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燈一亮,斑馬線前湧出一片人群,黑車被阻攔下,車裡的人怒罵一聲,氣的不行。
計特助神情不悅,他們的做法太過下作:“車下大概貼了定位器,我們剛才已經扔掉了兩個。”
經此一遭,郎修更顯面目冷硬,他出聲道:“抱歉,是我的問題,沒有檢查仔細。”
“沒事,讓他們看。”霍遠白冰冷的嗓音響起,“上熱搜了,一切才剛剛開始。”
用最猛烈的方式,掀開霍家偽裝數年的秘聞。
霍遠白有一雙極為好看的眼睛,冷漠又疏離,顏色是漆黑的,看第一眼時,隻感覺不帶光彩,後來會越發覺得迷人又深刻,只可惜,蘊含的冰冷衝淡了一切。
計助回頭看,才猛烈的發覺,當年的小少年已長大了,他不再是一個人前行,更不用自負傷痛的方式活下去。
人往往會有很多種方式活著,霍遠白選擇最直接的方式,因為他想和愛人走在陽光下,無懼各色的目光,還有襲來的風雨。
霍遠白進了旭安大樓,緊跟的人沒再追上,把事情匯報,專心守在樓下,等霍遠白再出來。
最高層會議室,幾個部門經理緊張的等待霍遠白到來,祁羽帶著口罩帽子,懶洋洋坐在一邊,大都知道他是老板之一,彼此心照不宣的不言語。
這些都是霍遠白觀察幾年的心腹,做事不需要在他們面前遮掩,就算泄露出去,他也有應對的辦法。
計助有條有理的安排,事先他們早已討論安排完備,“在莫家,莫媛抱霍覓松的的視頻,十分鍾後爆料號打碼發布,24小時在熱搜裡輪播,激發熱度,給他們足夠的衝擊性。”
祁羽抬手,他指了指宣傳部經理,“旭安要成立調查小組,在官方微博裡調查公布相關人士的采訪,要把這件事放在明面上。”
霍遠白冷不丁出聲,補充道:“同時,可以把消息和資源放給其他媒體,歡迎他們隨時來合作。”
霍遠白要用旭安這張牌,讓霍覓松和莫媛措手不及,他們這些年落了太多馬腳,只可惜霍遠白小時羽翼未豐,才沒有及時出手遏製。
等到人員散去,霍遠白才對計助說:“當年的違禁藥品購買方的證據鏈和霍家的傭人參與的迫害證詞提交警方,全部都在老宅的臥室裡。”
祁羽不驚訝,只是站起來拍了拍霍遠白的肩,“真的不告訴攸寧嗎?”
霍遠白嗓音微啞,帶著疲倦,他說:“他這段時間很累,我不想他去經歷這些複雜的事情。”
這些只是明面上的,從他出手開始,暗處霍覓松毫無質疑會有更多動作,隨處可見的危險,需要禁品來維持自己,莫家沒有什麽財力,而他是一個銷金窟。
莫媛願意撲進去,莫暖也一樣,哪怕和霍覓松貌合神離,她享受的是霍覓松帶給她的榮耀和地位。
而他想做的是摧毀他們。
祁羽不再勸他,隻說:“有什麽我能做的,就來告訴我,這段時間我來忙,你顧好你們兩個人。”
霍遠白輕輕點頭便離開了旭安,下樓時,剛好看到視頻發布,手機在邁出電梯後開始響起來,他劃開,對面一聲吼叫,“霍遠白。”
是莫媛。
霍遠白淡定的問:“小姨,怎麽了?”
聽到這個稱呼,莫媛簡直是反射性的作嘔,哪怕這個是她親自教給霍遠白的,讓他不要喊自己母親。
“你,你為什麽要把視頻放上去,我看到你從旭安出來了,一定是你,只有你會做這麽不要臉面的事情,讓別人知道你是我生的,這麽讓你快活嗎?”
女人越說越控制不住,難以面對自己的視頻被放在網上的事實,她這些年深入簡出,享受在愛情裡的美好生活,一朝全被霍遠白戳穿,“你就是個怪物,我當初應該把你掐死的!”
莫家寡居養老的兩位老人都聽到霍家秘聞的風聲,電話打了又打,莫媛不敢接,似乎也應證這些年,她真的在做虧心事。
“小姨,你在說什麽呢?我怎麽可能是你生的啊,您還是趕快去看看醫生吧。”
霍遠白假裝歎著氣,掛斷了電話,眼眸中帶滿寒霜,很是陰鬱,氣息不穩。
也是,聽到親生母親無數次的說,要掐死自己,盡管已經麻木,也會難受幾分吧。
計助眼疾手快,他從包裡拿出來藥片和水,遞上來。
霍遠白擰開水瓶,面無表情地吞咽下。
許久,他靠在車上緩了緩神,才道:“去燕市戲劇學院,接寧寧。”
小美人在劇組殺青後,乖乖的回到學校讀書。
今天是上午最後的兩節課,然後下課回家,霍遠白說今天下午會回來陪他的。
小美人眉眼如畫,他穿著厚織的白毛衣外套抱著書走出來,頭髮微微長了幾寸,不再是乖乖的瓜皮劉海,現在是中分,能露出漂亮光潔的額頭,很是討人喜歡。
下課後,小美人收拾東西出來,沒注意身後跟著幾位同級的同學,抱著筆記本,正緊張兮兮的,猛地一個被推出來,男生羞紅了臉,“元同學,能不能簽個名呀,我小表妹很喜歡你。”
元同學微微驚訝,抬手接過筆,在畫紙上簽上藝術體簽名,溫聲細語:“謝謝喜歡。”
他緊張的點頭,發覺元攸寧的眼睛一亮,抬腳往樓下跑,“我現在有點事,拜拜啊。”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