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可以走樓梯的對吧?”
賀崢往電梯的方向走,許聞意企圖抱住柱子,賀崢用力把他拽過來,走向電梯,路過電梯,繞了一圈再回到樓梯。
許聞意:“......”
許聞意不知道有個詞語叫惡趣味,但他覺得賀崢真的很惡俗,把他給氣的,腳步很重地把樓梯踩得很響,回音空曠。
賀崢很過分地笑:“生什麽氣。”
許聞意生氣地說:“沒生氣。”
圖書館從二樓開始,往上直到五樓都是,賀崢站在走廊上,搭著圍欄示意許聞意往上看。
大廳往上的位置都是空的,樓頂用的是透光的玻璃結構,但就算這樣許聞意自從進來圖書館開始的涼意還是沒下去。
在這樣的環境下,講話聲音稍微大點就會有回音,許聞意不敢大聲講話,悄悄湊近賀崢耳邊說:“有點冷。”
賀崢以為他要說什麽驚天駭俗的發言,往後收腦袋:“等下進去裡面要這麽講話,現在沒必要。”
館內牆壁都是玻璃裝修,但凡有個看書摸魚的人從裡面看出來,都會立馬覺得他倆不太正常。
許聞意向來沒有邊界感,他想幹什麽事情全憑喜好,離賀崢很近,是因為賀崢讓他有安全感,不想理賀崢是因為賀崢講話太討厭。
許聞意沒再靠近他,講話還是小心翼翼的:“我說我冷。”
賀崢頓時拿他沒有辦法,快氣笑了:“我知道了,進去吧。一會兒能不講話就不要講話,走路盡量不要發出聲音,也不用跟著我,你想乾嗎就去做,安靜就行。”
賀崢帶著許聞意進去了,要先登記,賀崢寫了,讓許聞意跟著他抄,除了名字和手機號碼。
一進館內,許聞意就覺得氣氛不一樣了,他湊到賀崢耳邊說:“我不記得號碼。”
賀崢給他找,又說:“你名字別寫錯。”
許聞意倒不至於用水筆寫他原來的名字,這種感覺就不一樣,如果他拿的是狼毫筆可能很順手就寫了盛初兩個字,但他拿的是水筆,這支筆本身就和盛初沒有關系。
許聞意三個字被他寫的很端正,賀崢看了,判斷他應該練了不少時間,賀崢替他把電話號碼寫了,負責借記的管理員看了他倆一眼,似乎在奇怪自己的號碼為什麽要別人寫,但又沒問。
進去後,賀崢就奔著他要查的資料去了,那幾本書都在那個位置上,他沒用電腦查,一切輕車熟路。
用手機查資料是個很下策的選擇,網上資料參差不齊,很多可能是野史或者後人杜撰的。
賀崢知道了墓主人的生活年代,根據姓氏再查資料會輕松不少。
他首先查的是在朝人員,有三個姓盛的人,兩名文官一名武將。再之後是宮中侍衛,這部分內容不全,其中還分為親衛隊和護衛隊。
這些是賀崢能查到的猜測可能的信息,還有之外的,比如說商賈,這些人流離在朝堂外,因為錢的關系身份地位不一定會低。
查這些資料很費時間,但賀崢覺得很有意思,他喜歡這樣抽絲剝繭尋找答案的感覺。
他喜歡的很投入,這是他原本的生活態度和習慣,以至於他反應過來,圖書館內走了不少人後,他很緩慢地從這種狀態中抽離出來,想起來貌似還有個許聞意。
許聞意有些事沒告訴賀崢,但他覺得賀崢也猜得到,比如他雖然曾經讀書,但他對讀書並不上心。
他在圖書館裡晃了一大圈,書名沒看幾個,就研究封面了。看半天也沒看到他感興趣的書,很快就學著其他人,找了個離賀崢不遠的位置,趴在桌上睡著了。
賀崢抬頭看到的就是這樣的畫面,空蕩又安靜的圖書館,有個很乖(才怪)的小孩在睡覺。
賀崢把書合上都放回去,走過去看許聞意,見他睡的那麽香,睫毛輕顫,嘴唇微張,實在不打擾他睡覺。
賀崢貼心地想,要不我自己去吃飯算了。
遺憾的是,許聞意似乎聽見了他的心聲,還以為是自家院裡,睡得很香,醒來時表情慵懶,想伸個懶腰,再發出點聲響。
賀崢眼疾手快,伸手捂住他。
許聞意瞪圓了眼,賀崢死死瞪回去。
許聞意狂點頭,賀崢這才松手。
兩人從圖書館出來,去了邊上最近的食堂,賀崢吃飯不挑,隨便打了幾個菜就吃了。
許聞意簡直是剛進入花花世界的蝴蝶,挑食且有選擇,賀崢把飯卡給他,讓他自己去折騰。
等賀崢吃完,許聞意才磨磨唧唧地回來,他把飯卡還給賀崢,賀崢就拿了,想著晚上有空可以一起吃飯。
但這回兒又不想等,便說:“你自己吃吧,吃了回寢室,我先走了。”
前一秒還美滋滋的許聞意:“?”
“我不認路啊。”許聞意說。
“那你隨便逛。”賀崢說。
“陪我吃不行嗎?”
“你下午別去圖書館了。”
許聞意吃飯的熱情被澆滅了,賀崢發現許聞意這回是真生氣了,他聽見他說:“為什麽不能去。”
賀崢沒慣他:“圖書館是學習的,你在那睡覺會影響別人。”他又看了眼許聞意的飯盒,“我也不想等。”
這其實是件特別沒有必要的爭吵事件,性格不合又或是觀念不同,哪怕是兩個人作息不一致都能夠成為這個年代不能成為朋友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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