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做完的時候,攝像大哥都感覺累了。
霍遠白凝著眉走了一遍,提著鏟子回院子裡了,老奶奶已經起來,站到臥室窗邊,看到他還沒走,拉開厚簾子,“你去鏟雪了?”
霍遠白拍了拍身上的雪,走近道:“嗯,能走了,但還是有點滑,您要多注意。”
老奶奶眼眶微濕,一年到頭不見自己的孩子一次,感動的不得了,“這個孩子,真是多謝你了,我們會小心的,奶奶啊今天晚上給你做好吃的,別走啊。”
霍遠白想起他們幾個的任務,看到攝影師沒阻攔,他點點頭,“好,到時候我幫您。”
老奶奶熱情的拒絕:“不用不用了,做個飯我還是可以的,你啊趕快進去休息,客廳裡面暖和著呢,現在你臉都凍的白了。”
霍遠白進去的時候,小美人還在躺著,似乎聽到聲響,懵懵懂懂的睜開眼,小臉紅撲撲的,表情帶著迷茫,他道:“霍遠白,我怎麽睡著了。”
霍遠白在他旁邊坐下,聲音裡裹挾著笑意,他摘下手套,“你仔細想想,是不是逞能喝酒了。”
小美人反應了一下,然後扒著自己的臉,背過身去,他的聲音很低,“…別提了,好丟臉。”
霍遠白修長的手指拉住遮擋的手腕,他捏了捏他的臉,靠在耳側,低聲說:“不丟臉,很可愛。”
小美人揉了揉他冰涼的手指,身體挪啊挪,開始往回靠近幾分,圈在他的掌心中,眨了眨漂亮的眼睛,很享受片刻的安靜,不說話。
許久,霍遠白移開視線,手指突然指了指窗戶:“我們今天在這裡吃飯,外面又下雪了,要不要去看。”
“好哦。”他乖乖的坐起來穿鞋子,松開了霍遠白的手。
外面的雪紛紛揚揚的落下,很美。
小美人的腳剛站在院子裡,霍遠白卻拉著他的手進了隔壁房間,連門都關上了,一本正經的道:“你衣服沒穿好。”
攝像大哥抱著攝像機:我好多余。
默默移開了鏡頭,開始拍攝漂亮的雪景。
霍遠白自認性格自私又敏感,他的愛一點都不偉大,心裡只有一個狹窄的通道,裡面只能裝下一個人。
在元攸寧走進的那一刻,緊緊鎖上了門。
霍遠白表面紳士,一直以來的素養讓旁人直感覺這人是彬彬有禮,實際上,心裡端的是冷漠無情,他表面笑著,但不會允許元攸寧生出離開他的心思。
從打開心門的那時起,對方就再也沒有離開的路走,後面是塌陷的路,變成了萬丈深淵。
元攸寧只能待在這裡,只能…愛他。
那時,他不懂愛,不明白愛才是終極武器,他的偏執和瘋狂只是單薄的一張白紙,只要對方一皺眉,一掉眼淚,他的心都快碎掉了。
如果說愛讓人改變,霍遠白變得既狹隘,又寬闊著,他因愛而滋生出兩輩子都沒有過的情緒。
為元攸寧,他逐漸變得像個正常人。
一個懂得照顧,懂得付出,懂得理解的人。
在他醒來之後,吻溫柔的落下來。
比冰雪先出現的,是霍遠白的吻。
屋外是漫天的飛雪,伴隨著墜下的風,小院內逐漸飄起了飯香,攝影機器靜謐的記錄下來。
然而,一切都同他們隔開,只剩下了黑暗裡的呼吸聲,還有彼此關掉的收音機器,熄滅的燈。
霍遠白抱著小美人的後背,壓在空無一人的牆角,他一點點抬起臉頰,極致眷戀的吻落下,手指霸道的按著後頸,靠的更近了。
他的唇張開,他說了什麽。
小美人睜大眼睛,想要分辨著,霍遠白貼在他的耳側,又重複一遍:“乖寶,我愛你。”
“我也愛你。”
他是個浮萍,只有他是歸處。
這世間,誰又不是一個浮萍呢,但終歸會找到,屬於自己的歸處。
愛人就是要大聲說出來,就是要無數次的重複,無數次的從“我愛你”三個字裡流露出愛意。
每次都是心動,每次都是在加重,讓一切變得深刻。
“出去吧。”
“好。”
攝像大哥正拍著廚房做飯的鏡頭,大概是收到了導演的指示,沒靠近他們。
霍遠白看了一眼,領著小美人去門口逛逛,兩個人一前一後,留下兩人的腳印。
每一個城市的發展,帶來的同樣也是老人的留守,小美人感觸頗深,爺爺也一樣,經常一個人在家,他們每個星期回去看,但仍舊是會感到孤獨的。
兩個人圍著巷子饒了一圈,很多門前的雪堆積著,院牆不高,墊腳看一眼,有的有人,有的沒有人居住。
沒人跟著,小美人牽過霍遠白的手,他仰頭道:“我好想爺爺。”
他不太開心了,“霍遠白,下雪真的…太不好了,老人們不能出門,害怕摔著,天氣好還能走著說說話。”
霍遠白揉了揉他的手指,“別擔心,我來解決。”
…
飯菜做的極為香,帶著北方的爽快,鍋包肉,鐵鍋燉,再加一個烤五花肉,三個菜就讓人吃撐了,連帶著攝像大哥都坐下來吃。
人生總是會有離別的時候,霍遠白拎著老人塞的打包盒,單獨盛出來的份額,讓他分享給朋友。
“奶奶,我們會回來看您的,您注意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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