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的臉色認真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
季言靠在身後的沙發上虛弱的咳嗽了一聲,“祖母……你看我這樣子去的了嗎?”
他根本不是原主,別說文件看不懂,班都沒去上過。
季言現在就隻想趕緊的讓主角成功,他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季老夫人來之前就知道是這個結果,要不然她也不會親自來了。
她歎了一口氣,握住季言的手,“這些年,你的這個身體的確差了一些,我的確是應該讓你養著的,可是言言,沒時間了。”
季言半靠在沙發上的身子一僵。
他低頭看著手中吃的已經破碎不堪的兔子,收緊了握住叉子的手。
季老夫人看了人一眼略顯蒼白的臉色,“言言,奶奶年紀大了,在公司做不了幾年主了,若是日後公司都交到了阿桓手中,我不放心你。”
季言沉默了。
“這麽多年,季家對不起你和你母親。”季老夫人歎了一口氣,“現在我隻想盡我所能,護你周全。”
季言將手中的蛋糕放在桌子上,他低垂著頭,半晌應道:“我去。”
季老夫人:“什麽?”
季言抬起頭,將目光看了過去,“我說我去。”
“好好好。”季老夫人開心了,“我這就安排。”
她說著就迫不及待的給助理打了個電話。
季言伸手按住了季老夫人的動作,無奈的出聲,“祖母,我腳還沒好。”
“對對對,一激動把這事忘了。”季老夫人朝著季言的腳踝看了一眼,“言言啊,那你就在家先養兩天,其余的我讓人給你安排。”
季言點了點頭,“好。”
*
季言要去公司的事情就這麽定了,坐在辦公室裡的季桓在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人都要來了。
他將手裡的文件丟進秘書的懷裡低呵出聲,“沒用的東西。”
秘書抱著手裡的文件大氣也不敢出。
季桓一臉愁容的摔靠在身後的椅子上,伸手擰了擰眉宇。
本來季言不來的時候,副總的位置空著,公司除了季江就是他說了算。可若是人來了,他的職位就會比人低一級。
明明這麽多年,為公司忙裡往外的人是他,季言來了卻坐享其成,憑什麽?
季桓將手放下,手指在桌子上輕輕敲了敲,“他什麽時候到?”
秘書看了一眼手表,“應該已經來了。”
季桓扣起了西裝扣子站起身,“你去讓人把一些重要文件收起來,還有,把一些不能讓人看見的東西也都給我收了。”
秘書趕忙應是。
季桓則是站在辦公室內的鏡子前,漫不經心的整了整衣服。
季桓突然想到了什麽,衝著秘書伸出手,“把億中流的項目文件找出來給我。”
他不該擔心的,該擔心的是他季言才是。
畢竟,公司他經營了數年,根基深,而季言雖然頭銜高但卻從未來過公司。
就算是老夫人維護他又如何?一個新人,拿什麽跟他爭?
*
季言的確是第一次去公司,像季家這種的龍頭企業,公司人多不說,與人打交道也一定不會少。
季言怯生,尤其是在這種人多的地方。
所以,思來想去,季言打算拉著秦深去。
狗子既能當保鏢又能當翻譯,文能上廳堂還能下廚房,最重要的是說不定還能發現點什麽季家的秘密。
季言小算盤打的啪啪啪響,結果到早上試衣服季言的糾結恐懼症都要犯了。
他實在是不知道去公司應該穿的正式一點還是隨意一點。
“這件吧。”
季言看著秦深遞到手邊的西裝在身上比劃了比劃,“好看嗎?”
秦深:“試試。”
季言拿著衣服就去裡屋換去了。
站在屋外的秦深等了一會,就看見季言從屋內走了出來。
手裡的西裝是今年春季的高定系列,一身水藍色西裝透著江南的氤氳煙水,映襯著小少爺皮膚白皙。兩肩到腰部的位置緊緊貼合,顯得利落大方高貴雅致讓人眼前一亮。
季言拿著手裡的領帶站在屋內的落地鏡子前低頭擺弄著,一雙修長白皙的手指從身後伸了過來握著了領帶的尾端。
秦深:“我來吧。”
季言的確有些弄不好,他乾脆松了手交給秦深來做。
只不過……這個距離有些近了。
季言站在原地沒動,只是靜靜的看著對方。
幫他整理領帶的秦深微微低著頭,面色平靜而又認真,半晌他到底還是出了聲衝著季言交代出聲,“季家的公司沒有你想象當中的簡單,裡面決策層之際大多隻屬於季桓……”
秦深近乎毫無保留的將他這段時間所知道的季家公司的事情都告訴了對方。
季言:“知道了,我還沒那麽蠢。”
秦深抬頭看了人一眼,“別擔心,我會陪著你的。”
鏡子裡的映著的兩個人仿佛靠在一起,他能感受到秦深的那雙染著溫熱的指尖的擦過脖頸,引起皮膚的共感,而微微戰栗著。
這一瞬間,季言仿佛是想到了那晚,秦深滾燙的手指輕輕撫過臉頰停留在唇邊時的曖/昧,一時間一股子難以言說的隱秘欲/望萌動湧上心頭,季言的耳朵尖突然浮出一抹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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