬頭,僵了身體,不是說兩個人沒關系了…怎麽會…他連忙解釋,“霍少,我就是過來和元少打個招呼。”
霍遠白冷漠的撇了他一眼,連帶著椅子都感覺礙眼,氣質極為冰涼,陰鷙的眼眸掃過,“抱著你坐的椅子,一起滾。”
“是是是。”孫成風抱著椅子連忙逃走,看熱鬧的人也紛紛散開。
小美人則是看也沒看一眼霍遠白,他就靠在椅子上,端著小酒杯,輕輕揚起細白的脖頸,喉結微動,一飲而盡,他敲了敲調酒師面前的桌子,“再來一杯。”
霍遠白的氣焰一瞬間在元攸寧面前消下去。
他挪過椅子坐在旁邊,“和他一樣。”
聽到小美人一句,“這位先生,你又是哪位?”
霍遠白抬眸。
說話的人正微微側頭,笑吟吟的盯著自己,極為陌生的語調,仍舊軟糯,不帶感情的時候,原來是如此的冰涼。
“我…”
霍遠白一瞬間失去了辯解的能力。
能說什麽呢,是他逃了。
小美人垂眸,面無表情地喝著酒,能看到霍遠白手背上的針孔,被他拉長袖子遮蓋住,眉眼越發無情。
酒水再度喝盡。
元攸寧拉開椅子,抬腳往樓梯上走。
宋軟趴在桌子上,急忙給祁羽打電話,“怎麽辦,他們好像要打起來了。”
“情侶的事情,讓他們自己解決。”
宋軟點頭:“我先等等。”
“為什麽要跟著我呢?”元攸寧停下腳步,他站在包廂門口,拽過沉默的人影,咚一聲關上門。
包廂內放著沉靜的鋼琴曲,他仰頭,看著靠在門口的人,軟白的手指撫著霍遠白的棱角分明的五官。
他緩緩道:“你長得很像我男朋友。”
大概是酒精上頭,小美人不自覺的笑起來,斷斷續續的說:“怎麽不說話呢,我男朋友欺負我,自己跑掉,人間蒸發了呢。”
“你說,這樣的男朋友,怎麽能要呢?”
小美人踮起腳尖,手指按住他的唇,貼在耳側,他吐氣說道:“不如,你換掉他,好不好?”
霍遠白耳尖微紅,視線落在他的臉上,分不清他是喝醉了還是在生氣,但他已經醋的要命。
不能,不能有這個可能性。
“寧寧。”霍遠白抱住小美人的一瞬間,元攸寧推開了他,抱著雙臂靠著門,冷言冷語的指揮道:“第一步,霍遠白,上衣脫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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