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溫夢羊便見著從祝長安另一側的樹林裡竄出一個極快的人影,直奔著祝長安而去,反射著冷光的劍尖直指祝長安的後心。
“長安哥哥!小心!”
溫夢羊大喊一聲,但祝長安依舊沒有任何反應,還似一棵青松站在那兒。
她精神緊繃,又不能降雷誤傷到祝長安,只能將藥劑瓶拋向執行長。
刺鼻氣味還帶著青綠色濃煙迅速遍布在那人的腳下,遮掩住他的視線。
在視野被暫時剝奪的分秒中,一個高大的身影竄進濃煙之中,叮當的碰撞聲不絕於耳。
“臉再像也不過是贗品。”
執行長手中槐木劍黑光熠熠,隔絕了掠奪地面草木生機的毒氣,頗為輕視地看著對面像釘子扎在祝長安身前的宗霄。
宗霄捏著道具阻擋毒氣,猩紅的血絲纏繞在手腕上,沿著手臂肌肉一點點地蔓延到地面。
他抬手擦掉眼角畫上去的疤痕,聞言輕蔑一笑,“你還沒資格說這種話。”
宗霄垂眸看了一眼地面上層層疊疊的血絲,手上動作飛快,一枚折好的符紙彈射到了地面,隱藏在細密的血絲之中,隨後他腳一蹬直奔執行長。
“找死。”
執行長迎面而上,槐木劍黑氣大盛,甚至搶走了本該全部蜂擁匯入祝長安身體的汙穢黑影附著了幾分在劍身上。
他剛提劍,地面的血絲卻紛紛抬起布成一層層的階梯,供宗霄一躍而上,轉眼間就到了執行長的上方。
這紅絲根根扎入地底,刺穿樹根,堅硬無比,隱隱還泛著幽幽的紫黑的光,任憑執行長的槐木劍如何用力,也不能像之前一樣輕易砍斷。
執行長此時眼中才透露出幾分認真的態度,細細打量著血絲,見著其泄出的紫黑色光澤窺見端倪,正要破除掉,能斷骨的鋒利血絲就從天而降,飛快地朝執行長的脖頸劃去。
宗霄借著血絲轉移到了旁邊的大樹上,抽出一根紅絲甩手攻向執行長的手腕。
叮當的相撞聲,槐木劍飛旋著抵住頸前的紅絲,另一隻手從袖子裡滑落一把短匕,匕刃通紅,像浸了人血。
反手匕首的刃一揚,頓時像切韭菜一樣將要割斷他手臂的紅絲。
在他抵禦了這一次的攻擊後,很快宗霄下一次進攻便又來襲了,比起之前的都要猛烈強硬。
刀光劍影之間,執行長被逼退了好幾步,臉頰和手臂上多了幾分被紅絲割傷留下的血口,可也僅此而已。
對面的宗霄也沒有佔據多大的優勢,身上衣服被執行長的劍匕劃爛,道道血痕。沒有人偶輔助攻擊,他一個人製衡執行長還是有些吃力。
再次躲過飛旋而來的槐木劍,宗霄一個後躍跳出毒氣彌漫的區域,撤回鹿佰他們所在的防守點。
鹿佰三人一步不離地守在了祝長安身邊,比宗霄看上去狼狽了不少,上上下下的傷口不計其數,正喘著粗氣看著對面滿面陰沉的執行團眾人。
“王讓帶活口……你們再不束手就擒,我們可要下重手了,到時可就不能全須全尾地走了。”
青年抹去嘴角的一絲血跡,將手中被削得只剩半截的槐木劍隨手丟在地上,咧著嘴直笑,陽光的表情和沒拿槍之前的紀雲琥一樣像隻金毛犬。
初次且正式的交手讓他們明白了系統這是在把他們往絕路上逼。
執行團的實力比預估得還要高,他們就四個人都能把他們弄得狼狽不堪。
如果再加上暴君和所有暴君的擁護者,他們就算有三頭六臂也搞不定。
這無異於是拿刀架在脖子上逼他們只能走另一條路,殺掉玩家祝長安。
四人的臉色都不好看,紀雲琥抬起槍就準備照著那人的心臟來一槍。
此時天空突然放晴,許久未見的太陽暖光穿透了雲障,灑向地面,終日陰涼的封丘山煥發了生機。
所有人的視線都聚焦在了一旁的祝長安身上。
盤旋在上空的巨大黑影不知何時已經縹緲得只剩下一縷海草大小的煙跡,仿佛被風一吹都能消散得無影無蹤。
這一縷黑影發出最後一聲幽泣不甘的哀嚎之後被祝長安吸引殆盡。
閉目良久的祝長安睜開眼,黑金色的流光在他的眼底一閃而過,像隻酒足飯飽的小貓露出饜足的微笑。
“我們走。”
見祝長安處理好了他的事,幾人往他的身邊靠攏,準備利用傳送離開,但祝長安卻伸手攔住了他們。
“我要見你們的王,正好我們順路。”
祝長安的話令雙方都略顯驚詫,話到了嘴邊還沒出口,祝長安就直接走到了執行團面前,“帶路吧。”
執行長冷著臉凝視祝長安,對方卻輕輕一瞥,眼中暗含的情緒和王幾乎是如出一轍,他身子一僵,簡直難以置信。
“你……”
心中的困惑他說不出口,說了便是對王的褻瀆。隻好收斂了神色,給下屬使了個眼色,讓他們帶路,自己斷後。
“長安。”
宗霄快步上前,滿心的不解被祝長安一個安心的眼神堵了回去,頓時煙消雲散,堅定地護在他身邊不再多問。
“算你們識相。”
青年本想拿出鎖鏈限制他們的行動後再帶走,但剛從腰間順出來,就被祝長安一個抬手,壓抑的鬼影從他腳底的影子裡爬出轉眼間順著青年的褲腳蜿蜒向上,將他的手腳死死地圈住,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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