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再把仇恨放在紀雲琥身上,而是用另一隻尚且完好的手撿起斧子,去攻擊離他最近的祝長安。
祝長安被暴雨影響無法使用符紙,動作也變得遲緩了些,一個不備就被古德伊爾的斧子砍傷了胳膊。
這一斧差點砍斷了祝長安的小臂,皮肉翻卷著露出森森白骨,在雨水衝刷下愈發猙獰可怖。
劇烈的痛疼挑動著他的神經,祝長安眼神一暗,反手一記猛刺直穿了古德伊爾的手腕,隨後橫切過去將對方僅剩的一隻手也斷了下來。
四肢不全的古德伊爾像極了喪屍片裡怎麽打都不死的喪屍,繼續嘶吼著朝祝長安攻擊。
宗霄見祝長安受了這麽重的傷,心臟一緊,手指在銀絲上一劃,血順著銀絲流過,將其染成了紅色。
他移動到了古德伊爾的背後。
一個嬌小的人偶閃現到了他腳下,然後跳躍趴在了宗霄的背上。
鮮紅的絲線從白皙的手腕處刺出,和宗霄的絲線交匯成粗實的繩然後又分散成更細的紅絲。
宗霄目光陰桀,和人偶一道用紅絲扎進了古德伊爾的各處關節裡,一抬手,古德伊爾便凌空懸掛了起來。
就像是被蛛網粘住的獵物。
古德伊爾此刻完全動彈不得,全身上下都被宗霄的紅絲控制著,在半空中憤怒嘶吼。
紅絲扯動著他的身軀不斷向兩邊拉扯,四肢卻又各朝著不同的方向扭曲彎折,對抗的力量產生的撕裂感令古德伊爾的聲音慢慢有了一點恐懼。
鹿佰和溫夢羊一轉身看見的便是這般的景象,皆是心神一懼。
“祝長安,你受傷了,我來幫你包扎吧。”
鹿佰的角度完全能看見宗霄和他身後的人偶,眼見著宗霄是真的失了理智,都不顧暴露身份了。
這樣用血絲把人吊在半空擺弄成非人的姿勢,完全就是宗霄的風格。
他連忙往前一步,擋住溫夢羊的視線,然後刻意大聲說話,試圖提醒宗霄保持理智。
宗霄眼神動蕩,像是找回了幾分理智,但目光所及古德伊爾,按耐不住的殺意又席卷而來。
鹿佰見狀看向溫夢羊,“能拜托你幫忙治療一下祝長安嗎?”
溫夢羊看出了鹿佰是在轉移她的注意力,不過正合她意,便點點頭,“好,不過我的技能冷卻時間還沒有結束,恐怕要等一會兒。”
鹿佰不在意,拉著她跑到祝長安面前。
祝長安被紀雲琥拉到了屋簷下,渾身濕漉漉的傷口也被水泡的發白。
“先進屋吧。”
鹿佰到底是不能確定祝長安是不是知道了宗霄的真實身份,只能先以防萬一地盡力幫忙掩飾。
如果他知道也還無所謂,萬一不知道,發現宗霄欺騙了他,那就是真的糟糕了。
祝長安抬手捋了一把貼在額上的頭髮,將其順到腦後。
他半眯著眼睛抬眸看向鹿佰身後吊在半空的古德伊爾。
鹿佰心顫,裝作不經意間地一個側步擋住,半推著祝長安進入客廳。
“宗霄在幹什麽?”
祝長安被按在了沙發上,鹿佰坐在他身側替他處理傷口,冷不丁聽到他的話手微僵,還沒開口就被紀雲琥搶了先。
“副隊可厲害了,把boss給吊天上去了。我一直以為他只能用銀絲呢,沒想到還藏了大殺器。”
紀雲琥坦誠耿直,他並不知道真正的宗霄,所以說得非常乾脆,完全沒注意鹿佰給他使的眼色。
“什麽大殺器?”
“沒什麽,也是絲線,只不過顏色變了而已。”
宗霄從院子裡進來,背手將門關上,回答了祝長安的問題。
鹿佰回頭打量,見宗霄狀態恢復了正常才松了口氣。
“古德伊爾死了?”
祝長安若有若無地看了一眼院子,隱隱能看見地上有一片陰影。
“嗯。他一死,海蒂和古德伊爾夫人的屍體都消失了。”
還有碎成渣的古德伊爾。
“消失了?”
眾人皆是不解,但思了無果。
宗霄像隻被淋透的大狗,蹲在祝長安腳邊,目光緊緊盯著祝長安的傷口。
這次的副本禁止玩家使用任何恢復補血藥劑,讓他也只能乾著急地看著鹿佰包扎。
“我的技能冷卻好了,我來治療吧。”
溫夢羊看著祝長安發動了個人技能。
祝長安隻覺身心皆是一陣難得的放松,聖光溫柔的像媽媽的手輕撫過。
“你……”
“多謝。長安,你身上都濕透了。我們先回房間洗個熱水澡吧。”
宗霄生怕長安又招一個人入隊,岔開話題,扶著祝長安上樓回房間。
所有人都被雨澆了個透心涼,加上已是深夜,身心俱疲,便不再討論,紛紛回了房間休息,打算明天早上再說。
——
宗霄坐在床上聽著浴室裡嘩嘩的水聲心猿意馬,不知怎麽就想起了床頭櫃裡的那盒東西。
他偷偷地拉開了抽屜,耳尖泛紅地將盒子收進了道具欄。
祝長安洗漱完出來便看見宗霄耳根飄紅,一臉的不自然。
他無聲輕笑,起了逗弄的心思。
“宗霄。”
祝長安穿著浴袍靠坐在床上,輕飄飄地瞥了一眼宗霄,嘴角微揚。
“你要幫我按摩嗎?”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