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句句在理。
闞峴淡淡點頭,“我會好好想的。”
他點開置頂的微信,思索半天,發出一條微信。
[可以來接我嗎?]
[鍾生:你有助理。]
[出差了。]
將近十分鍾,正在輸入中的字樣反覆橫跳,換來妥協。
[鍾生:地址發我。]
手邊一杯酒一飲而盡,泛白清瘦的指節抓緊酒瓶,對著喝。
他解開了領口,眸子中難得散起幾分鬱氣。
明明是不沾風月的清朗模樣,現在讓人看不清了。
舒雲禮被他打發走,也好,正趕著回去見葉璃。
鍾生背著畫板從郊區趕回來的時候,有些猶豫的走進酒吧,他問了之後,被侍者帶著上樓,停在了包廂門口。
要進去嗎?
屋內,手機收音口在唇邊,男人發出語音,他喊,“生生,來了嗎?”
簡簡單單兩個字,鑽進耳孔裡時,連心臟都跟著顫栗,血液快速流動,輕松的帶起令人著迷的瘋狂感。
鍾生摘下黑框眼鏡,揉了揉發酸的眼睛,他重新戴好,走進去,慢吞吞的往桌子邊上挪。
闞峴趴在桌子上,眼眸半睜著,漂亮修長的手指攥緊酒瓶,恍惚中帶著迷茫感。
好像是喝醉了。
鍾生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盡量不去看闞峴的臉,省的又心軟了,“走吧。”
一隻手臂強硬的把人拉到身邊,後背抵上沙發靠背,棕色的瓶口壓在了柔軟的唇邊,沉沉的眸子同他直視,闞峴長期鍛煉,手臂的力氣很大,“生生,一起喝酒吧。”
拒絕的是他,追回來的也是他。
鍾生拒絕,“我不喝。”
在黑框眼鏡下,是一雙清澈好看的眼睛,第一次見面,闞峴先注意到的就是鍾生的眼睛。
後來,這雙眼裡盛滿了他的身影。
闞峴開始想知道,鍾生會喜歡多久。
男人壓著他的肩,視線裡一動不動的沉悶,酒瓶落在地上,酒水灑在地毯上,快速消失不見。
他不肯走。
鍾生推不開,隻得問道:“你想做什麽?”
“你想走嗎?”
“今天我喝醉了,生生,你隨時可以走,我不會再攔你了。”
闞峴:“我今天找了朋友喝酒,想知道如何學會哄人…”
可他,明明已經把真心無數次的送上來了。
鍾生打斷,“我喜歡你,但是你不要了。”
很多天了,他們剛提起這個問題。
鍾生左手的手臂上殘留著剛結痂不久的疤,是他離家出走打工時,盤子劃到的。
傷痕每天在逐漸愈合,鍾生卻越發冷靜。
他感知到自己體內對於闞峴的態度越發冷淡,如果不每天看到對方,可能會忘記他。
但他們現在是聯姻關系,不僅僅是一個人的事情。
闞峴低下頭,他的指尖掐起下巴,不管不顧的親了過來,熱氣滑過耳朵,帶起灼燒的力度。
越來越燙了,頭昏腦漲的,難以呼吸。
帶著傷口的手被抓緊,薄唇親了過去,一步步都很是纏綿,並且在時刻刺激著鍾生的大腦。
闞峴為什麽要親他。
不,闞峴怎麽會親他。
他想要抽走手臂,冷臉扔下話語離開,但情感束縛了他的選擇,只能呐呐自語,蓋住控制不住酸澀的眼睛,“闞峴,我一點都不懂你。”
袖子拉下去,闞峴聽到鍾生說,“我討厭你。”
“生生,我知道。”
“為什麽要喊我生生。”
闞峴視線幽幽,“你的朋友這樣喊,我不可以嗎?”
不可以。
什麽都不可以。
他們應該只是因為聯姻走到一起的,根本不會有多余的牽扯,更不會有觸及情感的現實因素。
節2
“好,阿生。”
闞峴順從了他,只是下一刻,摘下了鍾生的黑框眼鏡。
在光影搖晃的包廂內,隔絕了所有外界的喧囂,變成了隱秘的安全屋。
斯文俊美的男人緩緩低下頭,把人完全抱在自己的懷裡,沒有人看到,他的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只是咬上了鍾生的脖子,幾乎要咬破肌膚,印下屬於自己的標記。
闞峴的佔有欲,向來明顯。
他不會多麽掩飾,想要的一定要得到。
你不走的。
他說出來的是,“不要走了。”
為了鍾生,他可以去學很多以前不會的,甚至改變他一直以來的風格。
“你和阿黎天天聊天,為什麽不能對我笑笑呢?”
鍾生用力的想掙脫,掙脫不開,他氣了,“闞黎沒有天天拒絕過我,我們只是一起打遊戲而已。”
毫不猶豫的賣弟弟,“他結婚了。”
“啊?”
“結婚對象你見過,席聞樂。”
鍾生:“祝福他們。”
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鍾生從他手臂下趁機鑽了出去,“既然你沒有喝醉,我就回去了。”
他拎起遺落在角落裡的書包,胡亂套上帽子,低頭跑下樓,忘了自己的眼鏡。
鍾生站在樓下時,不知道要不要回去拿。
他近視的度數不高不低,但是,如果重新配眼鏡還是會很麻煩。
正要準備走的時候,闞峴從樓下走了下來,他手臂上抱著黑大衣,深灰色襯衣領口解開,長腿邁開,很輕松的追了上來,“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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