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貝當大明星的夢,嘭一下破碎了。
“舒雲禮。”
闞黎沒聽清:“誰?”
“我跟你說的,要關系變好的人。”
“現在是成功了?”
葉璃低頭拆信封,呐呐自語一大段,“不算吧,他半夜偷親我,被我發現了,我就跑出來了,不和他住一起。”
闞黎:“???”
手裡的信沒被拿出來,闞黎抽走了,“先給我解釋一下,這段時間都發生了什麽?”
棉花糖懵懵懂懂,無辜的眨巴眼睛,想要把話題繞過去,“有好多事兒呢,一時講不完的,你先去忙吧。”
闞黎關掉震動的手機,本來冷厲的五官,更加嚴肅了,“我有時間,都告訴我。”
葉璃抿起唇,“好。”
他快速把這些事講了一遍,闞黎的眉頭越皺越深,真有心機,“老流氓,以後別靠近他。”
他不老,也不壞的。
小美人悶悶,臉頰壓在手背上:“他不是的,剛剛你門口有狗仔,他還幫著趕走了。”
闞黎看葉璃的反應,至少是特殊的,想起舒雲禮的操作,故意一句沒戳破,“晚上,我去找我哥查查他。”
棉花糖漂亮的眼眸垂著,把電話卡扣出來,白皙的手抓著新手機,按照說明書打開,等待開機。
闞黎換好衣服,晚上還要出席頒獎典禮。
他揉了揉葉璃的腦袋,是真心把他當成自己弟弟,“開學快樂,晚上回來給你慶祝。”
“好哦。”
總算知道電視劇裡,那些哥哥為什麽生氣了,這樣一顆漂亮清脆的小白菜被啃了,現在就是很生氣。
闞黎離開,大大的套間裡只剩下他一個人,葉璃拆開信封,眼睛變得酸澀了。
不是舒雲禮的信,是爺爺的信,老人親自用鋼筆寫的,每一個字都極為的漂亮。
“吾孫葉璃,展信安。”
“今日借用古語,謂一身備有三窮:用世頗殷,乃窮於遇;待人頗恕,乃窮於交;反身頗嚴,乃窮於行。昔司馬子長雲:然虞卿非窮愁,亦不能著書以自見於後世雲。是窮亦未嘗無益於人,吾孫當以是自勵也!”
“最後,萬望平安健康。”
第一種困頓,擁有強烈的用世才華,沒有好的機遇。第二種困頓,以一顆誠摯寬厚的心待人,沒有值得的朋友。第三種困頓,對自己嚴格要求時常反省,要違背自己的意願活著。
即便人生際遇不佳,也應該好好努力,認真前行。
每一條,完美契合葉璃的境遇。
從小爺爺就會讀很多書給他聽。
這一篇,意義深長。
葉璃撥出電話號碼,老爺子接聽的很快,“舒家那小子把信給你了,還算不敷衍我老頭子,小璃啊,卡裡面爺爺存了一些零用錢,想買什麽就買,終於上大學了,要好好學習,不要再擔心打工啊什麽的…”
怪不得有兩張卡。
葉璃吸了吸鼻子,豆大的眼淚珠子往下掉,“爺爺,我想你了。”
老爺子一聽就知道他哭了,“別哭,最近爺爺身體好了,舒家派來的人,整天盯著我運動,等小璃上學回來,爺爺都能跑著去接你了。”
葉璃擦著眼淚,軟軟道:“爺爺,說好的哦,十號我帶你去複查,不能偷懶。”
爺爺:“…好。”
是親孫子,沒錯了。
-
深夜,在美院宿舍系統上。
葉璃所在的雙人宿舍裡,室友的名字被替換成另一人。
?
舒寧如,燕大金融學院。?
第22章 奇怪的室友。
上午九點,人聲嘈雜的走廊裡,葉璃背著帆布包,數著門牌號,推開寢室的門。
房間是簡單的長方形,進門右側是衛生間,左側是洗手台,往裡走一左一右兩個床鋪、衣櫃、桌子、陽台。
很常規的構造,不同的是前方的人。
黑發黑眸的少年站在光影裡,正在整理床鋪,一身灰色的簡約運動裝,是棕色的發色,長長的劉海幾乎遮住整雙眼睛,下方的口罩又遮住了大半張臉,過於內斂。
聽到聲音回過頭,嗓音一陣沙啞,“你好,我是舒寧如。”
恍惚間,看到了另一個人。
葉璃纖長的眼睫眨動了一下,溫軟回道:“我是葉璃。”
舒寧如從自己的桌子上拿過一瓶礦泉水,遞給他。
手倒是很好看,修長乾淨,露出的手背有些紅腫。
只是人,為什麽遮的如此嚴實。
葉璃一向無意探究陌生人的隱私,但第一眼的背影實在是太熟悉了,又姓舒,讓他移不開視線,好像先生。
舒寧如走過來,從隨身的口袋裡掏出一本診斷記錄,紙張有些皺巴巴的,“我上月得了免疫系統疾病,提前和學校報告過,全身過敏還沒有恢復好,不能接觸紫外線。你放心,沒有傳染性,如果你介意,我會搬出去住。”
燕市第一中心醫院的診斷證明,厚厚的一小本。
不遠處,桌子上的藥堆成了小山。
葉璃最怕吃藥,也怕生病,一看到藥嘴裡泛苦,格外真誠道:“舒同學,祝你早日康復。”
“多謝。”
大概是原本的宿舍不能住,才會和他一個最晚分配的待一起吧,也是可憐。
微風吹過來,宿舍陽台上光影輕輕搖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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