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他只會在我身邊。
元攸寧掙扎之間發絲散開,凌亂的垂著,他靠在椅背坐起來虛弱的喘息,唇瓣泛紅,眼眸含這明晃晃的淚光,極為讓人心動。
慕思重新圈著他的手腕,小美人恢復幾分力氣,立即抬手就是一巴掌,直接扇著慕思的臉上,聲音厲色,不帶一分柔情,“如果你再碰我,我就從窗戶跳下去。”
剛才假裝順從,換來幾分喘息,實則全身都感覺惡心嘔吐,再多接觸一秒,他都會吐出來。
慕思摸了摸臉頰,他沒有生氣,反而勾唇一笑,“我就知道,你不會這麽聽話的。”拿過桌子上加藥的杯子,陰鷙的看著他:“喝下去。”
車輛停下來,陽光透過飄起的白色窗紗打進來。
溫暖和黑暗的接觸,是互相侵蝕。
元攸寧眸色暗了暗,他擰開杯子,直接迎面倒了慕思一身,快速扔掉杯子,撈過毯子下面的道具,玻璃杯,還有藏起來的一列日常使用工具,使勁竭力的往他頭上身上砸去。
他平生最恨別人綁架他,威脅他。
面對元鈺他還能演戲,面對慕思這樣的瘋子,簡直忍不下去。
慕思坐的近,小美人沒有預兆,先扔出來的杯子砸的正中額角流著血,他怒氣衝衝,頂著一張流血的臉,掀開簾子走出去包扎,讓另一個人拽著他下車鎖起來。
助理一臉驚嚇,“少爺,你看。”
他們的房車四周圍著十輛車,密不透風,目的地的人已經被控制,排排跪在遠方的地上。
霍遠白抬手,他一身黑色西服,獨自走到車門前,毫不猶豫地拽過慕思的的衣襟,動作帶著憤怒,嗓音又極為平和,“動我的人?”
霍遠白抓著慕思的衣襟,直接咣當當的抬手,現場沒有一個人敢出聲,霍遠白把這人的頭往車門上撞,撞的血流滿面,滴著血水。
元攸寧披著毯子剛下車,他驚愕的跑過來,他抱住霍遠白的後背,“別,別打了。”
慕思靠在車門上,他抬手擦了擦血,表情卻在笑,沾血的手出其不意地拽著霍遠白的袖子,陰戾的說:“霍遠白,你演什麽呢?你和我是一樣的人。”
像是即將死亡的惡魔,發出的低語,是詛咒之聲。
“你想打死我,不是嗎?”
“來啊。”
“慕思,他不是你。”元攸寧握著拳頭。
在一瞬間,看到了霍遠白垂下的手,他閉上眼,出聲道,“來人,把他帶走。”
兩個人快速架走慕思,安靜到隻留車門上的血跡。
“霍遠白…”緊繃的神經解脫,元攸寧話說到一半,站在他面前,直直倒下去,面色泛白的昏厥。
霍遠白抬手,把小美人攔腰抱在自己的懷裡,走向車去,黑沉的眼眸瞥到袖口的髒汙血跡。
話說的沒錯,剛才,他的確想把慕思打死。
不計後果的打死。
他的寧寧,怎麽能受這種傷害呢。
元攸寧躺在他的懷裡,頭髮汗津津的黏在一起,後背的冷汗也濕成一片,房車後座上的照片亂糟糟的,砸的東西亂七八糟,一看就知道他做了多少努力。
寧寧,他大概也是一樣的人。
同樣自私,同樣偏執,同樣的陰霾。
說到底,還是自己沒有保護好他。
“霍遠白…”小美人輕聲呢喃,在夢裡也缺少安全感,抓著他的手指不松手,軟白的臉頰蹭著手臂。
赤忱的愛意灼燒了他的黑暗。
霍遠白凝眉,抱緊他幾分,心疼的厲害,“還有多久到醫院?”
“五分鍾。”
…
天色已深,醫院,元攸寧躺在床上,空氣中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他皺著鼻子起來,手指上綁著繃帶,元穆和祁羽坐在兩側抬起頭。
元穆歡喜道:“寧寧,你起來了?頭還暈不暈?”
“二哥,霍遠白呢?”
“他…”
祁羽在一邊摸了摸鼻子,自然的接話道:“他啊,出去辦事了。”
小美人皺著眉,看他的表情,拆穿的非常迅速,“祁羽,你說謊了,他幹什麽去了?”
元穆垂下頭,放棄說謊,乾脆的承認現實,“好了,他回去看醫生了…現在的狀態不能見你。”
“為什麽不能見我…”小美人怔愣,他手指卷縮,快速的掀開被子,光腳跳下床往外跑。
元穆和祁羽緊追上,發現元攸寧已經停在原地,他蹲下來,眼淚刷刷的從眼角流下來,聲音很悶,心臟很疼。
小美人捂著心口,他抬眸,神情很可憐,讓人於心不忍,“二哥,他說什麽時候回來嗎?”
“很快吧,給他時間,調整一下。”
…
兩個小時前,霍遠白站在病床前,拉下床簾後,控制不住的暴戾神色,伴隨著難以忍受的頭痛,他仍舊咬牙忍著,裝作沒事人一樣。
計助掏出了藥瓶遞給霍遠白,他不聲不響的吞下,眼眸注視著小美人的倦容。
忽然,霍遠白開口,“你說,今天我是不是太嚇人了,我想去殺了慕思,但我怕…嚇到他。”
計助現在身側,他架了架眼鏡,聲音很溫和,如同面對他的很多次狀態一樣,指引著方向。
“少爺,我們回去吧,我帶您去看居醫生,元少爺不會怪您的。”
霍遠白低下頭,黑沉的眼眸浮現幾分純然,像個孩子一樣,他無措道:“可,他會生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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