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臉天真的問起來,“難不成這個測試,只是給我一個人準備的?”?
第19章 葉璃,你瘋了。
早被買通的幾個老師訕笑;“說什麽呢,我們的考試是公平的。”
正在話題中心的嚴凝美眸微蹙,臉色難看,“葉璃,你把長幼尊卑看在哪裡?”
葉璃抱著雙臂,目光灼灼的懟來回去,“當然是在我心裡。”
嚴凝向來受寵愛,從小到大任性妄為,一點兒委屈沒有受過,接二連三被頂撞,轉頭委屈的拉了葉嚴雲一把,“你說。”
有正經的老師:“葉夫人,葉貝呢?”
在她看來,只要自己主動和善,葉璃就應該立刻搖著尾巴跑過來,怎麽突然就到了自己要被質問的地步。
葉嚴雲拍了拍她的手背:“你先考,貝貝受傷了,在隔壁休息呢。”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原來,葉貝稱病躲避,換上跟班聶林去畫,拉慢進度時間。
在結束後,葉家如此好心送上畫筆,是準備把兩個人的畫互換。
葉璃神情滿滿的擔憂,抬腳就跟著李教授走:“這樣啊,那我理應去看看他,畢竟我是他哥哥,這麽大事兒,你們怎麽不和我說一聲的,要是嚴重的話,自然不用再考了。”
他順手擰開手裡的純淨水瓶,抿了一口,往那裡走。
嚴凝踩著高跟鞋,老師都起身跟著去了,攔都攔不住。
門剛打開,葉璃看準位置絆了一腳,手裡的水瓶飛起來,砸向了在低頭打遊戲的葉貝。
那隻傳聞中不能動的手,在所有人眼前舉起,把水瓶推到地上,大喊大叫,滿是怒氣,“葉璃,你瘋了。”
“瘋的是你才對。”
葉璃走進屋子,俯下身撿起瓶子,少年漂亮瀲灩的眸子在葉貝面前眨了眨,讓出身後的空隙,“葉貝,冒名頂替拿我的獎就算了,考試都不敢。”
他態度理智,端出一幅兄長模樣,“難道這十幾年美術,你都白學了?”
看著父母和老師們,葉貝滿是慌張;“你胡說什麽。”
“真的假的,一測便可知。”
嚴凝氣的深呼吸,葉嚴雲拉著她,“我有辦法。”
他們沒有同意葉貝出格的方法,折中是為了更好的鋪路。
葉璃拿起畫架上最簡單的一副畫筆,李教授早為他放好宣紙,老人見得多,自然不會在這種事情上費口舌,用自己的身份,幫助學生呈現真相更加重要。
上午九點,明亮的光線從玻璃折射進屋子,水漬在水泥地上逐漸蒸發。
葉璃站在紅木桌前,纖細乾淨的手指拿著毛筆,後面是美術學院的老師們,或許對葉璃擁有偏見,或許對葉璃一無所知,或喜歡,或厭惡。
在他落下第一筆時,一切變成了讚賞。
最重要的就是筆法,也就是運筆方法,水墨畫是靠不同的運筆方法和用墨方法,並利用生宣紙的特殊滲化效果畫出豐富多彩的作品來用筆,是畫水墨畫最重要的造形基本功。
即便當年水墨畫大師孫啟越成名,年齡也比葉璃晚的多。
葉璃手臂懸肘,筆杆與紙面基本垂直,筆尖處在筆畫中心,輕松的用中鋒畫出荷葉梗。
他會的不止一種,油畫、水彩畫、板繪皆有涉獵。
老師雖然因水墨畫成名,但在回鄉後,開始研究別的畫技,豐富自己的視野。
畫畫是一個融會貫通的學問。
在他親自教導下的葉璃,學的最好。
那時,尚且三歲的小朋友,蹲在葉家院子外,穿著單薄的棉衣,臉頰凍得紅撲撲的,他個子小小,營養不良,還沒有一個大狗高,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
白豔總愛把脾氣發在葉璃身上,街坊四鄰可憐葉璃,經常伸手照顧他,未曾想到這女人用這個理由,更不給葉璃飯吃。
這次葉璃餓了兩天,偷吃桌子上的剩飯,被玩耍回來都白棋然舉報,女人把他扔出白家院子,罵他小偷、賤種。
買晚飯回來的老爺子,打燈看門邊的小影子,“小璃,怎麽在這兒?”
年幼的葉璃抬頭,捂著肚子,瞳光渙散,“爺爺,疼。”
當晚,葉璃被送進急救室,發燒加吃了壞掉的食物。是發燒、嘔吐、腹瀉,吃壞東西引起胃腸功能障礙。
葉璃和老爺子的緣分,從此開始。
最後一筆落下,宣紙上,呈現出一副大寫意的荷花圖,雖在暴雨之中,仍舊清雅乾淨,保持自己。
——清月獎真正得主是誰,不言而喻。
葉璃放下毛筆,擦了擦手指上沾的墨汁。
他檢查完,不卑不亢道,“請老師們品鑒。”
李教授摸了摸胡子,先誇了,“不愧是我看上的學生。”
他在學院裡,屬於是最有權威的幾個老教授,這話一出,現場誰敢挑刺。
“第一筆,我就看出來了功底扎實。”
“小朋友,學幾年了?”
“我看啊,你的藝術造詣能跟進一步,入院之後,好好學習。”
葉貝看的牙癢癢,嚴凝花錢疏通的老師,沒有一個主動替他們說話的,反倒圍起葉璃,極為的熱情的問各種問題。
葉貝委屈死了;“媽,你快看。”
嚴凝維持著笑意哄他,其實心裡也沒底,“別著急,你父親去請院長了,咱們家的錢不是白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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