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璃厭惡淨月,但同樣討厭這些看戲的“好人”,這個圈子裡踩地捧高、落井下石算是基礎行為,更深更重的也會一再上演。
他不想去表演給這些人看。
兩人一路上了二樓,小美人倦倦的靠在欄杆邊上,清冷瀲灩的眸子往下一掃,後面烏央烏央的討論聲,“哥,他們好煩。”
“管家,清場。”
管家收到闞黎的指令出現,在場意圖想要靠近搭訕的的,掏出手機拍照的,全部被請了出去,無一例外。
這是闞家的主場,闞黎不算家主,但也代表了闞家的態度。
二樓看台變得很靜,沒有人再敢來打擾他們,闞黎抱著雙臂,陰沉沉的瞧著舒雲禮,仿佛如果他做出什麽,立刻會衝過去給對方一拳。
“哥,冷靜冷靜。”
闞黎搖頭:“冷靜不下來。”
另一邊的鍾生看著下面的場面,他感情經歷一片空白,不知道如何處理,只能憂心忡忡的問葉璃,“阿璃,在我的印象裡,淨月一直自稱他的未婚妻。”
“誤會這麽久了,即便說,很難說清楚吧。”
小美人趴在欄杆上,泛紅的眼尾微微上挑,他聲線溫和,抬手輕輕捏了捏鍾生的手,安撫朋友:“從今天開始,不會了。”
他不是離開,而是換個地方在等待,“我相信他。”
…
大廳裡,舒雲禮按了按眉心,難得抬起越發沉冷的眸子,他看著葉璃上樓,才去看面前的淨月,男人聲音淡淡,雖然留下了,但態度始終冷冰冰的。
這不是一個好征兆,“說吧,想聊什麽。”
“聊我們的這些年。”
淨月擦了擦眼角的淚,望過去角度柔媚動人,說話時帶著哭腔,“雲禮,我真的很喜歡你,不能沒有你。”
“你喜歡別人也好,給我一個機會,我隻想默默守在你的身邊。”
倘若是真的想聊,便不會再這樣大庭廣眾之下上演。
在場沒有一個蠢人,淨月這一步棋完全走錯了。
舒雲禮黑沉沉的視線看向樓上美人的側顏,棉花糖正低頭和鍾生、闞黎說話。
真的一句都不想聽,浪費他的時間。
“雲禮。”
他面無表情的回答:“我聽到了,我的答案是我拒絕。”
“李淨月,這是我最後一遍通知你,我本人包括舒家和你沒有任何關系,今天之後,圈裡所有人都會知道這件事。”
“像這些年你做過的一樣。”
俊美英俊的男人氣息沉鬱陰冷,壓迫感極其明顯,一字一句說的清晰明了。
他邁開長腿,同淨月擦肩而過,半分視線沒有再留給她。
淨月的肩膀瞬間塌下去了,踩著高跟鞋跑上去,抓住舒雲禮的袖子,“雲禮,爺爺說下個月要我們訂婚的。”
“李淨月,松開。”
“我不松。”
舒雲禮眉眼淡漠,頗為冷淡的甩開她的手。
“在舒家,沒有人能控制我的選擇。”
淨月跌倒在地上;“雲禮,我是真的喜歡你。”
舒雲禮曾經步步維艱的走上這個位置。
其中有一條原因,是為了不再受人脅迫。
闞峴站在不遠處,指尖一抬,把杯子放回桌子上。
他眼眸微微眯起,清貴的面容下,所思所想難以捉摸,朝著李淨月走來,像個紳士,他輕輕蹲下來,聲音冰冷無情:“別在這裡裝可憐了,李小姐。”
淨月抬頭,“我沒有。”
闞峴站起,旁邊的保鏢快速走來,“任何的可憐,在我這裡都是沒有用的,我來提醒你,該離開我家了。”
保鏢架著淨月離開。
曾經舒家給她體面,給她底氣。
在今天,舒雲禮收回了一切。
席聞樂端過桌子上的香檳,遞給闞峴:“我來晚了,自罰一杯。”
金發美人極為惹眼,白色西服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眼眸倦怠的垂著,唇瓣印在玻璃杯邊,細白的脖頸仰起,一飲而盡。
闞峴同他關系,顯而易見的熟稔,感受到樓上投來的熾熱視線,若有所思道:“你可以不來的。”
“為什麽?”
“不怕我弟弟看到嗎?”
席聞樂漂亮的眸子抬起,漫不經心的掃過去,再收了回來,溫柔反問:“我為什麽要怕一個狼崽子。”
他和闞峴在高中相識,現在一眨眼過去快十年,是在國內僅有的幾個朋友。
剛到海外時,有段時間席聞樂家裡斷糧,但他性子堅毅,跑去打了好幾份工來支撐生活花銷,一聲不吭。
如果不是闞峴飛過來看他,強行帶他去看病,席聞樂可能會病倒在打工的餐廳,也會錯過練習生的選拔。
這件事後,他們的關系也越發好了,一直到如今,很少人知道他們是朋友。
闞峴唇角上揚,和他站在一起逗自家弟弟。
“他過來了。”
闞峴突然伸手,摟了摟席聞樂的肩膀,留下一句,“你多保重,我去應酬了。”
席聞樂眨了眨眼,手裡剛換的酒杯又空了。
錄了一天的綜藝節目,骨頭都是累的,反應都慢了一些。
一分鍾後,一身黑色西服的闞黎,臉色陰沉的從後面出現,抓住了席聞樂的手,徑直往角落裡走。
“你什麽時候認識我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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