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生低下頭,給闞峴發了一條信息,“老師,請問您現在是在辦公室嗎?”
他抱著花,坐在路邊的木椅上等了半個小時,把花束拍的漂漂亮亮的發到班級群裡,連帶著卡片下面的班級名字拍下來。
[鍾生:@全體成員,送給闞峴老師的花取到了~派送中~]
在這些天的時間裡,同闞峴有了很多的接觸。
鍾生隻覺得他們沒有可能,一直壓抑著自己的心情,笑著看看他,尊敬的喊老師。
[闞峴:過來吧。]
鍾生起身,他抱著花束,朝教學樓的方向跑去。
如果再說一次呢,再說最後一次。
再被拒絕的話,明天的鍾生也要開啟新的生活,要割斷對闞峴的迷戀了。
鍾生不喜歡自己時常會陷入沉鬱的心情之中,他希望自己保持著陽光向上的樣子,積極並且熱愛著畫畫。
如果愛情對他來說是得不到的。
鍾生只會想,不要得到了。
…
舒氏樓下,司機開車停在路邊。
舒雲禮剛剛開門,一大束花送到了面前,花朵後面,是葉璃漂亮清澈的眼眸,“噠噠噠,送給你。”
舒雲禮抱了過來,“給我買的?”
“當然了,保持好心情呀。”
小美人軟軟的看他,想著剛剛聽鍾生說的,“去做胃鏡還要打麻藥,聽說要兩三個小時,你今天你不忙了嗎?”
男人放在花,拿起小卡片看了看,“嗯,基本上處理完了。”
正在公司苦苦加班的特助:“……”
舒雲禮帶他去了自己投資的醫院,有舒梧回協助,原本他可以不來,但這次情況不太一樣。
仔細的檢查需要時間和金錢,葉璃從被扔到鄉下開始,跌跌撞撞長大,別說檢查了,生病去診所拿藥都是很難的事情。
棉花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昨天晚上看了苦情劇,主角得了胃癌,一晚上都沒有睡好,查了很多x度x科。
如果不是舒雲禮及時回來陪他睡,估計能失眠一整夜。
“我要是真的生病了呢。”
睡著時還在呐呐,舒雲禮輕輕親了上去,撫平他眉眼間的擔憂,“有我在。”
“我們看過醫生的,不會有大問題的。”
寬大的手掌蓋上柔軟白皙的小肚子,揉了揉,“沒有別的不舒服,不要多想。”
葉璃溫軟的眸子垂下,勉勉強強答應了,“我努力。”
上輩子,他的身體沒有出現問題,這一次也會平平安安吧。
可為什麽,會感到不對的地方呢?
他低下頭,烏黑的碎發遮蓋住眼眸中的不安感,心臟緊縮,一陣陣的發著痛。
或許因為現在的生活很美好,他變得太害怕了。
…
醫院休息室,棉花糖換上了體檢的病號服,寬大的衣服裹著,他肩頸纖細,襯得身材嬌小,乖乖的一彎眸,很招人喜歡。
護士姐姐端過來了一杯熱茶,“舒先生在和醫生交談,馬上來。”
走廊裡,舒梧回穿著白大褂,在聽到舒雲禮的話時,瞬間變得十足謹慎起來,“你確定嗎?”
“如果同時擁有兩套器官,還要仔細檢查他的身體是否可以承載下孩子。”
“我知道。”
舒梧回一直了解舒雲禮,他知道舒雲禮心裡有很多的想法,更不會輕易去改變,“如果是真的,你想怎麽做?”
舒家以後的道路,或許需要一個繼承人。
但他從不需要葉璃為此付出,舒家只會是他商業版圖上的一部分,他只是選擇,但不會因此受製於它。
舒雲禮眉眼冷峻,“打掉。”
比起擁有孩子的喜悅,懷孕所帶來的身體傷害是他更看重的。
“不告訴他嗎?”
舒雲禮淡聲道:“他容易心軟,一定會留下來的。”
無論是前世今生,他都看過葉璃對待小朋友的樣子,真誠綿軟,眼眸亮晶晶的給小朋友講故事,即便面對胡鬧的小孩子,也能夠保持耐心。
舒梧回追問,“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了呢。”
黑發黑眸的男人倚靠在牆邊,看探頭探腦從屋裡面跑出來的小美人,他說:“我會承擔。”
葉璃跑了過來,“沒有好嗎?”
他都喝了一杯水了。
今天只是檢查,還沒有下定論。
舒雲禮垂眸,吻了吻他的額頭,面不改色的說道:“好了,舒醫生剛才在打電話,我在等他。”
舒梧回只能咬牙接鍋:“沒錯,這邊請,舒先生可以在外面等著了。”
舒雲禮視線淡不可覺:“我是家屬,要陪同。”
舒梧回沉默的想了想,緩慢的妥協了:“也行。”
葉璃站在其中,可以說是一無所知,眼神天真,“走吧。”
完全的白紙。
舒梧回抓了抓手心,又要看舒雲禮作妖了,真是頭疼。
…
針扎進皮膚裡,葉璃在床上打麻藥,隨著藥效漸漸發揮,他沉沉的昏了過去。
舒雲禮仍舊握著他的手,衣角掀起。
舒梧回只能折起另一個袖子,他抽了一管血,再加機器檢查,雙管齊下。
男人視線低沉,他一眨不眨的看著,安靜到仿佛不存在一樣,但存在感又很強烈。
如果不是舒梧回親自動手,有幾個人能承受舒雲禮如此的目光施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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