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霽在通過一針見血的辦法。
告訴他,他們不可能在一起。
宋軟聽的終於忍不住的哭了,他的眼淚抹在衣服上,這兩天的慌亂和難過全部通通的倒出來。
“元霽,你以為我願意嗎?我不想和你差太多,不想你消失掉,你能不能不要離開,等等我。”
“還有一年,我就是大學生了。”
“我會長大的。”
宋軟眼淚的溫度落在手背上,灼燒著肌膚和心臟,似乎他的頭更暈了,元霽搖頭,仍說,“不能。”
他不能完全保護好宋軟,甚至自己也無法有保障的生活,是一灘爛泥,憑什麽去給十八歲的宋軟希望呢。
宋軟應該和見面時一樣,活的瀟灑快樂,沒有憂愁。
宋軟抱著元霽,他面頰濕漉漉的蒼白,突然眼前發黑,他摸索著從口袋裡掏出糖果,但手指無力,撕不開糖紙,聲音也跟著弱下來,“我…低血糖。”
元霽快速扶著讓宋軟躺在沙發上,他凝眉剝開包裝紙,宋軟張開唇,嘴巴裡乖乖含著奶糖,身體卷縮著在沙發上閉著眼等待恢復。
宋軟從小沒有獨自出過門,去哪裡都有朋友親人保鏢跟著,就是怕他突然想暈倒,連糖都沒有人喂一下。
元霽接了半杯水,靠著牆,吞下退燒藥。
另一側,宋軟緊緊閉著眼睛,他清醒幾分,眼淚浸濕了眼睫毛,極為小聲的抽泣,忍著抓著自己的手指,心裡難過的緊。
為什麽,他的感情已到絕境,不能有一絲挽回了。
元霽靜默的走過去,拿著紙巾,擦掉他的眼淚,掰開他的手心擦這消毒的碘伏。
宋軟突然睜開眼,他抓住他的手臂,連老師也不喊了,“元霽,這是因為我媽媽嗎?”
元霽抬眸,他停頓一下,說:“不是。”
宋軟坐起來,他跨坐在元霽的腿上,他使盡了力氣,壓著生病的元霽肩膀,湊近咬住對方的唇瓣,重重的碾過,蒼白的臉上多了幾分春色。
把第一個吻,獻給他的初戀,或者說,是偷走元霽的一個吻,無論他們是不是真的沒有未來。
門聲突然響了,宋夫人的聲音透過鐵門傳過來,“宋軟,出來。”
元霽冷靜的抬頭,看著坐在他腿上面露無措的宋軟,他摸了摸對方的腦袋,認真的說,“回去吧,好好讀書,祝你考上好的大學。”
“你…”宋軟站起來,他聽到元霽很低的聲音,整個人背對著他,彎下背脊,“以後,忘記我。”
這一次,他沒有再對宋軟笑。
宋夫人風塵仆仆的趕過來,面容不如以往的精致。
鐵門一開,看到宋軟紅著眼睛的樣子,顯然是傷心極了,一句氣話也沒說出來,拉著兒子就往下面走,高跟鞋踩得蹦蹦響。
宋軟抱著書包,不啃聲的瞥向一邊,一句話也不說,整個人的氣息從靈動變成了死寂。
“你啊…怎麽什麽都瞞的這麽嚴呢。”宋夫人歎氣,讓司機開車回家,擦了擦眼角的眼淚,不去學校了,回去休息吧。
空蕩的房間,元霽忍不住,劇烈的彎下腰咳嗽,面容蒼白,維持不住表情,他扶著額頭,緩緩坐在地板上,電話裡響著合夥人的聲音,擔憂極了,“要不要我帶你去醫院看看,生病也沒個人照顧,隻吃藥能管用嗎?”
元霽低聲笑了笑,他說:“不用,我生病,大概是報應吧。”
報應他傷了一個人的心,也違背了自己的心。
宋軟,你會遇到更好的人,而不是一直在泥潭裡反覆掙扎的我,背負著吸血的父母還有為家庭付出一切的爺爺。
那句不曾開口的喜歡。
元霽壓到心底最深處,不見天日。?
第56章 “對你,不需要熱情。”
“什麽時候回去?”元攸寧轉頭。
宋軟正趴在桌子上,舉著一塊毛巾包裹的冰袋,仰頭閉著眼睛消腫,“過兩天…現在不想回去上學。”
“我和阿姨說了,你先待在我這裡。”小美人收起手機,走過來拍了拍宋軟的肩膀,“明天卷子就會寄過來,一天三份卷子記得刷,再交給我檢查。”
“啊,你是魔鬼嗎?”宋軟聞言,瞳孔顫了顫,埋在桌子上不肯抬頭了,嘴巴抿著,一點都不開心喪著氣。
元攸寧拆開奶糖遞給宋軟,看這幅樣子,忍不住的彎了彎眼睛,對著悲痛失戀的人無情地提醒,“軟軟小朋友,忘了阿姨給你的指標嗎?燕大金融系,要努力啊。”
“我…知道了。”宋軟垂下頭,悶悶的說。
小美人揉了揉他的腦袋,軟聲道:“好好做卷子,不要亂跑,後天回燕市,我帶你去玩。”
宋軟眼睛一亮,立即點頭:“好。”
“去哪呀?”
話音剛落,祁羽推門出現,他剛下夜戲,帶著口罩帽子,全身嚴嚴實實,身後還跟著一個人影,往前走才看清是元穆。
“哥,你們一起來的嗎?”元攸寧問。
元穆立即搖頭,往旁邊挪開一步,表示他和祁羽沒關系,“在外面湊巧碰到的。”
這兩個人不是關系好點了,怎麽又開始鬧騰了,小美人不明所以,他眨了眨眼睛,開始介紹更茫然的宋軟,“我朋友宋軟,這是我二哥元穆。”
宋軟站起來,愣神了一瞬:“你好你好。”
元穆應了一聲,冷峻冰封的五官,一笑仿佛就化開了,他和善道:“你是我弟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有事隨時來找我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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