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呆在房間裡別出來。”
鹿佰將埃裡克推進房間,關上門。
門合上的瞬間,他手中多了一把泛著冷光的手術刀。
冷毅的眼神駐扎在他的眼眸中。
鋒利的刀刃雖然並不長,但呼吸間就能劃破皮膚,在皮下的骨骼上留下印記。
救人的手術刀同樣是護身自衛的優秀武器。
他們三個人,慢慢地隨著反擊的動作走出了屋子,站到了空曠的街道上,將自身完全暴露在了附庸者眼下。
從不斷圍堵過來的附庸者數量來看,村莊裡暗藏的供奉者比祝長安宗霄已經發現了的還要多。
但繞是在數量上佔優勢,附庸者們依舊很難近三個人的身!
分明是第一次並肩作戰,但三個人就像是經歷過無數次了一樣那般默契。
祝長安的符紙如雪花飛舞在漫天夜空中,化作一道道流光鑽入附庸者的胸膛。
此刻變得動聽的系統播報聲此起彼伏的響在祝長安的耳邊。
一具具倒下的附庸者又重新站起,即使缺手斷腳,仍舊拖著殘破的身軀爬向他們。
宗霄眼神晦暗。這些附庸者實在是煩人,除非將頭身分離才能徹底解決。
他看了一眼祝長安,他不能在長安面前做這種事情。
突然間,所有附庸者停下動作,一同發出嘶啞的聲音,就像是在念什麽咒語。
強勁的疾風撲面而來,將幾人的衣服吹得上下飛舞。
那股勁風朝著祝長安掃過去,將他的符紙卷進風中被撕扯成碎片。
祝長安抬手擋在面前,單薄的襯衫抵擋不住狂暴的風,裂開數道口子,將衣下的肌膚劃出細密的紅痕。
一個幾乎融入與夜色的身影用扭曲的步伐以極快的速度過來。
是休伯特的屍體,雖然全身都是燒焦後的碳灰和粘稠一團的爛肉,但並不影響它進攻的速度。
它根本不顧宗霄和鹿佰的阻攔和攻擊,鎖定了自己的目標。
“長安!”
“別管我,主動送上門來的獵物怎麽能放過。”
祝長安反手用匕首擋下休伯特的一擊,往後退了半步。
宗霄想去幫忙,但層層圍過來的附庸者阻擋了他的去路。
“看來你是聽見了我在你房間說的話,火氣不小。”
祝長安舔了舔被風割破的嘴角,“其實你應該當時就附身過來的,這樣我下手之後還能少洗一遍手。”
休伯特聞言怒吼了一聲,仿佛從靈魂深處傳來的聲音,“你這個該死的人類,這次吾定要撕碎你的靈魂。”
祝長安就像沒聽到一樣,一邊躲著休伯特的攻擊,手中不斷有符紙被他單手折成三角狀趁機彈出打在休伯特周圍的地上,一邊繼續火上澆油,“或者你附身埃裡克也行,雖然瘦了點,但你現在可乾淨多了。”
話音剛落,休伯特焦黑的手臂像一記重錘砸在祝長安的胸口。
他難以自控地往後退了很遠,口中溢出鮮血順著下巴流向脖領。
“那是吾最完美的祭品,你還沒有資格讓吾用他的身體。”
祝長安胸腔震顫地笑了幾聲,一手像是無力地輕輕按在胸口,實則悄然貼上了一張符紙。
“是嗎?埃裡克的確比你聰明多了,你們身份互換一下,我想他或許會混的比你好。”
他側身就地一滾,躲過了休伯特惱羞成怒的一擊。
不遠處的一個小巷,陶憲三人躲在巷口觀望著前方的情況。
“我們要不要,去幫忙?”
有一名玩家看他們應付得有些艱難,有些不忍。
畢竟從副本開始到現在,他們跟著陶憲雖然找到了線索,但每次最先觸發任務的都是祝長安他們,導致他們三個人的存在感極低。
除了陶憲用道具偽裝神父那一次高調了一把,結果換來一隻斷手。
陶憲冷冷地瞥他一眼,對方立刻噤聲不語。
他陰冷地看著還在與休伯特纏鬥的祝長安,死死咬牙。
這次的風頭全被祝長安搶走了,但他保證這是最後一次。
陶憲冷笑一聲,手裡多了一把槍。
用不慣左手的他適應了幾次才勉強控制住了穩度。
旁邊的兩位玩家都以為他是準備偷boss,沒曾想槍//響之後,中//槍的卻是祝長安。
“長安!”
聽見槍//響,連休伯特都愣了半秒,宗霄和鹿佰驚慌失措地看著祝長安捂著胸口,泊泊鮮血抑製不住地從指縫中噴湧而出。
【玩家受到嚴重傷害,生命值下降75。處於重傷狀態,限制玩家部分行動能力,精神值持續下降中。】
轟隆的炸雷在天空鳴奏,紫紅色的閃電穿透稀薄的雲層直直地劈下來,將地面打出火花。
“宗霄,解決那個人。”
祝長安完全冰冷的聲音傳入宗霄的耳朵裡,讓暴走邊緣的宗霄恢復了一丁點的理智。
他咧開一個滲人的笑,“遵命。”
看著宗霄眨眼間消失在原地的鹿佰重重地歎了口氣,最終還是將手中的刀劃向了附庸者的脖子。
“祝長安你再堅持一下,我馬上過來治傷!”
回應他的是休伯特痛苦的慘叫聲。
“這種關頭怎麽能分心呢?吸血鬼閣下。”
祝長安按在胸口的手正貼在休伯特的身上,被血染透的符紙迸發出無比耀眼的紅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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