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霄這次的賠率還是低得離譜啊,明明賭注都調成了是否帶傷通關。要不我賭一次他會受傷?”
“你嫌復活值太多沒處用了是不是?宗霄哪次不是無傷通關的?有那閑錢不如多找幾個新人賭一把..哎你看這個副本,開局就死掉一個,還有一個受傷的..哎!你快看這個非主流玩家的精神值!”
“怎麽上限只有70?還給了一張沒用的魅惑卡,看來是除了一張臉啥用沒有啊。”
“這還不趕緊下注!就這廢卡和精神值,我就不信他能活著出來,除非他是第二個宋野,靠魅惑就能搞定boss。”
開著隊聊的兩名玩家先後抬手,往祝長安的身上投下一筆復活值,都滿心期待著祝長安會死在副本中好大賺一筆。
【向新人玩家祝長安投注3000點復活值,下注類別:玩家祝長安死亡。】
——
細細碎碎的笑聲伴著風刮進祝長安的耳裡。
是個小女孩的聲音。
但窗戶裡的人怎麽看都不會是個女孩。
祝長安毫不猶豫地推門走進了屋子裡,把後面回過神跟上他的帽子男看得心臟都抽搐了幾下。
明眼人都知道草都半人高的屋子裡怎麽可能還有人住,那個人影擺明了是怪,祝長安還上門去送。
這人的顏值是用智商換的嗎?
帽子男沒跟著進去,就躲在路邊的籬笆旁,探出個腦袋觀察裡面的情況。
祝長安進了屋,飛卷的灰塵裹挾著爛臭味直衝面門。
他蹙眉扇開,扭頭看向窗戶。
從外形上看站在窗前的男人和方才女人屋裡的男人基本是一樣的,只是年紀看上去更大一些,耷拉的臉皮像太稀的麵粉團一樣拉絲下垂,肥厚的蛆蟲在滿是蟲洞的身上爬來爬去。
對方聽見了祝長安的腳步聲,僵硬的脖子嘎吱嘎吱地扭轉過來,身子卻保持不動。
原本應該十分驚悚的畫面卻因為扭頭的速度過慢讓祝長安笑了出來,瑰麗蒼白的面容在昏暗的光影下顯得無比妖冶。
怨氣直衝面門,其中摻雜的不甘與冤屈令祝長安意識恍惚了一下。
【受到精神攻擊,玩家注意保持理智。】
祝長安聞言,明白了眼鏡男的死因。
他咬破食指,在左手心畫了一個繁複的符紋,隨後輕輕舔舐掉指腹多余的鮮血,動作危險又性感。
“聰明一點的都知道用死人做傀儡是非常愚蠢的做法,不僅脆弱還臭,活人雖然麻煩但勝在好用。”
祝長安的話似乎激怒了對方,屋內卷起咆哮的陰風將他的衣角吹得獵獵作響,斑斕的長發宛如綢帶飛舞著,而他站立在中心紋絲不動,嘴角依舊保持著輕淺的弧度。
腐屍從喉嚨深處發出低啞的嘶吼,憤怒地朝著祝長安衝了過來。
“脾氣可真不好。”
祝長安後撤一步,躲開對方惡臭腐爛的爪子,抬起一腳正中他的下巴。
啪哢的碎裂聲清晰可聞,男人的下巴整個碎掉,連著半融化的肌肉紋理要掉不掉地掛著。
“脾氣不好的代價我可是領會過了,我想你也應該嘗嘗。”
腐屍怒不可遏,卻又如祝長安所說,腐爛了大半的屍體行動起來都不方便更別提攻擊了,沒有一次挨到過祝長安的衣角,反被他拆了兩隻胳膊。
祝長安將腐屍踩在腳下,察覺到他身上附著的煞氣在加速流失,想必是操控腐屍的幕後之人知道祝長安是個硬骨頭,想要抽身了。
他不爽地嘖了一聲,又是兩腳將腐屍的雙腿也碾斷了,十分嫌棄地用左手扼住腐屍的脖子。
掌心合上去的瞬間,升騰的黑霧從手心的血符中翻湧而出,滲透進腐爛的皮膚中,最後又化為紅色的流光從眉心溢出匯入祝長安的心臟。
【注意,為了遊戲平衡,玩家祝長安吸收煞氣將無法獲得任何增益效果。】
祝長安聞言露出一個張揚的笑,透亮的眸子閃著興奮的微光。
“既然煞氣沒用,那我隻好對正主下手了。”
他的手緊緊扣住腐屍的脖子,直到腐屍的脖頸完全碎裂,頭身分家,最後一絲煞氣都被他吸收完畢之後,祝長安才意猶未盡地收手,手心的血符消失的無影無蹤。
踩過腐屍的黑色帆布鞋在地上撚搓了幾下,當看到自己接觸過腐屍的左手後頓感敗興。
“真髒。”
祝長安似乎想到了什麽,隨性地走出門,一眼便對上了貓在籬笆外的帽子男驚恐的眼神,唇角一勾。
他快忘了,這裡還有其他活人呢。
帽子男看著祝長安輕松打斷了怪物的四肢,又徒手捏碎了怪物的脖子,在這種情況下還能笑得出來,頓時覺得自己的脖子一涼。
祝長安的身後是一片陰暗,只有他是黑暗中的唯一色彩。
一瞬間,帽子男覺得眼前的俊美的祝長安比鬼還要可怕,尤其是當他的眼睛注視著你的時候。
那雙攝人心魄的瞳眸像是折射盛夏驕陽的冰塊,耀眼無比但內裡冰冷。
“你應該有帶著水吧?”
祝長安走到帽子男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蹲在地上的人,“我想我很需要這樣東西。”
他微微曲下身子,領口泄露半縷瑩白的鎖骨風光,如振翅的羽翼。
祝長安的語氣柔和,“如果你說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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