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這些都是……什麽東西?”
傅雲華:“障妖。”
季言長舒了一口氣,“不是鬼就行。”
傅雲華揚了揚眉,“堂堂魔尊怕鬼?”
“怕,怕死了。”季言掃了一圈,朝著傅雲華的身後縮了縮,“師兄,護我。”
傅雲華看了人一眼,提醒出聲,“他們尚未發現我們的蹤跡,只要不驚動,裝成是此間的人,就暫時不會出問題。”
現在不用再猜,季言也知道他們現在已經在陣中了。
*
兩個人就近找了一家客棧,在季言的強烈要求下,就隻開了一間屋子。
傅雲華靠在一旁淡淡的提醒出聲,“人間有規矩,成婚之前不能住一起。”
不等人拒絕,季言就拉著傅雲華的袖子將人帶進了屋,“本尊什麽時候守過規矩?”
傅雲華:“不吉利。”
季言伸手就將傅雲華給按坐在了床上,惡狠狠的出聲,“廢什麽話,睡不睡?”
傅雲華輕笑了一聲朝著裡面躺了躺給人讓出一個位置,“尊上盛情相邀,本君又怎麽會拒絕。”
季言:“閉嘴!”
他就知道這人記仇,搞半天竟然在這等著他。
季言生氣,抱著手臂背對著人睡在了外側,傅雲華將人朝著裡面撈了撈。
季言:“你幹嘛。”
傅雲華低咳了一聲,“我冷。”
裝。
季言不情不願的冷哼了一聲,但身體卻老老實實的窩在傅雲華的懷裡沒動。
屋內的聲音很安靜,燭光在牆壁上跳躍攏出些許光影來。季言盯著看了良久,對方的溫熱的呼吸落在頸側讓人有些癢。
季言喉間滾動,輕問了一聲,“你睡了嗎?”
傅雲華:“沒有。”
季言的聲音一頓,再次出聲,“白天那些障妖是怎麽回事?”
傅雲華:“陣中的東西。”
季言:“可有解?”
傅雲華:“陣中的業障不除,障妖便殺不死,不驚動這些障妖的話,找生門可出。”
季言:“所以我們只要在這陣中找到老頭,再找到生門就可以出去了。”
傅雲華:“按理來說是這樣的。”
季言沉默了。
傅雲華能夠想到的東西,他不信瑤和仙尊想不到。可如此簡單的破解之法,瑤和仙尊卻被困在陣中,可見這個大陣,並沒有他們想象當中的那麽簡單。
季言正要出聲,屋外突然傳出來響動聲,落在耳邊就好像是有什麽東西在地上爬行而發出的摩擦聲。聲音從四面八方而來,聲音雜亂卻讓人頭皮發麻。
季言擰緊了眉頭,“什麽鬼東西?”
傅雲華:“噓。”
季言噤了聲。
傅雲華抬袖將屋內亮著的燭光揮滅,與此同時,那些聲音像是有了一絲遲疑,隨後便如潮水一般的褪去了。
屋內再次陷入到了安靜當中,季言的睡意已經蕩然無存。
季言翻身下床,走到窗戶邊伸手將窗戶打開一條縫,“起霧了。”
只見白日裡見到的長街此時已經被大霧給籠罩,伸手不見五指。大霧籠罩,夜色濃鬱,四周死一般的寂靜與白日的繁華相比,給這座城平添了幾分詭異。
這麽一瞬間,季言覺得自己像是闖入了一座死城。
傅雲華:“陣起了。”
季言側目看向對方,“所以白日裡你說看不到大陣是因為那陣隱藏起來了?”
“恐怕沒這麽簡單。”
傅雲華的目光掃過屋內枯萎的花上,喃喃自語出聲,“草木凋敝,蕭瑟淒涼之景……”
傅雲華說著在面前掐了一個訣,金光浮動,一個金色的圓盤就在面前浮現。
季言掃了一眼就將目光移開,他走到另一扇窗邊想要去看一眼客棧裡面的情況,卻是聽見這扇窗外傳來一股子極為細小的簌簌的聲響。
什麽聲音?
他朝著外面看了一眼,就發現就這麽一會功夫,那大霧就在客棧內逸散。此時再朝著窗外去看,就只能看見白花花的一片了。
什麽都看不到,季言有些失望的抬手就去關窗,哪知手指剛伸到窗外,面前的大霧就化成一團黑乎乎粘稠的東西張著血盆大口直撲季言而來。
也不知道季言是被嚇傻了,還是因為什麽原因,傅雲華就看見季言站在原地沒動。
在那障妖撲上前的同時,傅雲華一個閃身上前,“走!”
下一瞬,屋內的兩個人就消失不見。
再次出現的時候,季言就已經站在了早上來時的長街上,只不過此時長街之上空無一人,就連周圍的商鋪住戶也都黑燈瞎火的不見人影。
大霧籠罩,四周寒氣逼人,卻只有些許溫暖是從那人的手心之中傳來。
傅雲華:“剛剛怎麽不躲?”
季言低頭看了一眼兩個人交握的手,染著涼意的手指微曲,“忘了。”
傅雲華剛要說話,不遠處突然亮起一道衝天的白光,白光夾雜著仙力在濃霧之中蕩開,隨後,季言便看見有什麽東西從四周的屋子裡爬了出來,直衝著那處而去。
季言眯起了一雙眼睛,“是歸珩仙域的人。”
傅雲華神色微動,“走去看看。”
*
因剛剛那麽一下,四周的障妖全都動了,越是靠近那處,那股子屬於障妖粘稠腥臭的味道就越是濃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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