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你拿去了,轉頭來,怕不是就要宰了我。”季言握著手裡的小瓶子向後退了一步。
尤金葉納:“我不殺你。”
季言挑眉。
“我還不想死。”尤金葉納額頭的青筋跳了跳,“把永生劑給我,回你的研究所去。”
季言揚了揚眉,他看了一眼手中的小瓶子,將瓶子遞給了對方。
他衝著人微微頷首,轉身就從皇宮離開了。
尤金葉納並未出爾反爾,出皇宮的路暢通無阻,無人阻攔,甚至尤金葉納還安排了專人將他送回了研究所。
季言從車上下來,他站在研究所的門口看了一眼,邁步走了進去。
展覽廳的門在出事了之後就關上了,季言抬手將大門推開,目光就落在了依舊泛紅的地面。
他順著那抹紅向前走去,就看見了被焊在地上的鐵鏈。
季言蹲下身,從一側的鐵鉤上掃過,手指從鐵鉤上的斑駁血跡上拂過,余光之中突然看見了一枚被人遺棄在一旁的鱗片。
季言起身走過去將鱗片撿起,放在眼前看了看。手中的鱗片很漂亮,在光影之中泛著冰藍色的璀璨光芒。
心裡隱隱有一股子的疼在蔓延,他說不清那到底是個什麽情緒,隻覺得悶悶的,像是有些喘不過氣來。
他深吸了一口氣,慢慢的站起身。
季言抬起頭,目光落在了面前盛放著冰藍色水的玻璃展櫃上,在那條魚逃逸了之後,展櫃就被廢棄了,此時裡面什麽東西都沒有,顯得黑漆漆一片。
季言捏著手裡的鱗片衝著外面喊了一聲。
守在外面的研究員快步走上前,“教授。”
季言:“這裡面水放掉的時候,可有看見一條金魚?”
研究員:“金魚?不知道,沒看見。”
季言:“好的我知道了。”
季言將手裡的鱗片貼身放著,轉身離開。
等到季言再次從康歸裡斯研究院中出來的時候,下了許久的雨停了。
研究所的人紛紛走出來議論紛紛。
季言邁步走下台階,仰頭看向從雲層之中探出頭的太陽,伸出手感受著陽光落在手掌上的暖意。
看樣子,是心情好了呢。
季言彎了彎唇,抽回手朝著四周看了一眼。
這條慫魚。
下一次見面,可別讓我等太久。
*
“別鬧……”
睡夢中,季言隻覺得有什麽東西纏上了他的腰,被子被掀開,有東西擠了進來跟他躺在了一起。季言被冰的渾身上下打了個哆嗦,唇就被人叼住反反覆複的撕咬親吻,像是帶了怨氣。
季言皺緊了眉,像無數個日夜一般那般,很快就陷入了冰火兩重天之中。他睜開眼睛想要醒過來,可他就好像是深陷在漩渦之中,任憑對方揉扁搓圓就是醒不過來。
等到他從夢魘之中掙扎的醒過來的時候,身體的酸痛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了他昨夜到底都發生過什麽。
季言忍了一年的時間,在最近一次醒來對著鏡子看見脖頸上被人魚尾巴纏的紅痕後,摔了桌子上的玻璃杯,“諾爾曼別讓我見到你!見到你,我就扒了你的魚皮!”
季寧走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滿地上的玻璃碎片,“這是怎麽了?”
季言深吸了一口氣伸手遮了遮脖子上的印子,“沒什麽。”
季寧盯著季言看了半晌,走上前去,“最近這天不錯啊。”
可不是不錯。
被喂飽的魚,哪還想著生氣。
季言冷哼了一聲。
季寧趁著季言不注意,抬手將對方捂著脖子的手給撥開,就看見季言脖子上一道極為明顯的紅痕,“怎麽回事?”
季言:“沒事。”
季寧皺緊了眉頭,“是不是那條魚!他真的想弄死你嗎?”
季言有些尷尬的咳嗽了一聲,含糊不清的喃喃了一句,“可不是要弄死我。”
季寧:“你說什麽?”
季言:“沒什麽。”
“我看他就是要弄死你!還想要獻祭,獻什麽?!”季寧氣得不輕,他拔了腰間的搶,在屋內找起來,“他在哪呢?我現在就宰了他!”
季言:“早跑了。”
他要是能找到他,還用得著季寧動手?
季言冷哼了一聲,突然想到剛剛季寧好像口中說了一個詞。
他皺緊了眉頭,問出聲,“獻祭?獻什麽?”
提起這個季寧就一頭火氣,他叉著腰出了聲,“那隻魚又去了一趟皇宮,給尤金葉納遞了一封信,信裡說讓你獻祭。”
季寧:“他還說如果你不答應,就殺了尤金葉納。”
季言已經能想象到尤金葉納被嚇得不清的樣子,他扯了扯嘴角冷哼了一聲,“那我如果就是不去呢?”
季寧朝著外面看了一眼,“陛下已經派人過來了。”
“言言,我接到消息就帶著人先趕了過來。”季寧伸手拉過季言的手臂,“你現在就跟我走,我不會眼睜睜的看你死的。”
季寧的聲音剛出,別墅外面就已經響起了警車的聲音,護衛隊瞬間將別墅給圍住了。
季寧低咒了一聲,“還真是怕死。”
季寧將搶握在手裡,“言言你放心,今天哥哥就算是豁出命來,也不會讓他們將你帶走的。”
季言伸手將季寧的手撥開,“行了,我不會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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