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人快速換掉節目組的衣服,帶著口罩和帽子,遮的嚴嚴實實,讓陳璟初在這裡處理。
金姐開車停在員工出口,拉開車門坐上去,看到後視鏡上蒼白的臉,不受控的咬著唇,緊張到心跳聲都能聽到,“金姐,開快點兒。”
說實話,什麽時候見過他如此不冷靜的樣子,仿佛極為珍貴的東西在遭遇危險,很是不安。
“給姐坐穩了。”車速猛地飆升,金姐確定目的地的私立醫院,她開的又快又猛,嫻熟的甩掉身後跟蹤的車輛,饒過小路。
元攸寧抓著前排的車座,心臟咚咚咚的跳著下車,抓著手機往大樓跑,一樓等待的郎修帶他上病房,他連電梯也沒有等,在樓梯上奔跑,發繩不知道什麽掉了,簡直是從未有過的失措。
…
在看到病床上的霍遠白時,仿佛自己的力氣都用光了,小美人努力揚起嘴角笑了笑,緊張感仍籠罩在心上抹不去,呼吸不過來。
醫生和護士離開,屋裡面只剩他們兩個人。
小美人紅著眼睛站在門口,幾縷發絲汗漬漬的沾在臉上,他難過又委屈的喊了一聲:“霍遠白。”
“我…什麽都不知道。”
我怎麽能不知道…你又怎麽能什麽都不告訴我呢…?
第65章 “為你而來。”
“可我還是很開心,你沒有事。”
元攸寧站在那裡,像個無家可歸的小朋友一樣望著他,烏黑的眼眸閃著淚光,珠串一樣的流下來,又笑起來,仿佛是劫後余生。
霍遠白努力撐著手臂坐起來,蒼白又冰涼的眸變得不安,自己的心仿佛僵停在胸腔裡,幾乎要碎成一片片的,任何人出手,一擊就碎。
霍遠白裹挾在心口數十年,那道冰冷的牆,早在不知不覺為愛所融化,原來,元攸寧的眼淚對自己而言,是比武器還要鋒利的利器。
元攸寧擦了擦眼淚,軟白漂亮的手指抓著門把手,不安的情緒舒緩幾分,冷靜道:“既然你沒事,我走了。”
霍遠白如果不想讓他觸碰自己隱藏的過去,他就會遵循規則,分毫不觸。
“別走。”伴隨著咣當一聲,霍遠白抓著床邊,差點憑空摔下去,小美人松了門把手,快速跑過去把他架起來,重新靠在枕頭上。
霍遠白抓住他的手臂,使了很大的力氣,他幾乎分寸不讓,沙啞的嗓音再度重複:“寧寧,你別走。”
他黑沉的眸裡沾上些許擔憂,目光片刻不移,似乎在怕面前的人真的會不回頭的離開自己,“寧寧,你想知道,我都會說的。”
“我只是習慣自己生活,沒有想要主動告訴你,我的過去,而且,你知道的…咳…沒有別人照顧我。”
說著說著,內容變成了賣慘。
瞧瞧多可憐,霍氏的大總裁居然沒人照顧呢,估計招一招手指,就有很多人撲過來呢。
小美人坐在床邊,情不自禁地彎了彎眼睛,他沉聲反問他:“這算是道歉嗎?”
“嗯。”霍遠白悶不做聲的紅了耳朵。
居醫生推門而進,同樣飆車趕過來,不小心打斷這一幕,他停下腳步,看到元攸寧的神情,眯了眯眼睛,確定的問:“這是你的男朋友?”
以往病房裡只有霍遠白一個人,死氣沉沉的,哪有這樣活絡的氣氛,還有感覺多余的自己。
嘶,打擾小情侶了。
元攸寧站在一邊讓開位置,他坐在角落的小沙發上,拿著一杯溫水,輕輕抿著。
居醫生抬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快速的做檢查,末尾問了他幾個問題就記錄結束,一邊收拾東西一邊道:“明天來我的診所,我要繼續為你做催眠治療。”
小美人目光裡滿心滿眼的憂心,他突然詢問道:“居醫生,您現在方便嗎?我想了解他的病情。”
居醫生有些驚訝的停下,指尖指了指病人本人,他不急不緩的表示道:“我可以告訴你,但前提是,他願意。”
話音剛落,“我願意。”
聽到霍遠白聲音,居醫生看著小美人點頭,他輕輕笑起來,聲音帶著一絲感歎:“那真是不錯。”
居明珺等了五年時間,看著少年長成挺拔的冰冷模樣,心灰意冷的治療著,甚至一輩子都不會有可能改變。
在彼此不抱希望的期待中,他終於看到霍遠白的人生裡,出現一個主動關心他病情的人。
這不得不說,是一個好兆頭。
大概,每個人都有迎接光亮的機會。
…
元攸寧不是第一次見居明珺,在上輩子有幾次,他看到居明珺和霍遠白一起出現。
小美人旁敲側擊的問過,霍遠白彼時沉著臉,內斂的說,“是認識很久的朋友。”說罷就攬著他的腰,壓下去,再也不給開口的機會。
醫院不適合談話,小美人沒準備在當事人的面前聽故事,他找了附近的一家咖啡廳詳談。
深夜的二樓包廂氣氛沉寂,沒有人來,兩人相繼坐下,郎修守在不遠處。
“您第一次見到他,是什麽時候?”
居醫生唇角帶笑,他放下咖啡杯,聲音隨著記憶,飄向很遠的歲月裡。
第一次見霍遠白時,他十三歲,還是一個標準的未成年小孩,揣著幾張大紅紙幣來到他們剛開業的心理小診所,上來就是一句:“你好,我要做心理谘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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