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霄回頭看了一眼古德伊爾夫妻房間敞開的大門,“剛才我們上樓之後,房間門是自己打開的。我有留意過,地上的血跡從門打開後便慢慢多了那些拖拽印記和腳步。”
“如果我們所在的世界和現實世界的時間是同步的話,那剛才的門就是現實世界中古德伊爾自己開的,也是他在現實世界中拖著某個人的身體離開。”
“那主線任務的出口,應該在現實世界裡。”
祝長安點點頭,“現在看來這個世界暫時沒有任何作用,只是圈禁我們的,限制我們的行動的,或許還是拖延時間的地方。”
但祝長安覺得系統沒必要大費周章專門設立一個囚禁玩家的空間,斷絕與實際世界的聯系又反應npc的行徑。
說明兩個世界之間還是存在某種隱秘的連接的。
“不管是拖拽痕跡還是腳印,全都是往樓下去的……”
祝長安盯著牆面陷入沉思,其他人也漸漸沒了聲響,各自依照自己的線索推敲。
整個世界頓時安靜了下來,連彼此的呼吸聲都側耳可聞。
這倒讓祝長安注意到了一件事。
“雷雨停了?”
從上樓之後所有人的心思都放在了其他事上面,沒人留意屋外的暴雨還在不在下,現在一安靜下來,便發覺了不對。
祝長安返回房間,推開房間裡的窗戶,清透的空氣衝了進來,將屋裡的血腥味都擠下去不少。
那棵被暴雨珠簾遮擋的大樹也顯露出幾分在眾人眼前。
零零星星的櫻花墜在枝頭不等勁風吹拂便先自行凋落了。
而窗外除了這顆櫻花樹,什麽也看不見,是茫茫黑夜下唯一的存在。
“有血腥味。”
鹿佰聳了聳鼻子,他站在窗框邊,迎著斜吹過來的風向,鼻尖全是風送過來的血鏽氣息。
“好像不是房間裡傳來的味道。”
他正說著,就眼睛一瞪看著祝長安突然扶著窗框,一手撐著縱身翻出了窗外。
“祝長安!”
來不及多說什麽,一隊的人紛紛跟著跳下了窗戶。
溫夢羊站在窗邊,臉上小心害怕的面色一變,多了幾分斟酌與考量。
她猶豫了四五秒後也跟著跳了下去,就在她準備使用道具緩解下落衝擊的時候,卻被一陣溫和的清風托住身子,慢慢落在地上。
祝長安站在她面前,目光平靜地看著她,眼神中竟然有一絲懷念。
溫夢羊詫異,但眼下來不及她分心琢磨,連忙向祝長安道謝。
“祝長安好像對溫夢羊有些不同,你知道怎麽回事嗎?”
鹿佰注意到了祝長安和溫夢羊之間的氣氛有些微妙。
祝長安可是很少會親自動手救人,有宗霄還有他的仆從在,基本就是像國王一樣發號施令就行了。
再看旁邊的宗霄,臉色快跟煤炭一個色了。
“只是長得像長安的故人罷了。”
鹿佰微愣,隨即離他近了一步,“那不是正好,你不如以這個故人為說頭,再一點點試探祝長安的過去。”
宗霄扯了扯嘴角。
“這樹在震。”
唯一在找線索的紀雲琥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都走了一段距離,發現越走天越黑,更是什麽都看不見了,連身後這棟房子和這棵櫻花樹也越來越遠。
他便不敢再一個人往下走了,急急忙忙跑了回來。
剛一回來,就看見櫻花樹的樹身在震動。
紛紛揚揚的櫻花飄落,散了一地。
“樹身上沒有什麽劈砍的痕跡,是有人在撞樹……”
他們圍著這棵樹轉了一圈,紀雲琥給出的結論剛說到一半,櫻花樹突然劇烈顫動了一下。
下一秒,櫻花樹粗壯的樹乾上就多了一道極為深的刀痕,只不過這個刀痕是豎向的。
不似要砍樹的動作,更像是要砍其他東西失手砍到了樹上。
眾人還未對此發表任何看法,緊接著樹乾上距離那道刀痕不遠的位置,多了一個爪痕。
其長度和深度和刀痕無二。
“這個刀痕的深度和長度不是普通的刀具能做出來的,一樓廚房裡有把斧頭,應該是它造成的。”
“那把斧頭放在誰都可以去的廚房裡,就說不準這一刀是古德伊爾還是肖識砍的……但這個爪印就只能是肖識留下的了。”
“肖識和古德伊爾在這裡打鬥。”
宗霄打著手電筒,祝長安借著光檢查著地上是否有其他痕跡。
“長安,這裡。”
宗霄拉著祝長安的手往一邊過去,手電筒的光照在腳下那不斷被血染紅的草地上。
草葉上被滴落地到的血跡很雜亂地分布,從這裡往四周看去幾乎到處都能看見,並且血跡越來越重,也說明肖識和古德伊爾的戰鬥非常激烈了。
“如果古德伊爾是boss的話,那豈不是只有肖識一個人扛,他能打得過嗎?”
紀雲琥憂心忡忡,又有些不解,“他要是失敗的話,我們不就永遠被困在這裡了嗎……按理來說副本才開始這麽一會兒,不應該現在就出現boss才對啊……”
祝長安聞言眸中冷光一閃,從中猜出了系統的打算。
這是故意引出他們這些人,想讓他們一直困在副本裡等死。
如果這是系統的如意算盤,那叫肖識的玩家恐怕凶多吉少。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