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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言每年過生日,都是自己這邊找幾個朋友聚會,今年在季老夫人的強烈要求之下,還是給季言規規矩矩的辦了一個生日宴。
哪知道生日宴開始前幾天,秦季兩家的事情卻是在網上鬧的沸沸揚揚的,雖然還沒有定論,但整個圈子裡的人都隱隱約約的聽到了一些風聲。
季家要涼了。
若是資產退回,當年的收購就會判為不成立。
這樣圈子裡的資產將會再次重新洗牌,獲利的只會是現如今站在各家背後秦家的那位少爺。
一年前,在會所的權貴不少,他們可是眼睜睜的看著季家的那位張揚跋扈的小少爺是怎麽侮辱那位的,若是季家倒了,沒人護著這位小少爺了,那位怕不是會第一個拿他開刀……
人都有看熱鬧的心思,以至於借著季言的這場生日宴,來的人竟然出奇的多。
眾人穿著光鮮亮麗的衣服,帶著假面,走在奢華至極的大廳內,就像是一個一個虛偽的人,討論著季家的衰敗。
今天小少爺這個壽星穿的格外的漂亮,一身裁剪合身的高定黑色西裝,將人的皮膚映襯的越發白皙,勾勒出幾分冷眼矜貴的氣質,尤其是那漂亮的一雙眼睛,透著星河璀璨的亮麗光輝。
一想到之後若是季家垮台,這位小少爺生著病還要流落街頭過苦日子的話,眾人就唏噓不已。
不過……
上流圈子裡也不是沒有別的玩法,這小少爺若是肯低下頭被人圈養在家的話,恐怕也是還能保持著他貴族應有的身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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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舞會開始後,季言就坐到了一旁的沙發上編輯短信。
按照慣例,他將最近季家的動態編輯成一條匿名短信給秦深發了過去。
剛點完發送,他就感受到數道視線落在了他的身上,他握著手機的手指摩挲著,能感受到那些視線之中有炙熱,有貪婪,想要據為己有。
【季言:秦深來了嗎?】
【06:還沒有。】
【季言:他倒是沉得住氣。】
【06:他不會來的吧。】
【季言:那不一定,說不定狗子現在就在哪個角落裡窺視著我。】
他遠離了季家的人,揮退了身邊守著的秘書,特意選了這麽偏僻的地方,他可不要讓他失望。
季言慵懶的靠在沙發上,手指輕輕的在大腿上敲了敲,唇畔勾勒出一個好看的笑。
這一笑,如花綻放透著豔麗的色彩,讓站在不遠處的幾個公子哥有些忍不住了。
季言正低頭刷著手機,身前就圍了幾個人。
“言哥兒生日快樂。”
“言哥兒生日快樂啊。”
“一個人乾坐著多沒意思,跟我們喝一個怎麽樣?”
“是啊是啊,言哥兒跟我們一塊玩一會。”
季言的視線掃過對方遞來的杯子,“我不喝酒。”
“不是酒,這是飲料。”為首穿著白色西裝的男人舉著杯子湊坐到季言的跟前,“知道小少爺喝不了,特意為你倒的。”
聽上去關心溫柔的話,落在身上的眼神卻像是要將他扒/光。
若是換成之前季言可能會直接拒絕,隨後給人一巴掌,可今日季言卻是伸手接了。
他摩挲著手上的酒杯,鼻間輕輕嗅著酒杯之中淡淡的酒味,彎了彎唇,“你可知在我這裡說謊可是要受罰的。”
男人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同伴,笑了一聲,“怎麽會騙您呢,您若是喝了醉了,您想怎麽罰都行。”
身旁的人哄笑出聲。
半靠在沙發上的季言在感受到一道窺伺的視線落在身上後,他挑眉,握著手裡盛著酒的杯子跟人喝了起來。
半杯下去,季言就醉了。
他靠在沙發上,單手拖著下巴,昏昏欲睡,那被光攏著的面色如海棠春紅,透著嬌色。
站在身邊的幾個男人哪裡見過這種美色,一個二個隻覺得下腹一緊,伸手就要去觸碰。
哪知指尖還沒碰到人,領子就被人揪起,丟在了一邊。
“誰揪老子!”
男人低呵了一聲,轉過身來,就正對上對方藏匿於假面之下透出來的一雙沁潤冷意,如霜雪一般的眸子。
幾個人被那目光盯得渾身一抖。
面前的人舉手投足之間透著優雅清貴,那是只有久居上位者才有的氣質,像是個不好惹的主。
幾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趁著人多打算邁步上前給人一個教訓,哪知卻像是沒看見似的單手插兜錯身從身邊走過。
男人:“你……”
秦深:“滾。”
無視,冷漠。
沒有了季言的阻止,此時的秦深就像是一隻沒有拴著鏈子的惡犬,像是對方多說一句就會咬斷對方的脖子,弄得鮮血淋漓。
男人也感受到了對方語調之中的警告,驚懼之余,他拍了拍同伴的肩膀,帶著人離開。
季言說的不錯,這個地方的確離宴會廳比較遠,位置偏僻,等人一走,周圍的聲音都變得安靜下來。
秦深就站在沙發邊上,只有季言喝醉了,他才敢安靜而又放肆的將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頭頂的燈有些暗淡,落在他的輪廓上,像是泛著冷玉一般的光輝。他半闔的眉眼,眼尾因酒醉而染上一股子薄紅,那紅蔓延透著那顆美人痣灼灼生輝。
在見到人之前,他尚且能控制壓抑著自己心底湧動著的思念,可在今日見到人之後,心底無休止的欲/望渴求就像是一隻惡魔破土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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