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死不了。”
尤裡斯擰緊了眉頭直起身來,“醫生呢?怎麽還沒來!”
“來了來了。”
杜修是康歸裡斯研究所裡的老醫生,年紀已經六十多歲了,在季言安排人來叫的時候已經動身趕了過來,哪知走到半道上卻被告知教授被新來的人魚給抓傷了。
他這哪裡還敢耽擱,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待走到門口,杜修就聽見歸亞皇室的二皇子殿下染著怒氣的聲音。
季言朝著人看了一眼,衝著人道:“先給殿下看看。”
“我沒病!”尤裡斯這個時候哪裡還敢裝病。
季言撇了人一眼。
尤裡斯蹲在季言跟前,委屈巴巴的看著他,“剛剛,我是怕教授不來所以故意裝的。”
季言:“這會就不怕我生氣了?”
“教授的傷重要,你難受,我也心疼。”尤裡斯說完就站起身給杜修讓了一個位置出來。
杜修走上前看著地上的血又看了一眼季言手上的傷,皺緊了眉頭,“哎呦,教授怎麽被抓成了這個樣子?”
季言攏在腿上的另一隻手指輕輕敲了幾下,“大約是那條人魚不怎麽喜歡我。”
這叫不喜歡?這是恨不得要了他的命!
杜修趕忙將身側提來的藥箱打開,從裡面將紗布和消毒的酒精拿出。
全程,季言乖巧安靜的坐在那一句話也沒說,等到杜修將季言的手包扎好又給人輸了瓶水,才發現對方的額頭上浸潤了冷汗,臉色比往日看上去蒼白了一些。
杜修衝著人交代出聲,“教授的傷口有些深,這些天要好好養養了。再好之前就別碰水了。還有,切記,回去之後好好休息。”
“知道了。”季言靠在椅子上懶懶的回答出聲。
杜修看著季言吊兒郎當的樣子,冷哼了一聲,“我看教授是打算一個耳朵進另一個耳朵出。”
尤裡斯提議出聲,“教授今天不如住我那?你……你手不方便。我那的人多可以安排人照顧你這段時間的起居……”
杜修將視線在兩個人身上逡巡,拍手叫了一聲好,“我看這個提議不錯。”
“不錯什麽啊。”季言皺緊了眉頭站起身,“杜叔你莫不是老糊塗了。”
杜修:“我怎麽就老糊塗了?”
國主的偏愛,讓這歸亞皇室的二皇子尤裡斯成了整個R國炙手可熱的人物,可這位殿下卻是放棄了一眾的追求者,轉頭追了他們教授數年。
這麽多年就連R國的百姓都知道這位二皇子與康歸裡斯研究院的教授有一腿,他們教授怎麽還拒絕呢?
杜修走到季言跟前,壓低了聲音出聲道:“教授,大好的機會。反正早晚也要嫁進皇室,不如先去熟悉熟悉環境?”
季言皺緊了眉頭。
立在一側的尤裡斯一臉希冀的看向季言。
季言的目光掃向兩個人,最後將目光落在了尤裡斯身上,“我和殿下只是朋友關系。”
他低頭掏出手機給江時發了消息讓人過來接他,等到他再次抬眸時就看著尤裡斯亮眼的眸子裡逐漸染上一層失落,蔫了吧唧的。
“殿下。”季言叫了對方一聲,朝著身後的魚缸看了一眼,“事發突然我看來今天是配不了種了,不如,改天?”
尤裡斯張了張口,“教授我們……”
季言手裡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他低頭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走到一旁將電話接了,“喂江時,對我在展覽廳,我手受傷了你來接我。”
聽著電話裡的聲音,尤裡斯將想要吐出來的話全部咽進了口中。
季言掛斷電話折返回來,低頭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江時說外面下大了,天不好,殿下還是趕緊回去吧。”
明明還在關心他……
尤裡斯攥緊了垂落在身側的手,咬緊唇,“教授放心,今天的事情,我會如實的告訴父親的。”
季言衝著人微微頷首,“多謝殿下。”
聽著季言口中有些疏離的聲音尤裡斯的指甲嵌入到掌心之中,他抬手從身旁的護衛手裡接過拿來的香水遞到季言的手裡,“這個送給教授,我今天就先回去了。”
“等教授的傷好了,我們再商量配種的事情。”
季言伸手接過,“好。”
尤裡斯再三交代了一番,這才依依不舍的帶著人離開。
等季言看著尤裡斯走了,他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立在身旁的杜修在整理完藥箱站起來哀歎了一聲,“多好的姻緣,沒想到就這麽黃了。”
季言扯了扯嘴角。
杜修背著手走上前來,朝著季言的臉上仔細瞧了瞧,“教授拒絕的這麽乾脆,難不成是心裡有人了?”
心裡……
季言被盯的有些發毛,他低頭摩挲著手裡的香水,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半晌方才衝著人回答出聲,“沒有。”
杜修:“猶豫了,看來是有。”
季言:“…………沒有!”
滿打滿算也不過是跟秦深上了一次/床,被一條魚糾/纏著親了幾次罷了!
杜修卻是追問出聲,“那小夥子長得怎麽樣?今年多大了?平時是做什麽工作的,這都什麽時候了,教授你怎麽還藏著掖著的金屋藏嬌……”
不過不是金屋藏嬌,是金屋藏魚……
季言頭皮一麻,趕忙裝模作樣的拿著手機放在耳邊,邊說邊往外走,“喂江時啊,在門口了,我現在就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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