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的目光在對方緊束的領口上掃過,最後移到秦深近在咫尺的臉上,“記住,下次跟主人說話,面對著。”
“還有,我不喜歡別人命令我。”
見秦深張了張口欲說話。
季言卻是將人推開,邁步走上前。
薑鵬點頭哈腰的趕忙迎上前來,給季言簡單的介紹了兩句海渝灣,就將人請進了屋子裡坐著。
*
與此同時不遠處的街道上,男人看著這一幕,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出去。
“喂大少,季言真的是來了海渝灣。”
電話另一端,季桓站在集團的頂樓看著樓下的車水馬龍,輕笑了一聲,“我的這位弟弟還真是什麽活都敢往身上攬。”
男人嗤了一聲,“這不就是一個破爛尾樓?”
他這個弟弟一貫好命的很。
若不是對方要,他還不至於調查。結果這一查不要緊,他就發現當年被秦家不要的海渝灣裡竟是暗藏玄機。
算起來,他也不過是雇了對方盯人,與對方說多了無益。
季桓索性避開了這個話題,笑道:“季言看上的東西,豈能會差?”
站在路邊的男人將嘴裡刁著的煙給踩滅在地上,“我看大少不如將人做了,這季言要是出了什麽事,季家不就是您的了?”
季桓聲音一冷,“他可是我弟弟。”
男人:“您是老板,您說了算。”
“錢已經打到你的帳戶上了。”季桓聲音一頓再次出聲,“既然收了錢,幫我一件事。”
男人:“什麽事?”
季桓:“前段時間那批工人不是來要錢?你去跟他們說,就說海渝灣新來了一個負責人。”
男人:“可是秦少爺也來了,你就不怕鬧出事?”
“無妨。”季桓摩挲著手指再次出聲,“我了解他。秦深他就是太重情,等他發現了我的那個弟弟的真面目之後,就不會在跟著人了。”
“這件事也得讓季言知道,從我這拿東西,總是需要付出點代價。”
*
售樓處的屋子裡開著空調,室內溫度在26度,剛巧舒適。
季言靠坐在屋子裡的沙發上,秦深走進來後,就立在他身側。
薑鵬親自將熱好的牛奶戰戰兢兢的端到人跟前去,奉承的笑道:“季小少爺,您能來可真是太好了。”
“這海渝灣項目季家都接手了好些日子,卻一直擱置沒有開工,這做項目就是缺一個像您這樣主事的人。”
季言摩挲著手裡的牛奶杯子沒有說話。
薑鵬有些拿不準季言的心思。
他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屋子裡站著的保鏢隨後將視線落在了小少爺的身上。
只見季言修長的雙腿交疊的搭著,病懨懨的靠在沙發上。
他手裡摩挲著牛奶杯子,那張漂亮的臉上染了幾分冷色,薑鵬越看,這額頭上越是出了一層密密麻麻的汗。
他早就聽說季家的小少爺不好惹,今天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這人單是坐在這不說話,就讓人渾身上下不舒服。這一刻,薑鵬甚至是覺得對方今天是有備而來,關於海渝灣的那些事恐怕在對方那一清二楚。
薑鵬也不敢耽誤對方的時間,趕忙讓秘書給人拿來了海渝灣的項目文件讓人過目。
季言隨手翻了翻就合了上去。
他不是不說話,只是他對於地產一竅不通。
前幾天自己在家翻看海渝灣的文件,上面寫的內容,他什麽也看不懂。這正所謂話說的越多越錯,季言深知這一點,所以他帶了秦深。
他到要看看,秦深要怎麽解決。
但人設不能崩,這戲總是要唱下去。
季言將手裡的文件隨手丟在面前的桌子上,文件砸在上面發出砰的一聲響,響動聲直接打斷了薑鵬正在說話的聲音。
薑鵬:“季……季小少爺?”
季言:“據我所知,這個項目之前是季桓在管吧。”
薑鵬怕人誤會趕忙解釋出聲,“這項目雖然是在大少那不假,但這些年一直沒有正式接手,季家也一直沒有找人再來,您算是第一個。”
“您看最近這政府方面也都在往東邊大力發展,我想用不了多久,經濟重心就會往東偏移,咱們就應該抓緊時間把門前這片濕地給填了,之後在再這上面蓋樓,省時又省錢,您覺得怎麽樣?”
季言:“你覺得呢?”
薑鵬正想開口,卻是發現季小少爺問的不是他。
他順著對方的視線,目光就落在了站在一旁的秦深身上,“您是在問……”
薑鵬想到秦深與海渝灣的關系,閉了嘴沒有說下去。
季言卻是將手裡的文件給人遞了過去,“他剛說的話聽見了嗎?”
秦深:“聽見了。”
季言:“那就說說看。”
秦深將手裡的文件翻看重新看了看近幾年的情況。
半晌,他合上文件開口道:“這片濕地不能動。”
薑鵬皺緊了眉頭,“海渝灣濕地面積極大,如果動工,地面土質松軟,無論是耗材方面還是其他,都會費時費錢。這片地之前在秦家手裡的時候就出現這個問題,秦少爺不會不知道吧。”
“要我說,只有把這片林子給填了,一切都不是問題。”
“會出問題。”
秦深走上前拿過放在桌子上的地圖展開在眾人面前,他抬手指著海渝灣河道衝著人再次開口,“海渝灣佔地廣,河流貫穿城市,在人口密集度極大的帝都,這片濕地是帝都僅存的唯一一個生態系統保護完整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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