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今晚有沒有月亮。皎潔的月光讓我更有狩獵的樂趣。”
嚴崆毛骨悚然,開始不管不顧地揮動手中的球棍攻擊阻擋下山路的腐屍,任憑惡心的爛肉濺到自己身上,隻想快點下山回到老婆婆家裡。
但前方的腐屍越來越多,惡臭的味道熏得人頭皮發麻,高度腐爛的皮肉在眼前晃悠造成非常大的視覺衝擊。
就在他身上被抓咬的傷口逐漸增多,快拿不穩球棍時,他的耳側擦過一陣清風,爪子離他的臉只有十幾厘米遠的腐屍突然一個騰空倒飛出去,重重地砸在一座墳包上,身軀七零八落地碎了一地。
祝長安像獵豹一樣穿梭在成群的腐屍之間,每一次出手就有幾個腐屍應聲而倒,動作乾淨利落又十分優雅。
他似乎很是樂在其中,漂亮的臉上是興奮的神情,下手也越來越狠。
“嘖。這樣效率好像有點慢啊。”
祝長安徒手捏碎一個腐屍的脖子後,看著不斷湧過來的腐屍有些煩惱。
他索性扔掉了棒球棍,咬破左手的食指,抬手在眉心處龍飛鳳舞地畫了一個嚴崆看不懂的符紋,嘴裡低聲念著喑啞晦澀的詞。
眉心的符紋散發出血紅色的亮光,襯得祝長安無比妖冶,宛如吸血鬼降世。
嚴崆呆呆地看著原本一窩蜂地要包圍祝長安的躁動腐屍,全都僵直在了原地,連自己身邊的腐屍都調轉了方向朝著祝長安走去。
那符紋紅光愈發強烈,直視著它的嚴崆隻覺眼睛一陣刺痛,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等疼痛感消退後再睜開眼時,橫屍遍野,而置身於一片屍骸中的祝長安閉著眼,嘴角怯意的彎起。
祝長安睜開眼,一抹猩紅在他的眼底轉瞬即逝。
他仰頭看向層層疊疊的枝葉,透過重重樹影窺見墨藍的蒼空被陰雲遮蔽。
“沒有月亮,真可惜..”
祝長安的視線移到嚴崆身上,歪了歪頭,“還剩一個?”
嚴崆甚至都來不及做出反應,祝長安就已經到了跟前,蒼白但有力的手狠準地扼住他的脖頸,窒息感瞬間就擴散開來。
“我,我不是..”
祝長安看著嚴崆掙扎痛苦的模樣,心神一動,手指松懈將嚴崆扔開。
黑夜帶給他的副作用影響他的理智,讓他難以自控。
遠處的村子裡突然傳來了一聲非常淒厲的慘叫聲,即使隔著那麽遠的距離依舊撕心裂肺。
祝長安被轉移了興趣點,慢慢往村子走去。
幽暗的村莊只有一戶人家點了燈,其余的房屋都沒入了黑暗之中,將陰影下的行徑隱藏,找不出慘叫的來源。
祝長安停在分岔路口,盛著黑夜的星眸望著戴棟梁的家,那裡大門緊閉,橘紅的燈影搖曳。
渾厚的煞氣在屋頂盤旋。
正要抬步過去,耳邊就響起了系統的提示音。
【玩家請盡快尋找住所,否則將視為任務失敗。】
他不悅地蹙眉,但還是轉身返回老人家。
老人沒有鎖門,祝長安推門進去的時候,她點了一根蠟燭正要回自己的房間。
本以為他們聽勸離開了,這會兒看見祝長安去而複返,也不生氣了,只是冷冷地說:“好言難勸該死的鬼。你們好自為之。”
祝長安卻不急不慢地緩緩開口,“您家外牆上的字和戴招弟墳上的字筆跡一樣,您和她有什麽關系?”
聽到戴招弟的名字,老人的身子明顯顫抖了一下,手中的蠟燭差點沒拿穩。
“越是刨根問底就死的越快。”老人推開房門,“你一個外鄉人,我不想害了你。”
房門關上了。
祝長安神色晦暗不明,悄然推開了另一間房門。
角落的小矮凳上放了幾根蠟燭勉強照亮屋子,房間的床鋪還算乾淨,沒有厚厚的積灰,地上還有掃帚打掃過的痕跡。
看來老人雖然不樂意他們借宿,但還是好心地幫他們打掃了房間。
除了臭沒有什麽毛病。
祝長安剛在床邊坐下,躊躇的腳步聲在門外響起。
嚴崆可憐巴巴地站在門口,見祝長安的視線落在他身上,立刻後退,“哥,我就在門口不進來行嗎,我保證不踏進屋裡半步,絕對不出現在你視線范圍內。”
祝長安卻突然笑了,撐著下巴像坐在王位上的君王,“怕什麽,進來吧。”
嚴崆一頭霧水,這個男人怎麽喜怒無常,剛才差點沒掐死自己,現在又笑眯眯地當什麽事都沒發生過。
該不會是精神分裂吧?
要不是他實在是不敢一個人去別的人家借宿,不然他也不會受虐狂一樣又跑回祝長安身邊。
“把蠟燭熄了。”
嚴崆經過小矮凳的時候祝長安讓他把唯一的光源熄了,盡管萬般不情願,他還是聽話照做了。
失去了蠟燭的照明,整個房間漆黑一片,也就只有窗外朦朦朧朧的一點光線透進來,將人的身影模糊。
嚴崆縮在床尾的一小塊地方,一直神經緊繃的他終於有了喘息的空隙,顧不上祝長安,迷迷糊糊地就睡著了,睡前他往祝長安那邊看了一眼。
祝長安好像並沒有打算休息,背對著他坐在床頭。
半夜吹來一陣陰風,吹得人脊背發涼,將睡意昏沉的嚴崆的美夢吹走了。
他睜開迷蒙的睡眼,在恍恍惚惚間發現祝長安依舊坐在床頭邊背對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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