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之中,顯而易見的告知,祁羽已經知道他們的關系。
“……算你狠。”元攸寧自我放棄,重重摔在沙發上。
祁羽斂了斂神色,開始說起正經事,“我已經讓我的經紀人去撤掉黑詞條,但她發現,有一部分人在刷黑,有一部分人在撤銷。”
——
豪華的宴會廳,籌光交錯,樂團奏起歡樂的舞曲,在舞池中,人影交疊,交頸糾纏。
霍遠白站在窗邊,夏夜的熱風吹過,他眉眼漆黑,修長的手指夾著煙,微微抖落幾絲煙灰,蒼白的唇吐出煙霧,直至消散在空中,留下嗆人的煙味。
哪怕身處熱鬧,仍是無比孤獨的存在。
計助打完電話再度走過來,面色不太好,“事情辦好了,電影官微表明立場,撤下黑詞條,但…有些人還在渾水摸魚的搗亂,還未查明是哪一方人出手。”
“全部壓下去,安排人手,不許打擾到他。”霍遠白背身站在面前,眼眸透過玻璃,閃爍著陰鷙狠厲,鮮少的讓他生氣。
計助點頭:“是。”
齊笛端著酒杯,他站在遠處看到霍遠白的背影,同朋友分開。
在看了許久之後,不急不緩地往這邊走來,坐在他身後的沙發上,語氣嫻熟,裝作路過,溫聲道:“霍六,怎麽又吸煙了?”
霍遠白漫不經心的撚滅煙條,扔在煙灰缸裡,嗓音冷淡道:“突然想了。”
“霍六,我想過很久我們的關系,我…從小喜歡你,霍齊兩家家世匹配,我們是最符合的,你…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
“我想嫁給你。”齊笛紅著臉說。
“放棄吧。”霍遠白不帶溫度的眼眸落在他身上,他說:“齊笛,我們不可能。”
酒杯滑落摔在地上,齊笛失魂落魄道:“霍六,你為什麽一點機會也不給我?”
“霍遠白,如果只是因為我知道你以前的秘密,我可以通通忘掉的。”
霍遠白隻字不言,準備離開。
齊笛抓住他的衣袖不松手,“你不和我在一起,我就去告訴所有人,霍遠白,你在逼我。”
霍遠白掰開他的手指,嗓音淡漠,面對威脅毫不畏懼:“你可以說,我不在乎。”
齊笛抑製不住的吼出聲,他幾乎崩潰,不在乎自己的形象和身處的環境,引起許多人都注意,“你在乎誰?元攸寧嗎?”
“霍遠白,別騙自己了,你根本沒有感情。”
霍遠白腳步一頓,又快步離開。
…
深夜,山間的風呼嘯吹過,亮著車燈的賽車快速開過,揚起一陣塵土。
禮辭咬著棒棒糖跟後面,問旁邊的居明珺,“這人是不是在發神經?大半夜不睡覺非得讓我們陪著賽車,就我們的水平,開的過他嗎?”
居明珺穿著睡衣,長長的打了個哈欠,心理學精準分析:“不像有病,像失戀。”
“失戀,哦哦哦,上次他帶了一個小美人過來,車窗都不放下來,寶著呢。”
說著說著,到達終點,賽車並未返程,而是停在山上,霍遠白拉開車門,凝眉望向下方的夜色。
禮辭拍了拍他的肩膀,“白,年紀不大,一臉憂愁,正想什麽呢?”
“沒。”
禮辭掏出一根棒棒糖,“真失戀了,跟哥說說。”
霍遠白沒接,禮辭訕笑一聲收回去。
“沒有,今天心情不好。”
“出什麽事了?”
夜色下,霍遠白耳垂微紅,冰涼的聲音微微發燙,“我男朋友出差了。”
“得,你猜錯了。”禮辭橫掃了一眼居明珺,對方抱著兩罐子啤酒下車,扔給霍遠白,“半夜來飆車,不舍得啊?”
“嗯,不舍得。”
一個喜歡又熟悉的人,突然從他的生活裡離開。
這種全新的關系,從未有過的體驗之下,帶來的不僅是不習慣,更有無限放大的思念,影響著極為克制的生活,仿佛很多事情變得無趣起來。
霍遠白拉開易拉罐,仰頭喝了一半,冰涼的啤酒進入胃裡,舒緩了焦躁的情緒,“我以為沒關系,實際上我睡不著。”
禮辭抿了一口,大大方方的說:“小白啊,哥是過來人,挺過這段時間,你就習慣了。”
居明珺不搭理他,“習慣?你說的輕巧。”
禮辭瞪他:“大心理醫生,你有什麽建議嗎?”
居明珺擰了擰禮辭的臉,他轉頭,似笑非笑道: “當然有啊,可以拿他的衣服抱著睡,熟悉之後,精神狀態也會舒服一點。”
霍遠白聽的認真,一直沒動靜的手機叮鈴響起來。
霍遠白凝眉,盯著沒接通掛斷的電話。
禮辭湊過來:“你男朋友啊,為什麽不接?”
“我…在山上,他會擔心。”霍遠白緩緩說道,他收起手機,準備下山回去打電話,眉間的鬱結也消失了,行走間輕快幾分。
這一次,他格外堅定,他不是沒有感情的人,他喜歡元攸寧,甚至在學會愛他。
居醫生快速按下車門,他提了提眼鏡,一臉嚴肅,“我開,送你們兩個回去,你們喝酒了啊,都老實點。”
“你的車,明天讓人過來開走。”
“行行行。”禮辭點頭,鑽上後車座。
霍遠白自主繞過,坐上副駕駛。
山風吹過,指尖微動,思緒飄向霍宅,不知道上次元攸寧穿的睡衣放在哪了,他回去要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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