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沒有永生藥劑,可不代表他不能以假亂真。
等到他離開了這個世界,尤金葉納到最後到底是老死的還是真的永生了,又跟他有什麽關系呢?
季言輕笑了一聲,伸手拉開了面前的車門,“走,去康歸裡斯研究所。”
*
康歸裡斯研究所的展覽廳在經過上次爆破之後耗時了整整一個月的時間總算是修好了,巨大的玻璃展櫃灌滿了蔚藍色的海水佇立在那。
這段時間人魚一直外,大夥本以為展覽廳修好之後這個地方就要閑置了,可誰會想到季教授家裡竟然出了那樣的事情,那原本被帶走的人魚被再次送了回來。
事發當日在現場的研究員不少,一個二個逃回來的人嚇得臉色慘白在研究所裡將事情傳了個遍。那人魚的凶殘程度,不亞於那天展覽廳內死掉的那兩個人。
以至於在人魚被送了回來之後,研究所內眾人都如驚弓之鳥一般提高了十二分精神,生怕這條魚再搞出什麽意外來。
季言到的時候,就看見了堪比監獄還防范嚴密的研究所。
“哥,我到研究所了。”他握著手機將四周仿佛是站崗似的研究員掃了一眼,“我沒什麽要收拾的,等晚些你來接我就行。”
季言將手裡的手機掛了,就看見站在門口等著他的杜修迎上前來,“教授來了。”
季言抬手指了指,“他們這是幹嘛呢?”
杜修害了一聲,“還不是被你又弄回來的人魚搞得。”
季言擰緊了眉頭,“他在這不聽話了?”
“沒有。”杜修聲音一頓再次出聲,“老實著呢。”
季言:“那這是……”
“那群去你家的兔崽子哪裡見過那血腥場面,回來之後一個二個吐了好幾天。”杜修聲音一頓,“你把那條魚從家裡弄到這,可把這群人給嚇壞了。”
季言扯了扯嘴角,“杜叔,他現在在哪呢?”
杜修:“就在展覽廳呢。”
季言:“我去看看他。”
杜修欸了一聲,低頭落在季言手中捧著的小魚缸上,“你這是……在養魚嗎?”
季言低頭看了一眼魚缸裡面的金色小魚苗,衝著杜修點了點頭,“對養魚,我兒子。”
杜修:“??????”
季言突然想到了什麽邊向著裡面走邊衝著杜修問出聲,“對了,上一次托你查的針頭的事情,可有結果了?”
杜修將思緒抽回來,“有了有了。”
杜修將手裡的文件遞到季言的手裡,“我在門口等你就是為了這個的。”
季言頓住腳步將文件接過,放在手裡翻了翻。
杜修給人解釋出聲,“初步判定,江時那兔崽子給人魚注射的應該是狂躁劑。”
季言:“應該?”
杜修:“教授又不是不知道……那人魚……我靠近不了,所以無法拿到血液樣本。”
季言將手中的報告丟還給杜修,“我拿。”
不遠處有個水龍頭,季言伸手將外套脫了,擼起袖子用水衝著手,“等拿到血液之後,我有件事還需要麻煩杜叔。”
杜修:“沒問題。”
季言反覆搓洗了一番那看上去並不髒的手,待到指尖被那水染上冷意,他方才抽出一旁的紙巾擦了擦手。他邁步走到展覽廳,突然想起什麽出聲叫住了轉身離開的杜修,“杜叔。”
杜修:“教授還有其他事情嗎?”
季言:“杜叔我晚上就走了,這裡之後會交給江時來管。”
杜修:“我聽說了,那個小兔崽子忘恩負義還當你是他老師嗎?”
“這件事本來就是我的責任嘛,休息一段時間也挺好的。”季言笑了笑,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緊閉著的展覽廳的門,“不過我走了之後不放心裡面那條魚,之後還要麻煩杜叔幫我照顧了。”
杜修走上前拍了拍季言的肩膀,“你放心,交給我。”
季言:“多謝。”
杜修:“客氣,教授記得拿到樣本之後給我送來,我先回去了。”
季言待人離開,方才轉身打開了身後展覽廳的門。
隨著轟然一聲,面前的門在眼前開啟。
展覽廳內燈光璀璨,入眼就是一個高約兩三丈的巨大玻璃展櫃,而幾天不見的魚被重新禁錮在了裡面。從遠處看,那隻魚浮在水裡,冰藍色的魚尾在水裡泛著璀璨的光色,那張面容靜美像是睡著了一般。
這一刻季言在想,如果那日他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天,玻璃展櫃沒有爆破的話,他是不是會同對方向今天這樣站在這裡,隔著一道玻璃展櫃,他像是參觀其他生物一般平靜的見面?
他一步一步的靠近對方,直到將腳步停在展櫃面前,季言才發現面前的展櫃到底是有多麽的震撼。
他站在跟前仿佛成了十分渺小的一個,以他的高度竟然只能看見這隻魚漂亮泛金的尾尖。
季言將手抬起放在了玻璃展櫃上,水中的人魚猛地睜開了眼睛。
季言似有所覺的揚起頭來,他就正對上對方垂眸望下來一雙黝黑深邃的眸子來,那一刻季言仿佛覺得對方的瞳色就像是一方深不見底的深淵,像是要將人拽入進去,與人共沉淪。
在自然面前,人類是渺小的,而在這樣神奇且強大的生物跟前,他們一樣是十分微弱的一個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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