湊巧許聞意出現,湊巧許聞意依賴,湊巧賀崢喜歡。
賀崢問:“喜歡嗎?”
許聞意:“嗯。”
賀崢說:“我也喜歡。”
許聞意覺得見鬼,他就從來沒在賀崢這裡聽到過這兩個字:“什麽?”
賀崢:“喜歡你。”
二十四歲已經不直的直男賀崢,這會兒說出了一句直男到自己都聽不下去的話。話才說出口,賀崢就受不了了,但他又不知道該說什麽,才能讓這一場看似有預謀的告白變得更加名正言順。
許聞意壓根沒反應過來:“嗯嗯?”
第二回 再開口,賀崢就放開了很多,他看著許聞意仍然看向窗外的側臉,想象著他成長至今十八年的人生,把告白說的虔誠:“我說我喜歡你。”
許聞意在椅子上晃了一下午的腿停了,臉轉過來,難以置信地望向賀崢。
賀崢破罐子破摔,把當初對許聞意說過的話又重複了一次:“想和你成親的那種喜歡,和你過一輩子的喜歡,聽懂了嗎?”
許聞意聽懂了,連停頓都沒:“不行。”
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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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角的薩克斯仍在孜孜不倦地吹唱著悠遠綿長的歌曲,明亮的耀眼的燈光透過乾淨的玻璃窗照在許聞意好看的臉上。
地點和時間都剛剛好。
賀崢也說:“好。”
許聞意懷疑自己聽錯了,他因為乾脆利落地拒絕賀崢,心生愧疚;聽到脾氣裡自帶原子彈的賀崢說好,又心生恐懼。
驚恐著抬頭,錯愕地問:“你說什麽?”
他不認為賀崢是因為玩笑才說的喜歡,但又意外賀崢的那個“好”。
賀崢又說了一遍:“我說好,沒關系。”
賀崢這麽好說話,真把許聞意驚到了,莫名心跳加快:“我......”
半天沒“我”出下一個字,許聞意隻惶恐他膽大包天對賀崢的拒絕,卻沒明白喜歡是哪個喜歡,喜歡又因為什麽而產生。
店員在此時端了菜上來,熱氣騰騰,香味撲鼻,明知道這樣不對,許聞意還是忍不住咽了下口水,可憐巴巴地抬眼看著賀崢:“我剛......我還......”
賀崢受不了他這幅裝模作樣的姿態,故意凶他:“有事說事。”
許聞意斟酌著,小心翼翼地,恨不得兩根食指戳個沒完,老實巴交道:“我要是不喜歡你,還能吃這個嗎?”
這種情況下,他眼裡還是只有吃,沒有賀崢。
賀崢只有出得氣沒有進的氣了:“吃吧吃吧。”
許聞意委委屈屈地吃,挑最小塊的肉夾,吃東西不敢發出任何一點動靜,恨不得嘴巴都不動一下。
賀崢冷笑:“那我走?”
許聞意這才放開了吃。
回去還是賀崢背的許聞意,南自坡裡叫不到車,他們往外走了好長一段路才到停車點。
兩人坐車回去,不知是累了,還是剛好沒話說,車廂裡靜悄悄的,司機師傅似乎是忘了,既沒有放歌也沒有放廣播。
回到家裡,一切照舊,只有在晚上睡覺的時候,發生了一件小事——賀崢卷著鋪蓋要走。
許聞意:“?”
“你乾嗎?”許聞意不解地問,語氣和當初不明白賀崢為什麽要和他分開兩床被子睡一樣。
這三個字聽的賀崢倍感淒涼:“去客廳睡。”
許聞意仍然不懂:“為什麽要去客廳?”
賀崢的心頭簡直雪花片片下,很快就結霜結冰堅不可摧:“那我不去?”
許聞意狂點頭:“當然不去。”
那天晚上,躺在窗邊那側的賀崢久久地失眠,望著窗簾縫隙裡傳進來的模糊的銀白色月光沉沉地惆悵。
我到底喜歡了個什麽玩意?
他這根本不是告白被拒絕,明明是往供電局裡交水費,人家告訴他此路不通。
許聞意根本不懂什麽叫喜歡,或許他認為的成親只是兩個人在一起過日子,就和他現在和賀崢過的那樣,所以不喜歡也沒事,反正他倆還在一起。距離感邊界感,因為關系模糊後的分寸感,他根本不在意這些。
賀崢這是告白了個寂寞。
往後的日子在許聞意看來過得挺快的,又或者這一段日子對他而言都是一個樣,天亮時醒,天黑時睡,吃好喝好玩好。
賀崢就淒慘得多,他夜夜飽受著為什麽的折磨。倒是沒後悔會喜歡許聞意,但他就是不明白要怎麽做才能讓一個不懂感情的人開竅,同時也不知道該不該這麽做。
許聞意每晚都在他枕邊睡,近在咫尺,就算賀崢背對著他,仍然能聽見他每一次熟睡時的呼吸聲。
許聞意乾淨到壓根沒對賀崢設防,賀崢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但日子還是一天天在過,許聞意的腳傷在逐漸變好,開始嘗試下地。這次是腳踩實地,不是種田下地。
傷的是腳指頭,所以他總是腳後跟用力,這樣導致他走路的樣子很奇怪。
賀崢跟在他身後沒良心地笑:“你不是記吃不記打嗎?現在知道疼了?”
許聞意繃著下顎往後仰,整個人的姿勢變態又別扭,艱難地說:“我我沒怕疼啊。”
“那你腳踩下去。”賀崢說。
許聞意又不肯:“那不好吧?”
賀崢隻好和他曉之以情:“要開學了,我也不能天天帶著你,就李枕枕那貨還沒轎車高,還能背著你跑嗎?到時候你只能在寢室裡吃泡麵,嘴饞想吃點好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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