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的花一點一點的變得嬌豔玉滴,美的讓人移不開視線。
領口的扣子被人解開,季言輕/喘了一口氣,出了聲,“等會。”
秦深的吻落在頸側,在季言的推拒之下停了下來。
季言看見秦深的目光之中帶著委屈,像是一個被人拋棄的大狗狗,楚楚可憐的想要求他憐惜。
可是不行,還有重要的事情沒有做。
季言伸手將襯衣攏好,“不想要生日禮物了嗎?”
秦深:“你……你給我準備了禮物?”
季言點了點頭,將被綁著的手舉到對方跟前,“解開,我帶你去個地方。”
*
紅色的跑車行駛在路上,被風吹了一會,靠在副駕駛的秦深酒醒了。
他偏過頭,將目光落在季言漂亮的臉上,視線下移,秦深看見了對方露出的一節腕上略微發紅的痕跡。
喉間有些乾澀,秦深抽回目光問出聲,“你要帶我去哪?”
季言握著方向盤冷笑了一聲,“怎麽?秦大少爺還怕我將你賣了嗎?”
秦深別開眼,“隨你。”
只要是他的意願,是賣是送他絕無怨言。
季言笑了,他手指在方向盤上敲了敲,“惡犬可賣不上好價錢。”
秦深抿唇沒有說話。
季言彎了彎唇踩著油門在街上開著,半個小時之後,車停在了帝都郊外的庭院門口。
季言:“下車。”
他解開安全帶推門而出,腳步停在了朱紅門扉的大門口。
秦深站在門外,仰頭看著琅月苑的匾額,攥緊了手指。
他不懂,季言為什麽要帶他來這裡。
季言邁步上前就發現秦深沒有動,他停了下來,衝著人喊出聲,“愣著幹什麽,進來。”
秦深仿佛被封在原地的腳在聽見季言的聲音後,邁步走出,跟著季言走進了庭院。
秦家老宅的琅月苑保留了中式庭院的建築風格,三進三出,宅子很大。晚霞在天邊如流火,垂掛在斜飛一角的屋簷上,逐漸黯淡的光色落於池塘內的湖水裡,泛出波光粼粼的光色。
這座宅子自打當年秦家沒落了之後就再沒人住過,這幾年宅子冷清之中,少了幾分人氣。但是此刻卻是因為兩人闖入,讓周遭的景兒都跟著活了起來。
此前,季言買下琅月苑時,說是要將這院子拆了重建,可現如今熟悉的景,一樣的擺設卻讓秦深攏緊了手指,將目光重新落在了正向前走著的季言身上。
季言騙他。
他就知道季言是個小騙子。
此時白牆之外的桂花樹枝杈伸到院牆內,簌簌花瓣隨風而落,漸漸昏暗的天際之下,襯得樹下走動著的人,清極豔極。季言本就生的好看,此時整個人像是瓊宮之中的仙,讓人移不開眼睛。
季言向著庭院深處走去,就發現身後的秦深又停了下來,他回過身,就正對上秦深落在身上的視線。
灼灼,染著光色。
季言:“你在看什麽?”
秦深:“看你。”
季言抿緊了唇,就看見秦深向他走了過來,停在了他身邊。
在季言的注視之下,秦深衝他伸出手。
“你幹嘛?”季言想躲被秦深按住肩膀。
“別動。”秦深伸手將季言頭髮上的桂花摘掉,“是這個。”
季言盯著秦深手裡的桂花,抬頭望向一側的桂花樹。
他伸出手掌,金色的花瓣落於掌心裡,像是金色的花雨,“真好看。”
面前的小少爺笑容燦爛,比花更濃,比落日的余暉更豔。
秦深突然覺得這個生日是他有生以來,最好的一個生日,因為他在今日,撿到了一個珍寶,他想要將人,藏起來。
*
兩個人在庭院之中站了一會,季言就進了屋子將早已經準備好的文件遞到了秦深跟前,“喏,生日禮物。”
秦深將文件拿到手裡,不用看就知道是季言給他的房屋的轉讓協議。
現在琅月苑又回到了秦家的手裡。
秦深將文件放在一旁,“為什麽把房子給我?”
季言:“你不是也把房子給了我嗎?”
“那不一樣。”秦深皺緊了眉頭想要說的話幾乎就在唇邊,卻一時間不知道怎麽開口。
他將話在口中醞釀了一番,到底是向前逼近人一步,“季言為什麽?”
危險的視線落在身上,季言向後退了一步。
秦深的腳步未停,靠近了那個折磨了他整整一年多的人身前,衝著人問出了他一直想問的話,“季言,你當初為什麽選擇幫我,為什麽要從會所裡將我帶回去?明明你口中對我坦露出厭惡,不喜,又為什麽要在這一年裡將季家的證據匿名發給我,現在就連……琅月苑也是。”
秦深:“你一步一步,費盡心思,我在你心裡,到底是什麽?”
季言觀察秦深面上的神色,他能從對方的深思之中看出秦深的糾結與不解。
像是這個問題困擾了許久,今日必須讓他給個答案。
季言這一次沒有躲,他迎上了秦深的目光,一字一句解釋出聲,“因為當初在會所看見了你,仿佛是看見了當初的我。”
“被父親職責,被辱罵,隱忍而又痛苦,無助而又可憐。”季言聲音一頓,垂下一雙眸子來,“我曾無數次的在深夜裡呐喊,希望有個人能來救救我,將我帶離深淵,可是沒有。我知道,那是怎麽樣的一種心情,所以我選擇救了你,或許救了你,就是救了我自己。”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