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枕枕要和許聞意碰杯,笑說這是冬天裡火辣辣的快樂。
許聞意瘋狂點頭。
當天晚上十二點差五分,許聞意已經跑了三趟廁所了,他躺回床上,因為沒人搭理,在那不停地哼唧。
賀崢終於被他哼醒了,皺著眉,脾氣不是很好:“你怎麽了?”
“肚子疼。”
寢室裡沒開燈,賀崢不知道他什麽樣,想起晚飯被拋棄的仇,隻覺得許聞意活該,翻了個身,隨口說:“燒點開水喝。”
大晚上也沒地方給許聞意買藥吃,賀崢當時是這麽認為的。
他沒想那麽多,第二天早上到起床時間還沒見許聞意醒來才覺得不對,走到床邊去叫人,但許聞意沒反應。
賀崢動手去翻他,許聞意全身沒有力氣,花了好大的勁,才配合賀崢轉過來。
許聞意渾身滾燙,臉頰潮紅,嘴唇卻是白的。
“轟”的一下,賀崢腦子一片空白。
隻想起楊老師說的話。
“才十七歲。”
“病死的。”
但燒烤還是很好吃!
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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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許聞意送進醫院的那一段記憶,賀崢是空白的。
直到醫生告訴賀崢,許聞意只是因為著涼還有飲食不健康引起了高燒,賀崢才松了口氣。
他差點想問醫生許聞意還有沒有救。
醫生體貼,先看出了他顫抖動作下的緊張,主動說:“你弟弟沒事,打兩針就好了,不要緊張。以後飲食要注意清淡,多穿點衣服別再著涼。”
賀崢帶著許聞意去掛水,許聞意走不了路,賀崢全程都是背著他的。
從宿舍背到出租車再背到醫院,許聞意表達謝意的方式就是哼唧兩聲,賀崢認為他在道謝,事實上許聞意只是想說讓賀崢麻利一點,他快難受死了。
又被賀崢背上病床,許聞意還是哼唧,躺不平,側過身蜷縮起來,抱住了賀崢的一隻胳膊。
他臉色還是差,抱住賀崢的手沒用多大力氣,賀崢沒收回胳膊,用不耐煩的語氣說:“別賴,自己貪吃活該,等下還有護士過來打針。”
許聞意哼唧,賀崢沒聽清:“什麽?”
許聞意繼續哼唧,賀崢不想聽了:“聽不見,別講了。”
許聞意哼哼唧唧,哼哼唧唧,一直有氣無力地重複,賀崢終於聽見了,許聞意說:“難受。”
“你難受個屁。”賀崢坐在床旁,空出的那隻手擼了把許聞意汗濕的頭髮,“下次還吃,記得多吃點,不用喊我。”
許聞意說不出話,只能用臉頰蹭了蹭賀崢的手臂。
賀崢帶著他跑了一路,人一直是熱的,這會兒坐下來,平靜後,身上的溫度很快就下去了,不知道是他手背太涼,還是許聞意臉頰太燙,賀崢沒忍心動。
護士過了一會兒才來,她要給許聞意打針,許聞意才不情不願地松手。
賀崢看出來,許聞意這次是真傷到了,都沒力氣看護士給他打針的畫面了。
護士走後,賀崢坐回去,許聞意又要抱著胳膊,賀崢沒讓,隻讓他乖乖躺著,掌心夾著他的臉頰,輕輕地摩挲了兩下。
許聞意淺淺地笑了,看著賀崢,眼睛很慢的一眨一眨,很快就睡著了。
然後賀崢才對李枕枕發飆,不管人是在寢室還是上課,他一個電話打過去,劈頭大罵:“你昨天吃了什麽,把人吃進醫院。”
“烤肉啊。”李枕枕還沒醒,一臉無辜,“什麽醫院?誰在醫院?我一點事沒有還在床上睡覺啊。”
賀崢想刀人的心怕是藏不住了:“許聞意在醫院,你最好給我個解釋。”
李枕枕解釋了:“我老鄉找我的時候,我有點事,就讓他等我一下。結果我過去的時候,發現我老鄉在風裡等了我二十分鍾。”李枕枕搓個把臉,對大清早的情況十分懵逼,“有沒有一種可能,他不是吃壞肚子,是被風吹壞了腦門?”
賀崢:“......”
賀崢啪的一聲把電話掛了。
下一秒,李枕枕又打了過來:“我解釋了啊,我是無辜的,你們在那,我也過去吧?”
快學期末了,李枕枕這邊沒什麽事了,唯一需要乾的事賀崢也得在場,既然賀崢不在,他也可以給自己放個假。
賀崢捏了捏眉心,他沒睡夠,有點煩躁:“你過來乾嗎?我看見你煩。”
“又不是讓你看。”李枕枕說,“我看我老鄉。”
“你老鄉不想看見你。”
“誰說的。”
賀崢:“我說的,你有什麽意見,該乾嗎乾嗎去。”
李枕枕還想說話,賀崢繼續說:“你敢說你吃的東西乾淨?別有事沒事找他開小灶,他不會拒絕人。”
李枕枕在賀崢掛電話前分離補充:“你說的不完全對。”
賀崢:“?”
李枕枕:“我老鄉不會拒絕人,是因為自己想吃,你沒看見我和他說晚上吃食堂時,他是怎麽拒絕我的。”
賀崢:“......”
賀崢認為,他要是沒毛病,都不會花半分鍾時間在這聽李枕枕和他浪費時間。
電話又被賀崢掛了,賀崢的耳朵終於消停了。
緊接著過了十幾秒,他才聽見許聞意的聲音在這吵嚷的大廳裡有氣無力地傳過來:“烤肉很好吃的,下次我找你一起開小灶,你別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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