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爾曼的眼睛一亮,“言……!”
季言朝著緊閉著的門看了一眼方才將視線重新落在諾爾曼的身上,“外面有人,別出去。”
這條魚若是從他屋子裡出去下去被江時撞見,他的一世英名就別想再解釋得清了。
季言將屋子裡掃了一眼,最後目光掃向了一側的窗戶上,好像只剩這一個離開的地方了。
屋外的雨還沒停,不過對於一個水族生物來說這點魚應該也不會看在眼裡。
那麽這條魚就可以從這裡……
諾爾曼似乎是察覺到了季言的視線,他順著看向窗戶,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不。”
他的人類小妻子竟然讓他爬窗戶!不能忍!
季言抽回目光,“諾爾曼,我還沒說……”
季言的話說到一半,本是呆在床下的條魚就像是個泥鰍似的鑽進了被窩。
好不容易暖熱的被窩,瞬間被對方的溫度給弄得冰冰涼涼的。季言擰緊了眉頭,在冰涼的鱗片就貼在了身上後,季言渾身打了一個顫,“你給我出去。”
這條魚怎麽回事!
諾爾曼就像是沒有聽到季言說什麽似的,他伸出手將季言朝著懷裡拉了拉,“睡。”
這條魚!
季言擰緊眉頭,將魚從好不容易暖熱的被子裡推出去,“這怎麽睡!好冷……”
諾爾曼低頭看了一眼蓋在季言的身上的被子,他思索了片刻,在季言的注視之下,他伸手將季言用被子裹成一個粽子。
季言被卷的動彈不得,他掙了掙,諾爾曼就用魚尾將粽子卷到自己的身前,滿意的伸出手從外面將人抱住,“睡。”
季言:“…………………………”
作者有話要說:
生死時速……
第47章 瘋狂偏執生物學家(14)
窗外下了一夜的雨, 等到第二天天放晴的時候,諾爾曼終於肯回了池子裡。
池子裡的水是新換的,藍色的水面清澈見底, 季言抱著個空罐子坐在游泳池邊,目光落在了正在水中遊動的人魚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季言的錯覺,他總覺得諾爾曼身上的魚尾顏色好像比之前變得鮮亮了許多,此時浮在水中,漂亮的冰藍色鱗片在水面上泛著粼粼微光。
在經過昨天晚上的偷腥之後, 這條魚的心情就變好了,他不在死氣沉沉的窩在水裡,而是乖乖的趴在季言身側等著投喂。
發光的水母在水裡泛著如彩虹一樣的漂亮色彩, 映襯著季言的指尖十分白皙, 諾爾曼扒著他的手,唇時不時的碰過他的掌心, 酥酥麻麻的觸感讓季言危險的眯起了一雙眼。
他總覺得這條魚就是故意的,故意的在撩/撥他。
可這條魚此時乖乖巧巧擺著尾巴的模樣,讓季言不忍罵他。
“教授,你手上還有傷, 我來喂吧。”
江時的聲音讓季言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被繃帶纏著的手, 將罐子塞進了江時的手裡,“你來, 我手正疼著。”
感受到諾爾曼帶著打量的視線落在了手背上,季言沒再說話。
歸亞皇室對於‘永生’計劃是瘋狂的, 人魚的唾液能治療傷口這件事, 太過驚世駭俗, 季言並不想讓別的人知道, 尤其是不想讓江時知道。
以至於今天早上一覺醒來, 他就用繃帶將他完好無損的手給重新纏裹了起來。
江時握著罐子走上前,垂眸看向從面前遊走的人魚,“還是教授有辦法,竟然能夠讓這條魚乖乖的吃東西。”
季言坐在一旁看著從江時身前重新遊過來的人魚,“大約是因為,他是我帶回來的,所以對我比較親近。”
江時摩挲著罐子壁,輕笑了一聲,“難怪我這些天怎麽叫他都不出來,原來是這樣。讓我還以為是……他記仇了呢。”
季言:“還別說,他就是記仇的很。”
之前不過就是不理他幾天,這魚就記心裡了。也不知道這些天在心裡盤算了多久,最後挑了昨天那個雨夜爬上了他的床!
江時看了季言一眼,浮在水裡的人魚就用魚尾拍打著水面,來表達著自己的不滿。
水花濺起,打濕了季言面前的地面。
季言盯著面前隻敢打水花的魚冷哼了一聲,“你看,一句都說不得。”
人魚在季言的聲音裡,氣呼呼的轉頭沉在了水底。
“我還記得之前剛剛將這條魚抓來時候,就跑了好幾回。後來是教授讓我們把這條魚給鎖上,這才沒再出事。”江時的目光落在了沉在水底的人魚身上,“昨天晚上下了大雨,我還怕這魚跑了,跑來看了一眼。”
昨晚這條魚在他那……
季言眯起了一雙眼睛,“你都看到了什麽?”
江時抱著罐子笑了一聲,“昨晚太黑,我什麽都沒看見。”
江時的話讓季言不得不想到了昨晚對方敲門的舉措。
明明對方的屋子在樓下與他隔得很遠,但昨晚江時來時說的卻是他聽到了動靜來看看。
昨晚雨下的很大,這條魚又在他屋子裡胡作非為。當時季言腦子裡全都在想怎麽應對諾爾曼,根本來不及細想其中的關翹,可現如今季言再次想起,這件事就有點讓人耐人尋味了。
季言摩挲著指尖,眸中滑過一片暗色,他沒有說話,立在身側的江時再次開口問出聲,“教授,你說這條人魚現如今會留在這裡,是不是因為這裡有令他牽絆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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