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魚的魚鱗沒有想象當中的堅硬,反倒是有些柔軟,在月光的光影中,散發著著朦朧瀲灩的光暈來。像寶石,卻比寶石多了一絲夢幻的色彩。
季言的眸子裡升起了一層光,像是天上的星子墜入深海,瞬間亮的耀眼。
諾爾曼托著下巴順從乖巧的側躺著,任由季言將他的魚尾給摸了個遍。
季言偏頭看了對方一眼,就發現面前明明凶狠至極的人魚此時半闔著一雙眼睛,眸子裡盛著柔光,又似是帶著一股子寵溺。
季言將對方的尾巴尖的傷口也給處理了,這才抽回手,將一旁的藥箱合上,“行了,你自己呆在這吧,我回去了。”
哪知季言提著藥箱還沒向前走一步,腳踝就被諾爾曼給一把握住,纖細的足裸在對方的手中像是一捏就斷。
季言腳步猛地頓住,下一刻垂落在身側的手就被諾爾曼給一把扯住。
季言還沒反應過來,他就被人魚一個翻身給掀倒在地上。
他撐著手臂起身,頭頂卻是一大片陰影籠罩,隨即諾爾曼的臉就湊到了近前。
沒了束縛的人魚,就像是一個危險的生物。
諾爾曼的視線滾燙的落在身上,季言順著他的目光朝著下面一看,就發現自己身上穿著的白色襯衣因泡在水裡而逐漸變成透明色。
這麽看上去,穿與不穿似乎沒什麽兩樣。
季言伸手捂住諾爾曼的眼睛,耳朵尖一瞬間紅了起來,“嗚嗚嗚,你這條小黃魚!把你腦子裡黃色廢料都給我踢出去!”
諾爾曼笑了一聲,將季言的手拉開按在頭頂,俯身湊到季言綁著繃帶的脖子上。
“你……你想做什麽?”諾爾曼卻是在季言的聲音中,用牙將那纏在脖子上的繃帶給撕扯開。
白色染著血的紗布被丟棄上水上,傷口就暴露在諾爾曼的眼前。
傷口因泡了水顯得有些猙獰,諾爾曼衝著季言俯下身吻上了對方的脖子。
季言:“疼疼疼!!”
季言:“嗚嗚嗚你這隻魚詭計多端,狼心狗肺,忘恩負義……就知道欺負我。”
季言染著哭腔的聲音剛吐出,脖子上的刺痛在對方的吻中一點一點的消失了。
季言吸了吸鼻子,在手腕被松開的一瞬間,他就抬起手朝著自己的脖子摸了摸。指下皮膚光滑如初,哪裡還有半點傷口?
季言睜著發紅的眼睛將目光落在了諾爾曼的身上,“你……你是在給我治傷嗎?”
諾爾曼沒說話,只是直起身又將他手腕腳腕的繃帶都給撕了。
吻落在上面有些癢,季言稍稍向後縮了縮,便又老老實實的交到了對方的手中。
這一次,季言是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皮膚上的傷口消失不見。
【06:據古籍記載人魚的唾液有療愈功能。】
【季言:好神奇。】
【06:不過,需要提醒親親,人魚會對你做出這樣親密的舉動,說明他是真把你當成了他的雌性。】
【季言:我不管,我不聽,他沒跟我說我就當不知道。】
季言跟06說著話,諾爾曼的一雙手就放在了他的小腹上。
【季言:……他這是在做什麽?】
【06:人魚是卵生動物,他大約想讓你揣上他的卵。】
【季言:………………】
季言一把將諾爾曼的手拍掉,“我不是你的伴侶,我也不會生小人魚。”
諾爾曼:“y……a……n……”
季言視線掃過諾爾曼脖子上唯一留著的鎖扣,趁著對方不注意站起身向後退了一大步與對方拉開距離,“好了,遊戲到此結束,我走了。”
季言提起地上放著的藥箱轉身離開,身後突然響起了鎖鏈晃動的聲響。
季言腳下的步子稍稍一停繼續向前走。
諾爾曼:“y……a……n……言。”
喊了一晚上的名字,臨走的時候,季言終於聽到了諾爾曼對他喊出了一個完整的字。
季言聽著對方稍顯急切的聲音,腳步頓在了原地,低笑了一聲轉過身來,“你這條魚可真是……”
季言吐出來的話戛然而止,只見身後的人魚握著綁在脖子上的鐵鏈,望著他的漂亮的眼睛裡蓄起了一層水霧來。
哭……哭了?
季言折了回去,在對方夠不到的地方停了下來。
面前的人魚還真的哭了,一滴眼淚從眼眶滾出滴落在地上變成了滴溜溜圓的珍珠。
諾爾曼伸手將珍珠捏起放在掌心,討好的朝著季言遞了過去。
季言:“給我的?”
諾爾曼愉悅的擺了擺魚尾,“言……”
季言走了過去蹲在人魚的身前,他將珍珠從對方的手裡捏起,放在眼前看。
頭頂月光籠罩而下,手裡的珍珠在掌心之中泛出晶瑩璀璨的熒光。
嗚嗚嗚真好看。
這隻魚哄到他心坎裡了。
季言將珍珠在手心裡撥了撥,半晌衝著他嘿嘿一笑,“你說,我是不是弄哭你,就可以得到更多的珍珠了?”
諾爾曼一語未發,半晌他沉著一張臉轉身回了水裡。
季言笑了一聲,握著珍珠站起來,“喂,這就生氣了?”
水裡,諾爾曼魚尾用力拍打著水面,水花飛濺,濺了季言一身。
*
季言回屋重新泡了個熱水澡換了一身乾爽的衣服躺在床上,他將那顆珍珠翻出來,放在眼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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