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舒家嗎?”
“嗯。”
舒雲禮的能力和未來,一眼望得到頭,即便他再優秀,也只會是舒子錦的助手,最後最多做個副總。
舒梧回走過來,自己不適合經商,他拍了拍舒雲禮的肩膀,笑容燦爛,“弟弟,有錢一起賺,記得拉哥一把。”
少年唇角上揚,眸色清冷,不苟言笑的面容上,總算多了一絲笑意,“好。”
“我還期待呢,你說考完試要帶我去叢林探險。”
舒雲禮離開是在半年後,他一個人跑機構,填材料,考證,即便被舒父發現他的計劃,也沒有松口一次。
“燕大不好嗎?”
黑發黑眸的少年一身白衣,他跪在祠堂蒲團上,聽著父親講他兄長是的不容易,他是佔了便宜才做的當家人,仍堅定搖頭,“不好。”
“父親,那是你的懺悔,不是我的。”
“舒雲禮。”
祠堂之上,舒家人的牌位擺放整齊,縷縷青煙吹過,帶著檀香,他聲音堅毅,未曾有過半分改變,“我會跪到明天早上,您請回吧。”
舒父腳步蹣跚,不住的念叨,“舒雲禮,你要的太多了,咱們家受不起。”
木門關上,一室漆黑靜謐,眉眼俊美的少年淡聲回復,“不,我只要我想要的。”
上午十點,舒梧回和闞峴出現在臥室門口,舒子錦慢悠悠的路過,剛熬夜轟趴回來,眼皮下都是黑眼圈,“喲,出國呢。”
舒雲禮正在上藥,漫不經心回道:“對。”
舒子錦撇撇嘴:“沒勁兒。”
離開時,送他的人,只有舒梧回和闞峴。
舒雲禮年少時期性子寡淡,行事風格成熟,反倒是舒梧回哭了,“弟弟,好好去讀書。”
“嗯,我走了,別哭了。”
闞峴微笑:“雲禮,希望你能有更廣闊的天地。”
“你也是。”
四年間,舒雲禮沒有動用舒家一分錢。
他從未回國一次,無論是誰聯系,任何苦都在國外嘗過,一個人的成功不是輕而易舉的,如果待在舒家的羽翼下,舒雲禮體會不到更多。
每一次經歷,對他而言都是極為重要的經驗。
他尋找新的商機,和各類人群中合作,畢業時,曾經孤身離家的少年,如今已變成學院的一個傳奇,
回國那天,舒家很多人來接他。
舒子錦剛剛毀掉了公司的一項重要合作,舒父頭髮更白了,但不是自己的孩子,更是說不得什麽。
一下飛機,舒雲禮聽到助理匯報:“好,我知道了,你先去休息吧。”
舒雲禮22歲這年,他被請回了舒家。
這次,是以協助的理由,連舒家老爺子都出現了,對舒雲禮和顏悅色的,“雲禮,你能不能教教子錦?”
舒雲禮端起茶杯,冷眸落在了平靜的茶面上,“我教,他不會聽的。”
“二哥什麽脾氣,爺爺你不會不知道。”
正是炎夏。
舒雲禮氣質淡漠,抬眸淡淡看向一起走來的男女,舒子錦和淨月,常年以來用兄妹相稱的兩個人。
“幾年不見,弟弟氣勢更厲害了。”
一個大合作沒了,舒子錦半分沒有虧欠感,“見面不喊聲哥哥嗎?”
舒雲禮笑了笑,轉頭問:“爺爺,二哥什麽時候結婚?”
大哥結婚多年,現在輪到舒子錦了。
這人玩心大,身邊不少鶯鶯燕燕,淨月只是明面上的一個。
“過兩年,子錦不著急。”
老爺子嚴肅的臉上帶起笑容,李淨月低下頭,顯然不開心了。
點火的舒雲禮漫不經心的放下杯子起身,“爺爺,我先走了,我公司還有事情要忙。”
老爺子一下子喊住了,“說吧,什麽條件。”
“我平常很忙,最多星期日去舒家上班。”
“可以。”
“我會認真教,但是二哥聽不聽,我管不到。”
他把自己撇的乾乾淨淨。
不像是親戚,倒像是臨時來幫忙的人。
舒雲禮莞爾:“好,我會按時去公司報道。”
他走了,舒父坐在上面,如坐針灸。
舒子錦手滑砸了一個杯子,連淨月都嚇了一跳,“子錦哥哥,你怎麽了?”
“叔叔,你兒子現在腰板硬了,越來越沒規矩了,他知不知道,我只需要一句話,就能讓他公司破產。”
今年剛退位的舒父:“小錦,別生氣。”
舒子錦:“舒家未來是我的,他可別做夢了,淨月,走。”
淨月語氣嬌嬌的,“子錦哥哥,不要生氣,他算什麽呀。”
“寶貝,我不生氣,等著我折騰他吧,讓我去聽他的話,做夢。”
淨月任由他抱著:“子錦哥哥,我好想嫁給你,還要等多久。”
舒子錦說著情話,實際上和路過的女傭眼神一對勾搭上,讓他娶淨月,做夢。
一個什麽都沒有的女人,能給他提供什麽助力。
“乖,我先去忙,你自己回去吧。”
舒雲禮站在樹後,他一雙幽暗陰鬱的眸子裡是滿滿的諷刺,兩人之間的暗潮湧動,全部被看在眼裡。
如果舒子錦會毀掉舒家,其他人會是添柴加火的幫凶。
一個大廈即將傾塌。
舒雲禮不準備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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