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到處亂跑亂說可是很影響後續的任務推進的。
宗霄立刻照辦,乾淨利落地在村民的腦後又來了一下,脫下他的袍子捆住他的手腳,在房間裡隨便找了一塊布堵住他的嘴關進了剛才的房間裡。
之後他們盯著那些面部消瘦頭戴兜帽的村民,幾乎在每家都發現了類似的陣法,合計起來差不多有十來戶。
“他們偉大的祭司知不知道自己守護的村民背地裡在偷偷供奉吸血鬼呢?”
祝長安站在街上,注視著依舊在看見自己就繞道順帶指指點點的過往村民,不由好笑。
他對他們扯開一個涼薄滲人的笑,成功地將那些村民嚇跑了,取悅了自己。
“長安,那個人說出了祭司家的位置,我們走吧。”
身後,宗霄從一戶村民家走出,嘴角帶著愉悅的淺笑。
他動作迅速地擦去了自己手上不小心濺到的血跡,一臉無害地走到祝長安身側,指著靠近祭祀山林的遠處一座露著尖尖的白色屋頂,“那個就是祭司的家。”
“我餓了,吃完飯再去吧。”
祝長安往那個方向看了一眼,記住了大致方位後掉頭回埃裡克家。
“那個埃裡克有些奇怪。”
這段時間他們去過了很多村民家,其中供奉吸血鬼的村民都有著共通的特點。
輕微畏光,但卻並不怕大蒜,還在家中張掛十字架和圖騰的符貼。
他們和吸血鬼只是單純的交易關系,一邊利用吸血鬼發財,一邊又害怕吸血鬼反水,所以一切防護措施都到位了。
埃裡克和他們有些微妙的相同和不同。
沒有進去的埃裡克的房間漆黑一片,即使是為了省電費也不該一點光線也沒有。另外他家不僅找不到大蒜,也沒有貼圖騰,唯一的一把十字架還腐化了。
宗霄回憶起埃裡克家的細節,也發現了問題。
“他好像並不害怕吸血鬼。”
但他家境貧窮,也不像是在供奉吸血鬼。
“找個機會試試他就知道了。”
——
兩人回到埃裡克家時,鹿佰正從廚房出來,手裡端著一個大碗。
埃裡克面色青白地站在鹿佰身邊,表情很是僵硬,眼神中仿佛失去了那種世俗的欲望。
祝長安觀察著埃裡克的狀態,見他一副沒有靈魂的樣子微微揚眉。
隨後他的視線轉移到鹿佰手中的碗裡一團漆黑看不出原形的東西。
“額……那個我隨便做了一個炒飯……賣相不太好,呵呵,呵呵。”
鹿佰見兩人的視線都停滯在了自己做的炒飯上,尷尬地訕笑兩下。
“豈止是不太好。”
宗霄皺著眉盯著那一碗炒飯,說它是一堆垃圾都綽綽有余。
鹿佰略顯局促,是他自己主動要求做飯的,結果卻做出這麽糟糕的東西來。明明他有很認真地在做,但結局總是不盡人意。
“吃那種東西,會吃出毛病來的。長安,我們還是去別的……”
宗霄一個回神的功夫,祝長安就已經坐在桌前拿著杓子開始用餐了。
“還不錯。吃不死人。”
祝長安面無表情地吞咽,動作迅速但優雅,拋開碗裡那一坨不明物體和寒酸的背景,簡直像是英國貴族享用下午茶。
“真的嗎?”
作為被誇獎的對象,鹿佰第一次聽到這麽高的評價,簡直比完成一台高難度手術還要激動。
他雙眼放光地坐到祝長安身邊,一眨不眨地盯著祝長安用餐,主動為他盛飯。
那眼神堪比慈愛的老母親。
旁觀的埃裡克和宗霄,一個不忍直視,一個呆愣。
宗霄將信將疑地小嘗了一口,千奇百怪的惡劣味道饒是他也忍不住面容扭曲了一瞬。
“不要吃了。”
宗霄搶過祝長安手裡的杓子,摔在了地上,攥著他的肩膀的手微微顫動卻不敢用力。
“長安,這七年你過得是不是不好?是不是有人虐待你了?這種東西你怎麽吃得下去,你到底經歷了什麽求你告訴我好不好?”
他的聲音摻雜著風雨欲來的起伏,雙目泛紅。
從在遊戲裡重逢開始,宗霄就一直在被破碎童年記憶裡的美好,多年不見帶來的現實殘酷地重創著他心中的月亮。
他不在乎月亮是黑的還是白的,但無法忍受任何人欺辱玷汙。光是想想,他都快發瘋了。
祝長安淡然地拍開他的手,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
“用你的話說,「豈止是不太好」。”
“但我沒必要浪費時間在撕開傷口展示這件事上……”
祝長安沉靜的眸子注視著宗霄,“所以收起你的同情和憐憫,我不需要。”
“我不是……”
宗霄頓了一下,最終化為一道無奈的歎息,“我明白了。”
鹿佰在一旁聽完他們的對話,原本還有些激動的心徹底冷卻下來。
此前他認為這兩個人心理都有問題,只是宗霄表現出來的好像更嚴重一些。現在看來,祝長安才是那個心理問題最糟糕的人。
宗霄是把心理問題外化,通過暴力行徑來宣泄,所以成了人盡皆知的瘋子,神經病。也幸虧還有祝長安的存在幫助宗霄懂得隱忍和調解,起到了控制的作用。
但祝長安卻將心理問題內化,所有一切痛苦都選擇自己消化承受,把自己當成了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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